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抱着玉婷,痛哭呼喊,但却没有人理解,很多人都离开了,过了一会村正和陈老叔夫妇也走了,而陈顺父子是最后离开的。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念,或许赵玉婷的死或多或少会影响他们,但也仅仅只是转瞬即逝。
楚江和尘空坐在一旁坐了一夜,于生抱着张玉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
“你叫于生吧。”楚江走过去。
“是的,恩公就称我于生便可。”于生神色慢慢恢复。
“你也别叫我恩公,我姓楚名江,叫我楚江就行了。”楚江有点接受不了。
“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于生叹了口气,道:“我想先好生安葬玉婷,至于以后还没想那么多,但陈家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报仇?”楚江问。
“我要报仇,要让他们老陈家付出代价!”于生冷声道。
“唉……阿弥陀佛,于施主,贫僧劝你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逝者已去,你当明白女施主的一片苦心。”尘空劝道。
于生闻言,恭敬道:“多谢大师警醒,弟子只想了却心中这一段夙愿,只为今生,不求来世。”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贫僧也不多劝,施主好自为之。”
“天已亮,我们也要走了,我们后会有期。”楚江拱手说道。
“谢谢!”
………
“我们就这样走了吗?我看那于生好像不对劲。”走在半路上,尘空突然说道。
“我知道。”
“那你为何不帮他?”
“帮不了,他有他自己的路,我也有我的路,我没有权利去干涉他,就像你修佛,只有自己顿悟的才是真理。”楚江淡淡道。
“你好像说得有道理,贫僧竟然还没你看的透彻,看来是出来久了。”尘空叹息道。
楚江没有理他,一直朝陈老叔家走去,对于于生的选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他去干涉,最终可能也只是徒劳。
“咚咚咚……!”
这次开门的依旧是陈老叔的孙女“陈琳”,非常可爱,楚江笑了笑,想摸摸她的头,但很快就躲开了。
“两位叔叔这么早出去干什么?”陈琳好奇道。
“早晨空气清新,出去随便转转。”
“哦,爷爷还等二位叔叔吃早膳。”
楚江一顿,明白了:“那好吧,我们这就来。”
在屋内,陈老叔坐在主位上,楚江尘空分别上坐。
而陈老妇则在一旁忙活。
“二位应该都知道了吧。”陈老叔平静道。
“嗯。”楚江应了句没有多说,他知道这老汉有话要说。
“于生和赵玉婷的事我以前也略有耳闻,市井流言都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于生这孩子还算聪敏,但就是被耽误了。”
“当初我在太原任太原府尹的时候,这样的事遇到了太多,老夫我也看透了,是是非非谁又能都断得清,你说是吧。”陈老叔喝了口酒,看向楚江。
楚江拿起酒杯饮了一杯,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逐渐他眼睛亮了起来,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一时又说不出来,人的一生道路万千,但重要的也只有那么一两条,能否走下去还得靠自己,别人的看法永远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或许于生的道路并没有错,错的而是他。
“多谢先生解惑,晚辈知道了。”楚江钦佩道。
“哈哈,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别当真,你们这些年轻人路还远着呢,可别被我这个老头子给忽悠了,哈!”
“先生远见卓识,晚辈佩服。”
陈老叔笑了笑,毫不在意,功名利禄早就被他抛除身外,“来吃菜,你们二位今日何时走?”
“膳后便走了。”
“嗯。”陈老叔点了点头,也没有挽留,大家萍水相逢,分散本就常事。
“此处去往京城可有多远?”楚江问。
“看二位自带马匹,走官道月余便可。”他摸了摸胡须说道。
“这附近可有驿站?”尘空问道。
“驿站?驿站倒没有,凉州与灵州交界处应该有,从这往北走会有一条大官道,以此官道往东就有驿站。”
楚江感觉不对:“此路一直往东不是就是灵州吗,为何还要往北走?这样岂不是更远了吗?”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这儿那条官道因是前朝所修,早已崎岖不平,荒废已久,虽说路程较短,但很少有人走这条路,而且这条路所经黑羽山,黑羽山上盗贼横行,久而久之很少有商队来往,更别说人了,如今大家都直接往北走,走大官道。”
“原来如此,这岂不是要绕一大圈,算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楚江想了想。
“谁说不是,灵州刺史想做出点政绩,好升迁京城,几度派兵剿灭黑羽山盗贼,都无功而返,黑羽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如今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陈老叔说着直摇头,对于黑羽山盗贼也是很头疼。
“听说前段时间灵州刺史的儿子赵庆带兵欲剿灭黑羽山,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或许他会成功吧。”楚江心思不在这上面,有些敷衍说道。
他现在得先去灵州,再从灵州去往长安。
“不过我听说灵州现在好像不是很太平。”楚江看着陈老叔。
“不过是突厥降将闹事,很快就会平定。”对于突厥闹事他似乎毫不担心,反而对于黑羽山的盗贼很是在意,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没错,灵州再闹也闹不到凉州,反而在黑羽山盘踞多年的土匪盗贼一直是个隐患。
楚江站了起来,看了看窗外:“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也该启程了,多谢陈叔收留!”
“无碍,老朽也未尽到地主之谊,小友莫怪!”陈老叔笑道。
“陈叔说笑了,已经很好了。”楚江客气道。
整理好行李,将马匹牵出,是时候离开了。
“后会有期,晚辈走了。”楚江和尘空挥手告别。
陈老叔夫妇带着小陈琳站在屋门口遥望远送。
楚江二人出了村,在村口看到了一个萧瑟身影。
“那不是于生吗,他怎么会在那儿?”尘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有些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