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觅不屑的撇撇嘴大爷般的躺在床上,溱溱别扭的下楼,林旐维问:“你怎么了?”
“没,没啊。”溱溱说。
“欸,南觅呢?”颜之恒左顾右盼的问。
溱溱想: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时,南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溱溱的屋子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溱溱咬牙切齿的说:“妈的,故意的吧。”
她怕林旐维误会急忙说:“你……你听我说,我……”
“我没误会。”林旐维摸摸她的头笑着安慰道。
“你……”溱溱不知该说什么。
颜之恒在一旁吃了一碗大大的狗粮,他嘀咕说:“这怎么显得我那么多余呢。”
“没错!”南觅从他背后说。
颜之恒不语,南觅又说:“怎么,不服气啊。”
“好了,好了。”溱溱在他们中间劝架。
溱溱对南觅说:“他是我带出的人你要是有气你就对我撒。”
颜之恒想辩解什么却被溱溱一个手势阻止。
“切,你就仗着林旐维撑着吧。”南觅不屑道。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怎么了?你什么都不会就是个拖油瓶!还罩着谁呢,你连自己都罩不了!”南觅一口气把自己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他就后悔了。
林旐维也觉得他的话太过分了,低斥一声:“南觅!”他想拍拍她的肩安慰溱溱却躲开了他的手一声不吭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溱溱!”林旐维也追了出去。
“南觅,你这话真的太伤人了。”颜之恒摇摇头道。
“就你会说。”南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但嘴硬不肯承认。
“还不赶紧去道歉!”
“去就去!”南觅像个小孩子一样被颜之恒推了出去。
颜之恒出了门遮遮掩掩向一个僻静隐蔽的小巷走去。他确定周围没有可疑的人给魔族发了个族中传递消息的信号。
魔族内,林域向凌肃禀报说:“颜之恒一切顺利,他跟着他们已经到了陵城。”
“很好,不过……咱们也得做好两手准备。”凌肃抿口茶神秘的说。
“属下这就去准备。”林域答道。
“这次我要亲自去人间。”凌肃说。
“这……”
“族中有凌耀照看出不了岔子,况且,我要是再不出现你们这些个正人君子恐怕都快忘了我是谁了吧。”凌肃看着林域说。
“是。”林域木讷的答道。
“对了,阴兵训练的怎么样了?”凌肃晃动着茶杯问。
“一切正常,只是据冷锻说阴兵们还是摆脱不了月圆时的痛苦。”
“再没有别的法子吗?”凌肃紧皱眉头问。
“属下无用除了血玖暂时还没寻得他法。”林域低头说。
天色渐沉,天边晕开一朵朵红色的霞,像被血染成的画,美的动人心魄。
凌肃看着这景色疲惫摆摆手说:“下去吧。”
林域点点头退下去,大殿之内一根蜡烛未燃,余晖带着最后的眷恋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拖的漫长,影子静静的在地上直至消失,漫长的夜和它混为一体。
灵瑶山,林清在林辞羡旁边说:“宗主,以尊您命令将消息散布开来。”
“嗯。”林辞羡满意的点点头心想:凌肃,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宗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按照我吩咐的做下去。”林辞羡又补充说:“对了让琯怡下山帮帮他吧,这周围一群外族人未免显得我宗势单力薄。”林辞羡说。
“遵命。”林清说。
晚上,林辞羡到了悬崖壁找到了林域明媒正娶的妻子姜素语,见他前来她冷哼一声:“稀客啊,怎么来我这寒舍。”
“连薄茶都没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林辞羡并未进门。
“我的待客之道只对人不对畜生。”姜素语坐在床上隔着黑纱说。
林辞羡仰天长笑说:“你不必说我,您多冰清玉洁啊还不是要在这儿苟延残喘?寄我这畜生篱下?”
“禽兽不如。”姜素语呸了一声说。
“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个好消息,血玖马上就到我手了。”林辞羡炫耀说。
“你!”
