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远山,遥不及她一笑」
酥酥麻麻,仿佛电流经过全身,时蓝诺诺往后退了两步。
呜呜,我怎么有种羊入虎口,送肉上门的恐惧感呢?
眼神躲躲闪闪,一只脚,来回踢着地上的积雪,时蓝嘟嘟囔囔问:“想随便走走吗?”
苏澜这几日,日日来家门口堵他,眼泪婆娑,哀求路安深原谅自己,求他和自己一起跨年,扰得路安深意乱心烦,几日未跨出大门一步。
时蓝口中的气,藏着缕缕酒香,脸净如刚熟的蛋白,染上些胭脂的粉红,软软糯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好”路安深微点头。
边走,边轻轻拍掉时蓝衣服上的雪片,时蓝的家,离自己并不近,步行约摸半个钟头。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要不要一起跨年,她婉拒了自己,可眼下,却风尘仆仆,踏着雪色,赶到自己身边。
一点,一团,一整片,满树的红,如同一路盛开的花,在雪白的街道上铺散开。
寥寥行人,路安深和时蓝只是走着,安静走着,大概是依旧微醺,时蓝左右颠倒着脑袋,撅着嘴,哼哼唧唧。
今晚的风,真暖,路安深,真好看,一颗心儿啊,晃晃荡荡,止不住的痒。
良辰美景岂能虚度?
顺手,从旁边的树上取下一团雪,一只手指向天空,惊嚷着:“你看,有仙女”
拙劣的谎言,路安深微怔了一秒,依旧乖乖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一团雪,倏地,从脖颈后钻入,骨碌碌滑落至满背,下一刻,被温热的肌肤融化。
微微打了个冷颤,抖掉剩下的雪花,路安深低喃:“冷”
“咯咯咯,中计了吧”某奸计得逞的始作俑者,正抱住肚子,张着血盆大口,笑出鹅叫。
这是第二次,见她这样的笑,第一次是那日两人救下一名孕妇,她笑靥如花,山明水净,如孩童般。
路安深嘴角泛起一抹涟漪,弯腰,从地上抓起一小团雪,握成团,怵在原地。
怎么,他是在蓄势待发,酝酿大招,准备以雪还雪?
不想,对面的少年,纤长的食指突然朝自己勾了勾,时蓝满脸懵逼,咋的,这是要把狗引诱过去,关起来杀?哼,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本宝宝誓死不从,时蓝嘟嘟嘴,拨浪鼓似的摇头晃脑。
嘴角的涟漪轻轻波动,依旧朝她勾勾手指,路安深语带宠溺:“过来,乖”
嘤嘤,犯规,竟然使用美男计!生命诚可贵,美色价更高!时蓝舔舔唇,向美色屈服,乖乖走向路安深。
“干嘛?”时蓝扭扭捏捏问。
路安深郑重其事地说:“手,拿出来”
神秘兮兮,还以为是要打击报复自己,时蓝撇撇嘴,摊开手掌,放到路安深面前。
一个小小的雪球,直直落入时蓝的掌心,在掌心间跳跃。
哈?搞得水翻河翻的,就是给自己这么个东东,这是闹的哪出?
“特殊的......新年礼物?”时蓝不解。
路安深抿抿唇,愣愣摇头。
在脑筋转了山路十八道弯后,时蓝恍然,拍手笑:“少年,打雪仗,可不是你这么玩的”
蹲下身,猛地抓起一把雪,捏成团,直直砸在路安深的身上:“笨蛋,这才是打雪仗!”
来啊,造作呀~
“咚咚”时蓝的身上,也落下两个雪团。
乳白色的烟雾,在雪地中漫天凌乱,一声一声,一团一团,笑声,雪团声,连同藏匿着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燥热了整个深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