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砰砰砰,砰砰砰。”
“小姐小姐,起床了,不然又该挨训了。”迎春敲着门,一旁的半夏端着水盆,忍冬手里拿着帕子候在门外好一会儿了。
“怎么办啊?”
“小姐,小姐?”忍冬柔声叫到。
眼见里面丝毫没有动静,剪秋按耐不住了,便从衣袖里揣出一把匕首来欲要往门缝插去。
迎春连忙叫到:“剪秋,你......”
“没错,撬门!”剪秋露出一骨子的俏皮来,自顾自凭借着自己的解锁技能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匕首。
半夏看了看眼前温热的水面无奈道:
“也好,这也总比等着老夫人来训斥小姐的好啊。剪秋,你倒是快一些。”
“算了,门坏了还可以修,这要是第一天就迟到,这以后小姐还有指望出宫去吗......”迎春似乎已然放弃了抵抗,不再阻拦剪秋。
而一旁的忍冬望着这日头暗想着这恐怕是要迟到了,却也只得望着眼前的形式无能为力。
“咔嚓。”
“开了!”剪秋惊叫起来。接着他们一个个冲了进去。
“小姐,再不起该迟......”
“啊......”
“啊!”
......
还不待迎春说完,传来一个接一个的惊叫声,一看,都压在了剪秋的背上。
望着门口挂着的一根细线,忍冬望着榻上的女子,只听得一微弱的呼喊,“小姐.......”
“快起开!给我起开......我的腰啊。”剪秋使劲向她们呼喊着,双手撑着地的她差不多可以岔气了。
门口,迎春和剪秋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而榻上的女子,披散着一头黑发,睡眼惺忪的眯着眼睛??。
“剪秋,你怎么又撬我房门,这次坏了你可得自己赔给我啊。”一阵细声细语过后,接着便又翻身睡了过去。
转眼那四人已经来到了榻前。迎春似一粗汉一把将铺盖给揭开了。见那女子依旧一动不动,几人相互示意了眼神,接着剪秋道朝着榻上女子耳边凑近:“小姐,这您可别怪我们啊!”
说完便一人搭一只胳膊,一人抬一只脚,便将榻上女子架坐在了榻上,双脚垂在榻前。半夏扶住她整个身子配合着迎春穿鞋梳发,好一阵捯饬。
过了一会儿。
离陌突然感觉头皮一阵生疼,瞬间清醒了来,“你轻点儿,头发都是长在我身上的!疼。”
接着一旁的忍冬将拧干的帕子随意在她脸上擦了擦,却不想被离陌一把抓了过来,
“行行行,我自己来!按你们这么折腾,迟早得丢掉我半条命来。”
离陌将帕子捂在脸上,感受着这丝丝温热的热度,便想着她们四人今日糟糕的表现不禁心中恼火起来,离陌暗自想着“你们竟然这般捯饬我,明日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我南宫离陌真正的“厉害”,这可不是一根线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擦着擦着,便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失落的道:
“只是从今以后就不能上师父的课了,唉。”离陌摆弄着自己的发髻,脸上毫无生气。
梳完发后,便任由迎春将衣裳披在自己的身上。
最后一步,刚将袖子搭理好,离陌便坐不住了,
“好了!我们走吧。”
穿完衣裳的离陌便欲踏出房门。
“小姐,这个还没......”只见迎春拿着几盒胭脂水粉摊在手心,离陌回头一看,平时要不是因为怕见了祖母絮絮叨叨在她耳边说过不停,她才懒得弄这些尼,
“行了!就这乱七八糟的往我脸上一敷,难道我就能不去上课了吗?我就能出宫了吗?”
“好像,不能......”迎春慢吞吞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
“那不就对了!”说完,她便往门外走了出去。只留得她一人傻站在原地,“可是......”
“好了,再不走就真的迟到了。”忍冬说完,便和半夏等二人跟着离陌上前去了,迎春也只好跟了上去。
离陌穿着一袭淡红色衣衫穿梭在南宫里,迎春四人与其隔了个两三米的距离,跟在其后絮絮叨叨。
离陌拖着她那艰难的小碎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啊哈~~”伸了个懒腰,
“那只大木头真可恶!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他好好吃吃苦头,看他还敢不敢在祖母面前说我坏话!”
“啪!”