“对了,你现在可以下山了,只不过有没有人能认出你这鬼样子我可就不知道喽。”林辞羡幸灾乐祸道。
不等她作答林辞羡一个飞身便消失了。
姜素语愤恨的紧握手边的剑,恨不得冲出去屠了林辞羡,但她知道林辞羡已经丧心病狂不知道暗地里修炼了什么秘术早已经没几个人能打败他了。
当年他设计让林域和蓝菀互相误会,害的蓝菀家破人亡。没有人知道灵瑶山一向最与世无争的和事佬,最正人君子的师兄竟是城府极深。
他一手策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他本计划从蓝菀手中夺来血玖没想到她最后毁了它。
后来,他又继续设计一步步陷害林域让他被唾骂被诬陷,甚至造成他疯了的假象。他害死老宗主鸠占鹊巢名正言顺当上宗主,假惺惺在世人面前维护着自己谦虚宽厚的宗主形象。
在被告知林域死了后姜素语无意间发现了这一切,本想联合一群人彻底揭露他没想到却被他先一步发觉,他心狠手辣的秘密解决了所有人,并以“暴病”的借口在悬崖处将她关了起来。
她还记得他当时对她说:“你想死,哪那么容易?本尊还就不让你得逞。”
其实那是什么不让她得逞的鬼话?只不过是因为林辞羡喜欢一个人的变态心理罢了。
姜素语是神鹿族宗主最小的女儿,她只记得他们的初见是十八岁在灵瑶大会上的比武,其实只有林辞羡一个人记得小时候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她给了他希望。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可她却满眼都是灵瑶山最引以为傲的“奇才”林域。
从那时起,他就发誓要变强,没有人能体会一个从不引人注目的路人甲一直爬到现在这地位的心酸。
他永远记得一无是处时被那些灵瑶的富家子弟踹倒踩在脚下被骂“蠢货”的不甘心,永远记得不论怎么努力在姜素语心中都赶不上林域一个回眸,永远记得她满怀恨意的刺入他心口的那一刀。
她那一刀让他醍醐灌顶大梦初醒,彻底碎了他的心。他想:得到也好得不到也罢,我都要把她困在我身边!
他的爱几近疯狂,也许是从小就被忽视也许是可怕的好胜心,无论是什么无论是谁都承受不来这样一份爱。
姜素语眼中有杀意,虽然林辞羡打碎了她的灵丹但即使不用灵力这些年她也练了不少剑法也渐渐适应了。她连夜离开灵瑶山不带一丝牵挂与留恋。
林辞羡看着她远去自言自语说:“你就这么着急离开我啊。”
“宗主,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林清不知何时出现道。
“怎么胆子大了敢教训起我来了?”林辞羡看着她
“林清不敢。”
“不敢?哼,装模作样。”林辞羡一甩衣袖在没看她一眼便离开了。
林清只是站在原地,当初只是因为给了自己一个馒头,她就决定要一直一直跟着他。她不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是没有听过他的传言,但即使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又如何?不论好人坏人对自己好那就是好人。他教她学武修炼他对她好,在林清眼里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了。死心塌地跟着他她心甘情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喜欢他,即使他拿这份真心去喂狗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义无反顾的掏心掏肺。情窦初开的姑娘总是会很容易拿出百分之百的真心去为另一个人与一切为敌。
此时此刻,溱溱正坐在靠岸的木船上吃着板栗,林旐维陪她坐着。她倚在他的肩膀说:“教我修炼吧。”
“什么?”林旐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教我修炼。”溱溱清楚明白的重复道。
“你刚刚还哭的像个泪人现在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因为我不想做一个没用的人,当你的拖累。”溱溱说。
“的确。”林旐维点点头。
“喂!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
“但是你不是拖累,而是我唯一的软肋。”林旐维握住她的一只手认真的说。
“你……”这话听的溱溱心花怒放阴转多云。
“你就现在这样挺好的,不必勉强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修行?”溱溱扔一颗剥好的栗子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以你的性子要是喜欢肯定早就学会了,即使是失忆了也还会有底子的。”
溱溱想:我倒是想学呢那也得有人教我嘛。
“好了,东西也吃了船也坐了景也赏了,咱们回去吧。”林旐维怕南觅和颜之恒等着急说。
“好啊。”溱溱塞一个栗子到林旐维口中愉快的起身说。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繁华热闹的陵城街上,溱溱偷偷盘算着如何修行,说是不把南觅的话放在心上是假的,她不想做小说中的傻白甜,她是真的想帮他,不仅是他还有自己。
不论信或不信云舞所说的早就被证实了,她既然想阻止悲剧那就必须付出行动绝对不能眼睁睁坐以待毙。
城中时不时有烟花绽放,溱溱看着对林旐维说:“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就像这烟花一样短暂的消失了怎么办?”
“结局既然不可逆,那我会尽我所能把你最美好的样子尽可能延长保留下来,尽可能的不说再见。”林旐维也看着烟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