这节英语课可谓是赵谆谆上过最“惭愧”的英语课。
因为她把所有的生词都标准流利地读了出来,整节英语课老师都在不停地夸她。
这让灵魂是已经上过大学并拿到国外研究生offer的赵谆谆情何以堪!
故而赵谆谆整节课心惊胆战,就怕老师夸她,怕她让自己回答问题。
好在这节课上的很快,赵谆谆的担忧只是担忧,直到下课铃响起的一瞬间,她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随便一个课代表来跟我去趟办公室!”
话音刚落,闫菁立马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师走出了教室,赵谆谆似乎还听见了她极其嗲地叫着“老师”。
“诶,课代表!你咋不去呢?”杨杋轻轻戳着她的背。
“闫菁去了呀。”她淡淡地说。
“谆儿,”这时,王星妤走过来坐在赵谆谆旁边的空座位上——
诶?她记不起来的同桌怎么还没来!
“我们三个受够闫菁了,不想再跟她玩了。”漪然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上,温柔地捏了捏赵谆谆肉乎乎的小手。
“以后咱们四个一起玩就好!”站在漪然身后的段萱霏说。
赵谆谆看着她们三人一人一句地说着,忽然觉得她们有些相像:或许是因为觉得她们扎着一样的马尾、穿着一样的校服、做了共同的决定吧!
“你看行吗?”王星妤的声音打断赵谆谆满天飞的思绪。
“她还敢不同意?等着再被闫菁欺负呀!”赵谆谆还未来得及说话,漪然便急着说道:“谆儿,我们知道你傻,可她那么对你谁都看不下去了。”
“嘿嘿。”赵谆谆不好意思地笑着,“没事,我不跟她计较,以后不理她就是了。”
王星妤听罢笑了,随即她的表情又变得很凝重:“谆儿,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呗!干嘛变这么严肃?”赵谆谆笑着看王星妤。
初中生眼里的事能是事吗?赵谆谆想。
“之前闫菁不是去过你家吗?”王星妤忧虑地说:“现在她逢人就说你是富二代,家里住的别墅,地板家具都是红木的。”
其实闫菁的造谣能力赵谆谆已经见识过了,她记起来彼时闫菁也这样说过。
在赵谆谆来的那个时间里,她还记得那时闫菁制造的舆论传得沸沸扬扬。赵谆谆很不喜欢被同学们那样造谣议论,因此消沉了很长时间。
那这次…
“啊,没事。”赵谆谆摆摆手,她仿佛在一瞬里想得很开:“她要说随便她说。”
王星妤却替她急了:“但是好多人都信了,还有人甚至说你爸爸是市里的领导,甚至跟校长还认识!”
“她可真能扯啊!”赵谆谆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舆论谣言可真能瞎扯,怎么不诌总统是她亲戚?
王星妤三人被赵谆谆的笑整懵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倒是遇事爱激动的漪然反应迅速,安慰道:“谆儿,你别气傻了呀!”
“没事,我没生气!”赵谆谆笑得酣畅淋漓:“我就是忽然发现闫菁她可真能瞎掰,她以后不做个狗仔可惜了!”
赵谆谆的笑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王星妤等人却更摸不着头脑了。
赵谆谆不会真是被气傻了吧?!
这想法愈发坚定,王星妤瞬间慌了,赶忙握住赵谆谆的手,反复确认道:“赵谆谆,你不会真傻了吧?怎么一直笑呢?”
“哪有!”赵谆谆一脸风轻雨淡:“谣言止于智者,相信她的人愿意相信她,不相信她的人终究不会相信,所以随便她咯。”
赵谆谆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让另外三人更惊讶了。
确实,在那个时间里她曾因为闫菁的谣言一度变得沉默寡言,孤立无助。
她不敢和别人说话,不敢相信任何人。可当她挺过来时,她发现相信自己的人会一直相信自己,而不相信自己的人自始至终都不相信。
谣言会让人分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所以坦然面对之,清者自清,而谣言嘛,止于智者。
赵谆谆的一反常态把王星妤三人震住了,她们吃惊了好一会儿,这次先反应过来的仍是漪然——
“哇,赵谆谆你境界都这么高了!”漪然松了口气,拍手叫好,“你能想开就行。”
漪然边说边给王星妤和段萱霏使眼色,两人这才缓过神来。
那可不,赵谆谆听得一脸得意:我可比你们大了十多岁!这有什么想不开的?
“所以就没什么事情了,那我们再去玩雪吧。”赵谆谆主动拉起王星妤的手,明朗地笑了。
“那走呗!”
王星妤随即拉起段萱霏,段萱霏又拉住了漪然的手,就这样,四个女生并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清朗的笑声传了很远很久,也传入了每个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