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人来送药?”二皇子一身黑色烫金五蟒袍,慢悠悠地走过来。
“回二殿下,是。”叶轻筠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边。
二皇子停在她的面前,看着床上的君唯宇,一双眸子漆黑无比。
“莛奇。”二皇子开口。
殿中突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是。”
声音嘶哑暗沉。
叶轻筠娇小的身子被一片阴影罩住。
难不成,他发现了?
莛奇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莹白,与黑色的袍子形成极大的反差。
一双美手当前,叶轻筠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不过来人动作极快,右手在药碗上轻轻一翻,不过一息,便退了下去。
在二皇子面前微微点头,化为一抹黑雾散去。
君衔川坐在轮椅上,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垂下眸子掩盖眼中的神色。
“你可检查了父皇,身体怎么样?”
“回二殿下,并未,但听师父说,陛下的情况似乎......”叶轻筠抬头,看见二皇子正沉沉地看着床上之人。
或许是感受到叶轻筠的目光,二皇子微微侧头,轻笑一声:“似乎怎样。”
叶轻筠飞快低下头,不语。
殿中的气氛瞬间压抑起来。
君衔礼握拳放在唇下咳嗽几声,问道:“皇兄,臣弟是否可以回去了?”
叶轻筠微微侧头。
君衔川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七皇弟还是想想的好,今日上京城的局势,可不同往日。”
“一步错,步步错啊......”
尾音消散在黑夜里,让人无端心底发凉。
二皇子慢慢靠近龙床,撩开袍子坐下。
衣上的五爪金蟒张牙舞爪,似乎要撕破黑绸。
叶轻筠一时也看不透这人心里的想法,只能站在一边,降低存在感。
早知道今晚就不来了,那阵法会被发现吗?
刚刚那番话听来,君衔川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正想着,一股黑色的灵力骤然掐住叶轻筠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叶轻筠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反抗的心。
暂时还动不得。
“该听的都听完了,那便不见了。”二皇子连眼神都没给叶轻筠一个,动手便是杀招。
“皇兄,孟医师的亲传弟子,暂时还杀不的。”君衔川衣袖之下的手紧紧攥起,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半晌,黑色灵力慢慢散开,叶轻筠狼狈地落在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二皇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轻嗤一声:“看你也翻不起什么水浪,滚吧。”
“是,是。”叶轻筠慌慌张张地离开。
经过君衔川之时与他的眼神正好对上,君衔川礼貌淡笑。
莹莹如玉,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孱弱之感。
......
叶轻筠回到太医署。
发现药房里依旧点着灯,推门。
便见孟歧一人正埋头于桌子上,面前放着一个青瓷药碗和一堆药草器具。
一身......风尘仆仆。
“大晚上还不休息呢。”
走近。
碗里盛着黑色的粘稠液体,泛着红色,有一丝腥臭。
是毒血。
孟歧弓着身子,一双眼睛像是要蹦出去,紧紧盯着手上。
“搞什么呢。”
“滚滚滚,小兔崽子一边呆着去”
叶·小兔崽子·轻筠摸了摸鼻子,倒是没有在说话。
人家夸你年轻呢,总不好意思反驳人家吧。
良久。
孟歧看着另一个碗里依旧黑乎乎的东西,眉头深深皱起。
“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呢......”
叶轻筠用舌头抵了抵后槽牙,这应该是惠妃的血。
不过,堂堂四妃之一,是怎么被他搞到血了的?
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