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由于本场景仍属于夜之争范围,因此克洛诺斯的存在可以被普通人直视。
客观来讲,这次的案发现场惨烈地令人不忍直视。连办案多年的老刑警都是尽力克服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才开展调查的。可是瞅瞅柳见风和克洛诺斯这两位大爷,也不知道内脏是有什么做的,两个人眼都不眨一下,看凶杀现场就像回到了自家后院似的,左瞅右瞅还感觉不得劲。
李辉咽了一口唾沫,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柳见风和克洛诺斯的不正常来。当然,克洛诺斯不谈,柳见风他们可是已经关注好久了。一般对于这种人,要么加入人民民主专政,要么被人民民主专政。不过柳见风背景深厚,因此警方采取了合作的形式,并定期对柳见风的行为模式和思想状态进行评估。
“有什么想法吗?”柳见风既然能够成为警方的特别顾问,自然是有点水平的。李辉看着柳见风在这里沉思,忍不住开口询问。
“呜……”柳见风皱起了眉头,“你们内部做了评估吗?”
“是,是的,模仿杀人。凶手具有深厚的医学知识以及外科手术经验,在那些尸体上没有发现性侵痕迹……”
柳见风的面庞上划过一丝困惑:“后面的没问题,但真的是模仿杀人吗?”
“?”李辉不明就里。
柳见风又开始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去。实话说,整个现场确实好像让他回到了130年前的白教堂,亲手与那个在犯罪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痕迹的凶手交锋,但是仅仅看着又不知道哪里有若有若无的违和感,起码他现在还没有找到,要知道,哪怕是死神小学生也需要灵光一现才能破解迷团的。
看到柳见风和克洛诺斯沉思的样子,李辉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克洛斯,你觉得这案子怎么样?”
克洛诺斯头也不抬:“用你的看法,很有趣。”
“我像是那么残忍的人吗?你看我对你多好。”
“那是因为我还没见过你对付真正的敌人。”
“切。”
克洛诺斯又重新把话题引回了案件本身:“这个案子,按照比对,与开膛手杰克的相似度已经超过了80%,因此认定为模仿杀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对。”柳见风摇头。
“为什么?”克洛诺斯盯着他。
柳见风仍然眉头紧锁:“我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不会是单纯的模仿杀人。”
和柳见风不同,克洛诺斯更倾向于根据已知证据来分析推导,这样可以保证推演出的结论误差控制在最小的程度,但是柳见风则相信某些没来由的直觉,他认为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本能,利用得当能够帮助他前往正确的道路。
二人还真是第一次在某件大事上产生如此巨大的分歧。克洛诺斯突然笑了:“这样,既然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模仿杀人,我们不如就来分析一下可能性。”
“行吧。”柳见风摊手,在僵局之下一次brainstorm(头脑风暴)很可能会打开局面。
因为柳见风不能拿出直接的证据,说到底,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推测而已,所以克洛诺斯成了举证的一方。
“首先,凶手的心理素质极强。在警方的例行询问中,死者遇害的当天夜里均有人目击到她们生还,结合其他证据,行凶时间满打满算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作为一个合格的侦探,柳见风自然清楚两个小时能干什么,如果前戏和扫尾都算进去的话,两个小时也就勉强完成一次凶杀而已,还是在不出差错的情况下。
“而且下手很果断,或者说……狠毒。”
“是啊,”克洛诺斯指了指照片,“你看看甲,身上一共被捅了几十刀,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柳见风无法作出解释,只能沉默着为死者哀悼。照片上的死者,除了眼珠消失以外,脸上都没有什么伤痕。
“眼珠……消失?!他们是不是有可能是哪个邪教的,收集人体不同部分完成什么仪式?就像《占星术杀人魔法》(岛田庄司著)那样?”
柳见风面无表情地打击他:“就这么点器官怎么拼接成一个完整的人?”
“或许还有其他受害者?”
“不大可能,因为死者身上还有其他保持完好的器官,虽然有一部分病变,一部分被暴力损害,但是完好的器官却丝毫未动。”
“说不定他们觉得一个人身上只能拿走一个器官呢?”
“你看看丙,伤口在腹部,消失的器官却是心脏。说实话,从这个角度下手的话,无论是肝还是脾都比心脏要好拿得多。虽然不排除某些极端情况,但是你的这个猜想可能性极低。”
克洛诺斯倒无所谓,因为他的猜想被否定的话只能说明模仿杀人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样就不用解释器官消失的问题——毕竟当年杰克也是这样将那些女人开膛破肚的。
既然无法从行为心理方面分析凶手的性格动机,因为柳见风的犯罪心理学不好(实际上是作者不会),那么就只能从表象下手了。
“凶手的性格恐怕极为谨慎并且有一定行为的强迫症。”
“为啥?”
“死者有几个?”
“五个啊。”克洛诺斯不明就里。
“事实上,在那一段时间里死了六个。”
“第三位死者伊丽莎白·史泰德(Elizabeth Stride)虽然被发现死亡,但并未遭到割喉,所以并不能完全认定是杰克干的。”
“所以凶手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杰克杀的,所以只杀了五个?”
“我只是在说可能性,你去把白教堂的案子翻出来看看,对比一下。”
克洛诺斯当然清楚,白教堂就是杰克最常出没的地区,他的大部分案件都是在这里附近完成的。
玛莎·塔布连(Martha Tabram),身中三十九刀,其中九刀划过咽喉。
玛莉·安·尼古拉斯(Mary Ann Nichols),脸部被殴成瘀伤,部分门齿脱落,颈部还被割了两刀。但最残忍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被拖出来,腹中女婴也遭利刃严重戳刺。
安妮·查普曼(Annie Chapman),其颈部有明显的勒痕,被割开喉咙,并惨遭剖腹,肠子被甩到她的右肩上,部分子宫和腹部的肉被凶手割走。
凯萨琳·艾道斯(Catherine Eddowes),被割喉剖腹,肠子甩到右胸外,她还被夺去部分子宫和肾脏。
玛莉·珍·凯莉(Mary Jane Kelly),全身赤裸,颈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开,脸部的耳鼻和**也被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