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来来往往的婢女服侍着回到自己的破小院,司南音叹了口气。
这地方连马厩都不如,这岂是人能住的地儿。门外一个身影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原来是原主的贴身婢女,福子。只见小小的身体上满是新旧伤痕,有些还翻卷出来,露出那新长出来的皮肉。
想起上一世从小侍候自己的韩娘,也不知道她可活下来了。
这么想着,司南音心里多了几分悲悯。
摸了摸她的脉搏,翻起她的眼皮看了看,倒不是很严重。只是身上的伤痕发狠,灌脓,疼痛难忍,昏死过去了。
司南音眼神一沉,伸手在福子的几处穴位上点了点。
令她吐出一些积郁多年的淤血后,迅速用脑袋上仅剩的一根木簪插/进了福子的肩胛。
这些人……真是够狠的。一个小小的婢女,身上居然还有疆域才有的蛊毒?
是这福子之前的身份太复杂,还是这府上盘龙卧虎?
就算她用尽毕生所学,也没有五成把握能让福子活着解毒。
正在司南音思绪飘远之时,福子倒是幽幽转醒。
“小姐?你怎么在这!奴婢刚刚听到他们说要把小姐神不知鬼不觉地淹死在池塘,小姐快些跑!奴婢帮您拖着,他们不会怀疑的!”福子神色慌张,撑着身子想要起来。
“好了。你小姐我没事。你倒是说说,听到哪些人说了这些?”司南音眉目微冷。
福子皱着眉,“好像有林管事……还有春槿!”
“春槿?”司南音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这是哪位。
“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女,正是因为她颇受二小姐的信任,奴婢才信了她的话,要去寻小姐你。可还没走出门,就……”福子懊恼地低下头。
“二小姐?花蔓歌?”
想到今日在池塘草草一眼的瞥见,那人看着就不像是个会吃亏的。只是……这样对待一个府上不受宠的女儿家,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值得她冒险一次?
“福子,我曾在三岁那年落水,大夫说我愚笨无知已是无法改变的了。可如今,我再一次落水,倒是因祸得福,恢复正常了。”
“嗯……奴婢知道了。”福子愣了愣,好好打量了司南音一番,这才惊喜地开口。
“你去弄些吃食来,我饿了。”司南音头疼地坐在倚桌旁,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花峰是一家之主,他的眼里只有三样东西,权势,面子,和孝顺。对于家里面的祖奶奶,可谓是一个大大的孝子。
也因为他的关系,全家上下也没人敢与这个年过七旬的祖奶奶忤逆。
那么,若要在这家里站稳脚跟,第一步出手的应该要把持住祖奶奶的心思。再逐个击破,举家上下,五个女儿,三个儿子。她,要这花家……家破人亡。
可……今日那个毫不相干的男人是什么人?为什么又有那般好的身手?他来自哪里?对于自己乃至花府有什么企图和威胁吗?
真的烧脑。
抛掉这些暂且不谈,当务之急是找到自己的暗部,和往昔出生入死的属下。
当初在云漠国如过无人之境的那支军队,明明只有十人,却硬生生杀出重围。云漠国整整三万大军均无一生还。
却还是没能等到,司南音便已经惨死皇宫。他们没能成功救出她,更是见神杀神,见魔弑魔。
没人知道,当初司后陨落的那个晨曦,这支神话的军队到了哪。他们散入四面八方,伺机而动,寻找着报复的时机,一举彻底扳倒这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