离陌手里拿着一根柳枝狠狠地往地上一打,摇了摇头,“唉呀,先不管了,困死了。”脑子里便迷迷糊糊犯起困来。
一不留神,双脚不听使唤的她险些栽一大跟头,吓得身后的三人连忙跑上前去扶她,却还是没来得及,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半夏着急的跑过去。
剪秋没好气的道,“这又不是头一回了,有什么稀奇的。”
“剪秋!”半夏扶着离陌,一脸严肃的盯着对面女子桀骜不驯的双眸,剪秋下意识瞟了一眼身旁的离陌。
离陌知道剪秋还在怄气适才摔倒的事,手里扯着柳叶故作姿态,拍了拍身上的灰,“嗐,半夏,没事,某些人还在跟我怄气尼。既然如此,索性过几日的端阳节也别去了,免得我看见那张丧气脸也心烦。”说完便往前走了。
“唉?小......”剪秋着急的跺着脚抬头朝着离陌的方向看去,却又不肯放下姿态,只得傻傻的愣在原地垂下双眸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迎春看着走远的小姐,转身食指点了一下剪秋的脑门心,“你这榆木脑袋,这个时候和小姐置的哪门子气啊。”
望着平素性子要强的剪秋如今这般模样,一旁的半夏和忍冬二人不禁偷偷笑出了声,也不再去管剪秋,纷纷往离陌身后跟了去。
离陌望着一身沾泥的衣衫不禁暗叹“还好自己跟着师父学过武艺,以不至于将自己摔得那么难堪,不然在她们面前丢人可丢大发了”
过了一会儿。
“怎么还没到书堂,以前走这条路也不见得有多远,怎地如今却似走了许久?早知道我就该一早搬到菡苑去......”果然,没过一会儿便又开始抱怨了。
“咦?
小春,你们快来,快来~”
还不待她说完,便被这一地的火红艳丽的颜色给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
“这一园子的花谁种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半夏立即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细的瞧了瞧那一片红得似血的花海,“这应该是夫人去年种下的,据说是冥少,也就是小姐您的舅舅给夫人捎来的生辰礼物??。这花也真是奇特,竟是个没有绿叶相衬的。”
“可母亲为何种在这园里?若是清苑还能时时观赏。”离陌疑惑的挠挠头。
剪秋走了过来,“谁知道尼,兴许夫人就想种在这。”
“确是和我见过的其它花草有些不同。”迎春道。
“可能这的土质适合这花草生长吧。”忍冬补充道。
离陌一行人围在这喋喋不休时,迎面却慢慢走来另外一行人。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这么早能在这花园里头见着小妹。”
见着来人,离陌偷偷撇了撇嘴,立即俯了俯身子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离陌见过大姐。”
半夏等人立刻正经起来,“见过大小姐”
此时此刻,离陌只想简单敷衍过去,她本就不喜这个整日装模作样,身子骨又羸弱的姐姐。
离陌死死的拽着手里的柳枝细声嘀咕着,“见着谁不好,偏偏是她这个病秧子。”
面对时刻都得忍着让着的大姐,久而久之,离陌对于南宫离玉的各种挑衅也就不知不觉的免疫了。
“妹妹如今是越发用功了,今个儿起这么早,莫不是赶着去菡苑找你那个师父?”南宫离玉身着粉红色衣衫,头上的珠钗像极了小姨娘平日的装扮,一直手搭在一旁侍女手臂上,一只手拿着丝帕轻捂嘴角轻笑,身子柔弱得似一株摇摇欲坠的墙头草。
离陌暗暗咬紧下唇,勉强露出一脸笑意,却是没让任何人瞧出她的不悦,暗自想着“我tui,要不是因为祖母嘱咐我让着你,还轮得到你在这跟我絮絮叨叨半天!”
“大姐哪里的话,小妹平日野惯了,这不,祖母让我好好跟着大姐学习礼义女红嘛。再说了,我本就天资愚钝,本就不及大姐心灵手巧,再不发奋图强,又如何对得起祖母的一片苦心,对得起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大姐说是吧?”离陌将自己这些年的不满硬生生咬在了最后那两字上,铿锵有力。
“既然如此,小妹也去书堂,不如就一同去吧,也好有个照应!”南宫离玉一只手轻轻抚弄着肩头散落的青丝,“平日里有祖母护着你也就罢了,到了我的地盘,我看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该收敛些了。”
“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衬你,就怕到时妹妹莫要嫌弃我这个做大姐的过于严苛了才好。”
离陌泯唇微笑,心头盘算着,“就你,还想整我?哼~”
她不卑不亢,“放心吧大姐,就凭我的智慧,不过是些动动手指头的事,妹妹定会学得比您好,不会辜负姐姐的一片苦心。”
南宫离玉刹那放下肩头的发丝,面色瞬间变了,“那就好。”
说完转身便走了。
“小姐,这二小姐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竟然敢跟您叫板,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南宫离玉的贴身丫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自己,言语间尽是为自己不平,此时正逼着火气的她难免不悦,心里想着,“好你个南宫离陌,让你现在猖狂,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姐,难道您就甘心这么忍着?。。。。。。”听着身旁喋喋不休的小莲,像极了夏天里的蚊虫,“行了,你给我闭嘴。”
一声呵斥,令那女子立刻乖巧的低下了头,“是,小姐。”
『请默念:我是猪。』
――哈哈哈哈哈
今天脑子里莫名出现这句话,成功被洗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