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凌肃紧皱眉头背对着南月说:“怎么会这样?”
“蓝菀当年造出血玖本是为了保命,后来造成百家争乱她也是很自责,南浔死后她也是伤透了心。”南月哀切地说。
“哼,为了那样一个不值当的男人,死不足惜。”凌肃其实心里是心疼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结拜义妹的,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越是在乎越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问你,溱溱在哪?”林旐维有些焦急的说。
“溱溱是谁?”凌肃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别不懂装懂。”林旐维徘徊在暴燥边缘。
另一面,溱溱又梦到了云舞,梦中,云舞在一片湖边,溱溱看着很是眼熟。她一身碧色只用一根簪子绾着头发,此时的她一改以前她凌厉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温婉贤淑。
“喂,你又有事?”溱溱毫不客气的对她说。
“血玖,你还没明白吗?”云舞说道。
“我是溱溱不是什么血玖。”溱溱纠正道。
“由不得你不承认,你就是血玖。”
“嘿,你还逼打成招了,我就不认你能把我怎么样?”溱溱耍无赖道。
“我的父母亲的事相信你也多少了解了,而你的身世恐怕你还不知道吧。”面对溱溱的不友善云舞并未生气,她只是温和的对她说。
“哼,不管你的事。”溱溱不以为然的说。
“不仅关我的事,更关玄道所有人的事,包括林旐维。”云舞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着急的说。
“林旐维?”一听到林旐维这三个字本能的紧张起来。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云舞严肃的说。她看着溱溱继续说道:“林旐维之前应该从未跟你说过,沉琚的事。”
“沉琚?哦,他说过是一块上古碧玉。”溱溱想了想说道。
“对,在没变成血玖之前确实是这样的。”
“嗯?”溱溱听的云里雾里,但云舞仍继续说着:“我母亲当年为了和我父亲在一起偷了灵瑶山的宝贝沉琚后来他们为了保命才炼化的血玖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溱溱追问下去说。
“没想到因此找来杀身之祸。”云舞深吸一口气又说:“我父亲被害后,把血玖交给了母亲,很快那些人又借着正义的名头针对上我母亲,再后来她无路可走的时候以自己献祭毁了血玖,用尽最后的气力护住我将我丢入悬崖。”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溱溱问。
“你难道都不好奇为什么我们长的一样吗?”云舞说。
“我们?”
“当年随我一起跌入山谷的还有你,血玖最重要的一角。”
“啊?”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你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但时间不多了,来不及多想,你只要记住你和我是一起的就好了。”
“不是你是你我是我什么叫咱们是一个人。”溱溱嫌弃道。
“你被我的力量护住跌入了另一个世界化成人形所以才和我一样。”云舞解释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我爸的女儿?”溱溱问。
云舞点点头,溱溱还想问什么云舞却消失了,溱溱带哪也找不到。这时,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突然,心头一疼,像是狠狠削去一块肉去。她想着梦里云舞的话心想:如果我真是血玖,那么我岂不就是林旐维一直要找的那碎片?
一想到什么这儿溱溱有些难受,难道他要收了她吗?
大殿之内,林旐维与凌肃剑拔弩张,南觅忙跑到他身边偷偷说:“都冷静到这份上了,一定别毁于一旦啦,咱们单枪匹马不划算。”
“怎么,想动手吗?”凌肃似笑非笑的问。
“凌肃,你到底抓她做什么?”南月问。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怎么现在混上个宗主就有资格对我兴师问罪了吗?凌肃转身问道。
“你……”南月被气得无话可说。
暗处的颜之恒有一瞬间有了要冲出去的冲动,但尚存的理智还是把他拉了回来。
“好啦,各位,千里迢迢来我这儿是想要在我这儿再观赏观赏风景吗?”凌肃说。
“呵,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么急着赶我们走吗?”南觅开玩笑口吻道。
日渐正午,阳光猛烈地投进昏暗的大殿中,凌肃笑着问:“还倒把你小子忘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这么说话?”
