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拉拉山,山在;当我访水,水在;还有,万物皆在;还有,岁月也在。
“都说神木是一个教授发现的,他没有发现以前你们知道不知道?”
被发现,或不被发现;被命名,或不被命名;被一个泰雅族的山地小孩知道,或被森林系的教授知道,它反正都在那里。
心情又激动又平静。激动,为它超乎想象的巨大庄严;平静是因为觉得它理该如此。
真的,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要来看神木呢?对生计而言,神木当然不及番石榴。而番石榴,又不及稻子、麦子。
我们要一个形象来把我们自己画给自己看,我们需要一则神话来把我们自己说给自己听:千年不移的真挚深情,阅尽风霜的泰然庄矜,接受一个伤痕便另拓一片苍翠的无限生机,人不知而不愠的怡然自足。
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