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哥,别玩了,今晚还有个欢迎仪式呢……”冯月文抠着鼻屎适时出现,终结了宋天成被打残的悲剧。
冯月文,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边弑风翻了个白眼,又看向宋天成:“今天本宫先放过你,跟本宫走吧……”
宋天成泪眼婆娑:“不要啊!”
边弑风直接无视宋天成的反对,连拖带拽把宋天成拖走,直到两人消失时我还能听到宋天成杀猪般的惨叫……
我顿觉心口瓦凉瓦凉的:“冯……冯月文,救救宋天成吧……”
冯月文将鼻屎弹到地上:“放心,死不了,本来昊姐就是让边哥来带宋天成去修炼室参观的……那个,边哥修理你估计就是顺带的……”
为毛我感觉我好冤大头?!
我咳嗽了两声,忙转移话题:“冯月文,你说那个欢迎仪式是咋回事啊?”
“劝你别抱太大希望,是私下里的,不是公费吃喝,别指望我花钱……”
我:我可以拒绝这个欢迎仪式吗?
……
是夜,帝都最贵的酒楼醉雨楼……
“包容,进去吧,我看好你!”冯月文拍了拍我的肩,脸上写满了“哥们你走好”。
“磨磨唧唧,本宫也是无话可说了……”边弑风双手环胸,照例冷嘲热讽,目光却无比赤诚地看着我。
宋天成也道:“包容,你最厉害了,进去吧!”
“你们都欺负我……敢情不是你们花钱啊!”我满脸欲哭无泪,一步一挪跨过醉雨楼门槛。
配乐奏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无比悲壮地将灵石一砸:“最便宜的包间……”
“十灵石。”伙计瞅了我两眼,方指了指一个旮旯角。
冯月文一按我的肩,叹息:“包容,你不行啊!”
然后,一众人方默默走到旮旯角坐下。
我虽觉得肉痛,但好歹是请客,自不能太寒酸,我还是抹着眼泪点了四个最便宜的菜。
默默吃菜无甚滋味,冯月文忽然起身,看向边弑风,笑得贼兮兮的:“边哥,跳支舞助兴怎样?”
边弑风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又埋下头吃菜。
我顿时来了兴致,当下悄悄戳了戳冯月文:“边……边弑风还会跳舞?”
冯月文一听,立马神采飞扬唾沫直飞:“那是当然,三年前边哥加入璇玑阁时可是给昊姐跳过舞呢,可惜那次我受重伤昏迷,没看到……唉,遗憾终身啊……”
我表示:这关系好乱……
在边弑风喷火的目光下,冯月文终于在笑得岔气前给我解释:“鬼族人人会跳一种舞,这种舞被人称作祭舞。一生只跳四次,成年礼一次,嫁娶一次,宣誓效忠一次,死前一次。也就是说跳完第四次祭舞就挂了,不跳就一直不死……”
冯月文讲解的过程中,边弑风不停翻白眼,我就差磕瓜子看他们两人开撕了。令我遗憾的是,边弑风的一切不满只停留于翻白眼,丝毫没有要揍人的意思……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我便旁敲侧击打听消息:“冯月文,边弑风为啥一口一个‘本宫’?咋搞得跟宫斗似的?”这话当然是传音的。
冯月文一听,愣了,随即看向边弑风拍着大腿笑起来:“边哥,这里又有一个人因为你的自称想歪了,你考虑改一下自称呗……”
边弑风脸色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冯月文却恍然未觉般抠着鼻屎:“包容,这是一个有智商的问题,别说,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当然,你可以认为就是这样,毕竟鬼族是有宫斗传统的……”冯月文没有传音,嗓门特大。
结合着冯月文的话语,我不停地瞥边弑风,这关系好乱……
最后,是冯月文在边弑风杀人的目光下向我说了实话……
边弑风是鬼族太子……
我一拍桌子:“你们璇玑阁牛啊!连鬼族太子都给拐来了!”
“不是‘你们璇玑阁’,是‘我们璇玑阁’,”冯月文纠正,“边哥呢,情况有点特殊。他姐——也就是那个边弑雨——不是个东西,谋朝篡位了,又以鬼族女皇的身份成了前任巫域域主的弟子,后来继任巫域域主。所以边哥就被昊姐整回来避难了呗……”
呃……这剧情咋这么神奇呢?
冯月文在我狐疑的目光中泰然笑了笑,又朗声道:“既然边哥不跳舞,那我就唱首歌助助兴!”直接把话题岔了过去。
宋天成第一个鼓掌呐喊:“好!”
我捂脸:我不认识这家伙……
边弑风耸了耸肩,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巴掌。我四处看了看,一脸悲剧地跟着拍巴掌……
冯月文笑得无比装逼:“既然众望所归,那我就来了……我唱得不好,大家可以随时准备捂耳朵……”
我学着边弑风翻了个白眼: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冯月文依旧恬不知耻地笑着:“那我唱啦……”
我立刻捂耳朵表示抗议,当然,这无济于事。
冯月文说罢拿起筷子,在琉璃碗上一下一下地敲着,锵然成韵。
“君记否,
当年策马觅封侯,
飞絮满沧州。
君记否,
挥却彩绸与貂裘,
笑语付浊酒。
君记否,
高城遥映落九幽,
秉笔书一段风流。
君记否,
苍颜不惧玄冥界,
觥筹流觞仗剑去,
天明归来醉不休!
……”
好吧,冯月文唱得不难听,之前她说她唱得不好,应该只是一种……无形的装逼……
“咳咳……冯月文你唱得真好……”我当即摆出一脸崇拜,凑到冯月文跟前。对装逼狂就要使劲捧!
冯月文刚唱完歌,气息还有些不匀,眼中似有盈盈的泪光在闪动。
“冯月文,你唱歌闪了腰了?”我见势不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
宋天成一听,忙问:“冯月文你没事吧?”
冯月文顿时一脸无语,又换上了她的招牌式奸笑:“包容,你听了我唱的歌,请客吃饭不冤吧?”
我的脸霎时黑了:“不冤你一脸!冤死我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冤过!”
冯月文拍了拍我的肩,一手挑起我的下巴:“包容,多当几次冤大头就习惯了,别一脸哀怨,搞得像我把你怎么了似的……你要是觉得冤,我教你唱歌……”
“没兴趣!”我一脸高冷。
冯月文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道:“这首歌叫做《少年游》,两百年前大秦第一人萧慕所写……”
冯月文说罢沉默了,思绪不知到了何处……我表示我不知道萧慕是谁……
良久,冯月文才开始抠鼻屎:“包容,今晚放开了玩,以后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我:??!
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