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矫健的刘昊霆摆脱了黑胎怪的控制,加上运气不错他成功地获得了人身自由、在这样的清形下他原本是打算离开黑色巫林后边区域的野人区的,可似乎有什么东西羁绊着刘昊霆让他觉得心里反复笼罩着一些什么、最后他选择留在了这个地方。
留在这里的刘昊霆继续往林子里深入着,毕竟只有经历磨难才有可能让他快速地成长起来,同时有机会做出一番非凡的成就。
长期在野外生存的刘昊霆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野人,他好像有点与世隔绝的模样、从他内心里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腐朽的气息竟然愈发浓烈。
可能连刘昊霆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体验,尤其是从他每寸神经血管里流出来的那种感觉几乎让他不堪重负。
刘昊霆的脑壳疼得厉害,就像莫名中风了一样、他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栗。
其实刘昊霆不知道的是他遭到了毒风的侵袭,那阵毒风穿透了他的身体里使刘昊霆整个周身近乎麻痹。
靠近海滨区丛林的树木中散发出挟裹着各种苦涩味道的气息,那些气息不断涣散着、继而被刘昊霆吸了进去,这就是他整个人变得恍惚的原因。
在一种恍惚的迷醉当中,刘昊霆的半只手都在颤栗,原来他的半个胳膊都是酸麻的,好像已经不属于他自己。
朝着外界某个方向的边缘,他使劲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让他的整个胳膊变得稍微放松了一些,可显然还是有某种僵化的木钝,这被刘昊霆吸进去的空气竟然有毒!
刘昊霆恍然发现一切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躯试图离开,可是浑身都不能完全使出劲,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闷棍。
在刘昊霆不断竭力地挣扎之下,他逃离了这片巫林的毒瘴之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个时候他整个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那种感觉也让他好像透出了一股气。
而透了气的刘昊霆并没有再滋生出些许恍惚的感觉,那些他并没有经历过的场景却像是旧照片一样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带给了他几分错觉,不过可以准确肯定的一点是刘昊霆对这里并不熟。
穿过漫长寒夜的石头,在其壁垒上渗出了茵绿色的痕迹,那些即将消逝或者在背置遗忘消失中滋生出来的星斑如同年轮久远的印渍,代替的是久远的回忆。
在点滴交错的青石板间,落下的雨滴如同一瞬间失神的记忆、毫无缘由地出现又以另一种方式消逝。
刘昊霆到这里来,但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被眷顾的人,可能正因为不被在乎,那种命运的神祗从他生活中化成了一种不容分说的悲剧式演绎。
刘昊霆在黑色巫林里经历的一切并没有让他有实质性的收获,他是带着些许的遗憾,那种并不明朗的害怕如同最接近回忆的光芒一样,代替了无边黑暗的困顿。
在蔓延旧时代中的遗忘、逐渐以开始的状态回忆,而那种经历的悲哀是人们所无法想象的,就像是一缕划过夜际的华章。
破碎的距离仿佛拉过时空的遗憾,在距离之间交织的格局是浅显的晦暗、空隙和光很透彻,那些和起点并不一致的年华是最后断裂的部分。
穿过无边记忆里的长河,有奔跑的时光和失去的回忆,那些遗滞的动力在破碎的时刻回顾曾经。
刘昊霆也没打算完全离开这里,他继续往前走着,或许是遗忘光阴里的时态,本不该有黑色的影痕。
有艘船出现在了对岸,从上面条跳下了几个人。
没有人知道那些人是在做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他们来者不善,不远不近地望着他们刘昊霆朝后面退了几步。
可是躲不及的刘昊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那群人朝着刘昊霆走了过来,刘昊霆试图拔腿就跑。
“站住,不要动!”那几个人冲着刘昊霆吼了一声,刘昊霆心里滋生出了些许怒气,在情绪的支配下他竟然停住了自己脚步。
面向着那群人的刘昊霆并没有动,他只是看着对方。
“你,跟我们上船。“听着那人的命令刘昊霆居然乖乖束手就擒了,其实并不是刘昊霆怕那群人,他只是想跟在那些人后面上去看看他们究竟是想作何打算。
刘昊霆并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试着寻找一种可以被理解的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在刘昊霆的身体里如同一种潜伏的存在,他并不知道原因可是极其的具体,仿佛是悲哀时空里坠落的模糊。
