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准备随车夫一起返京的宁郡主,刚刚走到村口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肚子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血流不止。
翻遍了随身的小包包,都没有找到能用的东西,她这才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平日在府里都有下人早早的帮她准备好这些,用的时候都是直接拿来用,现在剩她自己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停车停车!”
“吁~”
车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着车上这位小公公的声音有些着急,怕是忘了什么事情。
“小公公,可是忘了什么东西?”这样问的时候,车夫还有些庆幸,幸好刚刚从村口出来,现在返回还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不过车上的这位小公公他可得罪不起,没见长的挺秀气说话更是细声细语,最重要的是,两耳朵上都有耳洞!这样的人,说不准就是福王或者雨公公身前的红人,就算真的耽误点时间,他也得忍着。。
“我是忘了很重要的东西,你现在快点返回去!”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办的宁郡主,刚刚也只是下意识的想让马车停下,现在听到车夫的话,倒是不用她再想办法了。
满心以为大事得以解决的她,丝毫不知道自己不仅露馅儿了,还被人想歪了。
只是想想刚刚满院子的士兵,宁郡主又有些动摇,身为汉子的他们,真的会懂女人的事情吗?
不放心的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一水儿的青山绿水是吸引人,可是夹杂在其中的房子,怎么看起来那么简陋?这样的地方真的能解决她的问题吗?
大寨村的村民集体过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上午。虽然那些陌生来客说是来求医的,可是想想他们身上的武器,看看村口站的笔直的守卫,怎么看他们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可是看着他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只能祈求他们真的不是坏人),而且村子里也有四五十壮劳力,就算真有什么状况也不是没有回旋余地。卢三多这样宽慰着自己,也这样宽慰着大家,然后带着村民们又回到河的另一边,继续着之前的辛勤耕作。
当然,他同时也没忘了告诉几个熊孩子,留意着这些来人的动向,又着重叮嘱了卢小牛,让他一定把程锦儿盯牢、看好。
几个半大小子听完就哄的一声散开了,干活儿不行、打听消息也不行的他们,迫切的希望在盯人这方面展现一下实力。
他们分工合作,一会儿就有一个人跑到河边报告一下那些外来人的行动,先是到任老先生家的时候,任老先生是站在门口的,再是去到银子家的人,大部分都在院子里搭窝棚,还有一辆马车上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正在往任老先生的房间里搬,再有…
“行了行了!”
卢三多有些头疼的打断了汇报,看着有一个矮胖的外来人向着河边走来,招了招手把村民们聚集到一起,脑子里还在不断想着,到底怎么说才能解释清楚,自己作为村长只是为村民们的安全考虑,并不是有意监视他们?
不过,脑子这种好东西,卢三多的脑袋里确实没长多少。等他想到要向吕老蔫儿请教一下的时候,矮胖的外来人都已经走到河边了,跟他只相隔了一条河的距离。
看了看河这边都是村里人,就算等一下有什么争执,还有这条河做缓冲,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河对岸只有一个…
完了,程姑娘怎么还在那里?
“小姑娘,你是这里的人吗?”
矮胖的外来人说的正是宋副将,此时的他微弯着腰看着程锦儿,因为这个姿势给他带来的优越感,让他有了一种病态的满足心理,脸上露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正在疑惑河对岸的村民们怎么都聚集在了一起,就听见了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回头发现是一个…有点特别的大叔在跟自己打招呼。
“大叔,您好!”
出于礼教,程锦儿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在向宋副将微微鞠躬行礼后才站直身子。
只是随着她站直的身子,宋副将的眼神慢慢抬高,脸上的神色也在迅速变化。当程锦儿站直身子再看向他的时候,和蔼可亲早已变成了面无表情,让她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哗哗”的水声响起,是卢小牛涉水从河对岸过来,身后跟着卢三多。其他的村民一看,也都纷纷攥紧手中的农具下了河,“哗哗”地水声不断响起。
“四姐,你没事儿吧?”
宋副将是听从钱远泽的命令到村口看一眼,看到程锦儿一个人坐在喝的这边,想起钱远泽见到她时不经意的一愣神儿,就准备上前跟她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走到程锦儿身边的时候,看到她坐在石头上,明显的比自己矮了一节。这让一直以来饱受身高歧视的宋副将,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清的满足。
但是随着程锦儿站直身子,这种虚伪的满足在现实面前显得不堪一击。他不仅脸上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甚至隐隐的有些恨起程锦儿,为什么要站起身!
不过,他现在只是个求医的人,要保持好自己的态度。至于这些刁民,不急,总有能收拾他们的时候。
“我只是看小姑娘一个人坐在这里,想跟她打个招呼。”
程锦儿看着眼前的矮胖大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前世电视上见过的人贩子,有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大人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吕老蔫儿接收到卢三多的信号,勇敢的站出来和宋副将对话。不过他也就是个狗头军师,耍耍小聪明就行,面对宋副将这样从战场下来、自带一身煞气的人,不自觉的就认怂了。
宋副将抿了抿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看起来很难受的笑:
“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
随后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在一众村民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卢三多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那群小子干的事情没被发现,不然该怎么收场他心里还真没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