“魔族,凌肃。”南觅眼中有一丝轻蔑和不羁,虽然他并不知道南月和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他实在看不惯他这么对自己一直很在意的人这么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长着和我一样的脸我就不敢杀你?”凌肃很不喜欢他这样语气和他说话。
“哼,你以为我怕你?”南觅还就和他硬刚上了,继续挑衅道。
凌肃二话不说一记“血灵之灾”就向他飞去,未等南觅出手林旐维使出尘霜剑挡下了这一招。
“尘霜剑?看样子你在灵瑶山地位不低啊,咦?对了,南月你怎么还跟灵瑶的人勾搭上了?”凌肃嘲讽道。
“与你何干?”南月冷冷的说。
“既然你和他不熟,那我就不客气啦。”话罢,凌肃就朝林旐维奔去,林旐维也并不胆怯,稳稳接招。
“凌肃!”南月想要拦下他,虽然凌肃刚刚苏醒但其灵力还是远高于林旐维之上的。
南觅看到兄弟打架怎能袖手旁观?也随之加入了群架。
“南觅,你停下!”南月呵斥,但并没有用。
这时,凌肃又一记血灵之力向南觅奔去,林旐维此时也是自顾不暇,南月见此飞奔向南觅替他全部挡下。
“姐!”南觅看着她嘴角一点点渗出血来,她笑着对他说:“阿觅。”之后就倒在了他怀里。
“凌肃!我杀了你!”南觅眼睛变成血红色,手中的剑剧烈抖动,林旐维知道他这又是灵力要失控了他眼疾手快封住他的血脉。
凌肃站在不远处好笑的看着他们上演苦情大戏。林旐维把南觅打晕,又给南月试了脉,还好凌肃还未完全恢复灵力所以这一掌还未伤及她的心脉。
“喂,我说,虽然她心脉未损但你再不治她她还是会没命的。”凌肃抱臂说着风凉话。
林旐维不语把他们扶起,想要往外走,“得了吧。”凌肃大发慈悲使了眼色给冷绣,让她把南月和南觅带下去。
“你要干什么?”林旐维谨慎的问。
“救她。”凌肃言简意赅看向暗处故意说:“有人不希望她死掉。”
林旐维还是不放心紧跟其后。
灵瑶山上,林辞羡坐在房中打坐修炼,这时门外林清浅声说:“宗主,林旐维被一个叫溱溱的姑娘拖住了。”
林辞羡并未睁开眼睛说:“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进了魔族。”
“啊?那用不用……”
“不用,随他去吧,他虽化界未破但好歹也是战神,不会有事的。”
“我是说,血玖的事,用不用我继续去找?”
“这不是你还想的,记住,做好你自己的份内之事就好。”林辞羡淡淡的说。
“是。”林清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没再多说什么就走了。
她走后,林辞羡缓缓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血玖,你跑不了了。”他的眼神很诡异,完全不是平日的状态,周遭隐隐有黑色浮动,像是……被什么夺去了心魄。
魔族,南月屋中,在林旐维的监督下南月总算是没什么大碍了。凌肃斜倚在门口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他是最在乎她的死活的,尽管他们曾经反目成仇过但他却是个极念旧情的人。
他、南浔、南月、颜之恒四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修炼也曾一起仗剑走天涯潇洒快意。曾经他也喜欢过她,毕竟那时候四人中她是唯一的女孩啊。还是因为颜之恒他才勉强放弃这份感情,只能把她当亲人看。
亲人,这两个字对从小失去父母无依无靠的凌肃来说实在可贵,对于他,他们三人就是他的亲人。
“你为什么不杀我。”林旐维走到他身旁问。
“嘿,你是皮痒吗?一心求死?”凌肃好笑的说
“你刚刚明明想杀我。”林旐维又说。
“我又改主意了。”
“为什么?”
“因为以后我要让你们做一对儿亡命鸳鸯,你现在死了那多不合适。”凌肃走到庭院。
“你果然抓了溱溱!”林旐维在后面穷追猛打追上凌肃。
颜之恒见两人都离开才偷偷走进屋子,床上的南月正睡着,他蹑手蹑脚的坐到她身旁生怕吵醒她。他细细打量着她心中苦涩,他想:这些年,苦了你了。
从前的南月有些婴儿肥天真烂漫,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现在眼前的南月细眉薄唇冷艳万分。
颜之恒颤抖的手在她脸的上空勾勒出轮廓,他知道她怨他恨他,也没资格再见她。他是个懦夫,逃避了十八年,他想着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可谁能想到,时间会把某些刻骨铭心的东西冲洗的愈发清晰,它就像一颗朱砂痣,虽不常想起但却一直在那里。
颜之恒收起手,想要离去,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南月却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个身影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抑制不住的激动,她试探性的问:“颜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