在最后失去过程中返回到最终起点的是某种和起初颜色交织的倒影。
刘昊霆总是琢磨着属于自己浅显的过往,那些不曾忘乎所以的状态是生长满了蓬蒿的园地、有穿行在千里海拔高度的秃鹫穿越了高谷平原,它们在遗憾中背对自己。
可是最亮眼的秃鹫却往往有属于它们自己的打算,它们不愿意停在原地而是飞往了更高的天空,在那里有属于它们的天地。
而那些大船就像是一座困牢,它困住了船上所有人的退路,无处可去的人们就像是被束缚住翅膀的鸟兽一样无处可逃。
大船拖曳着人群去往未知的地方,并且没有人知道最终的去路,就像是藏在末路上的一把巨形匕首,所有人的生命都遭受到了威胁。
有些事情和开始的东西并不一致,如同某种置换悲哀的沉重。
实际上在刘昊霆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中,有关被遗忘的只是一部分,就像他置身在这座船上,可能那也是痛苦起源的开始吧。
那些毫无缘由的东西最后消逝的地方在黑暗处,那里背着光,人们看不到光所以才会觉得没有光,可是光亮却是实在的东西。
架空的时光呈现出了并不相同的另一番模样,在接近卑微的间隙里寻找生存,有人告别。
在刘昊霆所乘的这艘船上,有很多人,其中很多一部分是他不认识的,那些奴役他们的人将其带往未知的地方。
逝去的时光是影子里的叛徒,那些叛徒并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归宿、没有归宿其实意味着将抵达的只是绝境。
而刘昊霆所待的船就是那样的,无数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们像是一群蚱蜢,被倒挂在了某个地方等着风干。
而刘昊霆也是那些无法决定自己命运去向中的一员,他唯一能能够想到的事情,是如何在剥离之中寻找所谓的假象,而真相往往是不存在的,所以人们才选择了假象。
孤独的光以它自己的方式流逝,在靠近绝境的边缘有游走的人,他们不知道一切却又好像知道一切,于是有了编故事的人。
奴役刘昊霆的那群人在灰色的彼岸中黯然伤神,他们在表面上是色厉内荏的,可是他们内心却一族有着无法言喻的脆弱。
和光最接近的地方是天堂的影子,那些壁垒森严的结局也是遗忘的开始,和最初接近的地方是深渊。
刘昊霆把自己置于绝望的深渊中,那里没有方向却有被怀疑的凝重,沉重在坠落的时刻有了属于自己的苍白,于是灰暗中能够看见透明的世界。
那道被选择的船并不知道将驶往哪里,就像是一个破落的牢笼,在其边缘的地方有涣散的光,影子也远离了世界。
有时候最能代表无力的是苍白的故事。
装有奴隶的船驶往了黑窟窿岛,它在浅水滩的地方停靠,有短暂沉默的静谧。
刘昊霆便是那沉默中的一员。
没有人说话,但是有人开始下船,是奴役者们。
“你们后面的人也都给我下来,不管哪一个,统统不要在船上待了。”有个人扯着嗓子在船上大声厉喊着,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命令。
下了船的人一溜烟地站成了一排,他们等着听对方发落。
可是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毕竟任何可能造成毁灭的东西都在不断遗忘中放纵。
在归隐的路上,有个穿渡过长河的船,那只船似乎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破碎的怀疑从它的周身划过。
望着那船帮带弦的纹身,人们可能会想到诸如此类的各种事情,譬如孤独。
接近一万分念想的尽头,是无可厚非的质疑。
可是也有人不断怀疑,然后遗忘,如同某种破碎后的花卉,在遥不可及的地方绽放。
人们会相信虚假吗?没有,在起初地方的谎言最终会告破、被最接近真相的东西代替。
到了黑窟窿岛上的人看见了无数的贝壳,那些失去了肉身的壳体暴晒在阳光下,它们无法行走。
漫长的痕迹和时空交织。
“你们本来都是死去的奴隶,可我们挽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们该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同样是那个说话的人,他的声音沉重,似乎有种让人迷醉的恍惚。
下面的奴隶没有人声张,可是很明显他们的声音更加低沉,就像是没有过声音一样。
实际上在这里的人都不算明白,或许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体里流逝了,那种被黑暗纠缠的惧怕。
“统统都从这里消失吧!”伴随着那声厉喊一切都归于平淡,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在那里,大部分人都跟在那个奴役者前面走着,他们将被安排做其它事情。
“不要自以为是,统统听我们的安排!”换成了另一种怒斥的声音。
人群愈发寂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