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整个宴席以梦幻蓝为主题,盛宴的主人公亦着蓝色公主裙,穿梭在霓虹灯彩中,宛如一位活泼俏丽的公主。
在场的长辈不多,皆由小辈们做主,故宴席上不见他人真容,只识得各式各样的面具。第一支舞,由郭其霖领着郭其姝开场,在轻快地乐曲下,其余人亦随乐而起。
郭其姝在舞池中,自由自在欢快地与人共舞,旋转间往姜菀处望,几度邀请她入舞。
姜菀目光随着郭其姝而动,眼里有着点点星光,是为她而泛起的笑意。
而不少英俊年少前来邀请,她皆一一拒绝,许是拒绝多,别的人见着情况,亦不会贸然上前,渐渐地也落得个清净。
可仍是有人会邀请,比如眼前挡住她去路的人,带着半张精致的面具,一眼便能断定非富则贵。
那人礼貌却逼人:“姜大小姐,不知能否有幸邀你跳个舞,不会占你太长时间。”
姜菀犹豫片刻,终是将自己手伸出去,答应那人的邀请。
郭其姝见她已有人邀舞,隔着不远,朝她挤眉弄眼,甚是诙谐搞笑。
那人笑说:“姜大小姐有心事。”
姜菀反问:“何以见得?”
那人答:“很明显啊,姜大小姐分神了。”
姜菀收回目光,迎着那人明亮的眼睛,笑得温柔和善:“第一次与别人跳舞,若不小心踩到,会让人觉得尴尬的。“
那人唇角微扬,似乎觉得她的解说很有趣。
夜幕下的繁花,一辆轿车行驶在宽敞地马路上,姜菀结束宴席后由司机送回。在路过一处广场时,她忽地出声:“今夜喷泉广场有盛会,时间还很早,不必急着回去。”
她拢了拢外衣,站在喷泉广场外围,一个小型喷泉正随音乐跳动。相比场中大型喷泉,围观小型喷泉的人并不多见,乃是些挤不进中心圈之人,却不会耽搁欣赏之意。
“你知道吗?据说喷泉池是爱神的居所,如果两个人在此相遇,爱神会送他们一段姻缘。”
“幸好,幸好。”
“什么?”
“幸好我不需爱神的眷顾,幸好我已经遇到你,因为等待实在是太苦了。”
“是啊,幸好我们找到了彼此。”
姜菀沿着喷泉池漫步,听得一对年轻的情侣低语,言语中泛着浓浓的爱意。她低低一笑,此番说法从未听说,今夜倒是听了个新鲜。
谈情说爱,从前她也曾期盼过,奈何自身是个绝缘体。可有时,缘分又是无法预料,你永远不知自己会在什么时候会遇到谁。
喷泉池上的水形成一道水帘,看不清帘幕后的容颜,咫尺天涯大抵如此。而那一声“姜菀。”,全然辨别不出是谁的呢喃。
姜菀侧过头,见得迟砚信步走来,不觉感叹一句“好一个清贵谦雅的少年郎。”
迟砚行至近前,言语里透着惊喜之情:“人太多,看不清谁是谁,离得近才敢认。宴席上见着你,可是离不开场中,所以没能与你打声招呼。”
姜菀回过头去看,水帘已落下,帘后的脸容清晰呈现,却没有一张是她熟悉的。少顷,她淡言:“无妨,宴席人多,谈不上话亦不奇怪。“
迟砚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才觉得她有一瞬间的失落,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神态。
而姜菀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