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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陵渡野史秘闻(3)

场下诸多旅客行商议论纷纷,有不少练气之人,自是晓得八荒这个名字,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的便各自交头接耳互换信息。

长白生道:“八荒传闻,练气一道人尽皆知,八荒乃是当年道祖成仙之前留下的唯一一部练气心法,当今云荒大陆所有练气心法皆源自于此,更有传闻此心法是练气成仙的唯一钥匙,因心法失传,故道祖之后百族无一飞升。曾经百族为找这部心法将整个荒州掀个底朝天,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终于是无人能再找到它。”

老道士点头,道:“阁下说的没错,可还有一秘闻想必先生是不知的。当年百族没能寻到的八荒其实早已被发现。”长白生“喔”了一声,好奇看着老道士。

只听老道士继续道:“寻到这八荒心法的正是陈玄风与白瑛姑二人。陈白两人青梅竹马,年少时有次躲避百族的猎杀,仓促逃窜只见竟误打误撞闯进了一座大阵之中,那大阵乃是当年道祖闭关场所,著留有初版八荒心法,虽然比不上后期完善过后的八荒,但也是为比神法更强一级的仙法。”

长白生若有所思点点头,暗自想道:“宋陈白三人单凭几力镇尽天下百族高手,其一身练气境界不知几何,若说其练气心法是传说中的八荒也并非不可能。”口中却道:“可这又与宋陈两王决裂又有何干系?”

那老道士说道兴致处,大步迈到高台桌椅旁,自顾自倒了一碗清水,咕咕咕几声干完之后,才继续道:“原因便正是出于这心法之上,两人修炼有成后行走与云州与荒州,其后结识了另外一名抱有大负的少年郎宋无尘,三人行走于云荒之上,共同为了人族大业,长久以往更是情同手足,兄弟姊妹间更无嫌隙。久而久之那宋无尘晓得了这八荒之事,便想借的观上一观,于是在有一日求上了陈玄风。奇怪的是本已不分彼此的兄弟二人这次陈玄风并未将心法借于宋。宋倒也不甘心,后续年间多次相借,陈玄风曾多次推脱,直到大夏成立,陈终是不好再回避,答应将心法借于宋一观。

岂知那宋无尘借的心法之后便一借不还,还言:‘当初哥哥只道借我一观,可并未说要借我多久;那八荒不愧为仙法,小弟其中还有诸多疑惑未解,还需的细细琢磨,待看完之后小弟定双手奉还。’其后数年间陈玄风多次讨要皆无果,自此三人貌合神离,想不到多年友谊还是抵不过仙法的诱惑。终于二人见宋无尘强占心法无意归还,心灰意冷之下二人归隐山林,再无音讯。大夏双王合一,黑王宋无尘自命天子,延续至今。”

长白生此刻一本正经端正坐在桌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副纸笔来,一边听老道士说书一边奋笔疾书记录,闻到此处,昂首道:“白王虽多次不借虽失了情义,那黑王一借不还倒是没有诚信道义,如此说来,反倒是大夏天子宋无尘的过错了,此种说法到底第一次听说,道长可有佐证所言非虚。”

老道道:“贫道自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所言皆是古籍之中所见所闻。”说完老道士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三寸长羊皮卷轴来,举在手中,朗声道:“贫道曾于十年前游历荒州,在一处秘境发现这枚卷轴,此乃千囚大人亲笔书写,对于白王与司命归隐之谜有详细记载,若是不信,大可一观。”

长白生双手接过卷轴翻开来看,边看却是边道:“这上面确为千囚大人的印章。”

就在此时,两道不同的声音却是来自同一方向同时响起。

“道长又怎知那卷轴是否真是千囚大人亲笔留下,就算是千囚大人所留下,那道长又如何保证这卷轴中所言为实,要知道宫中丹书可并非如此记载。

难道要让我等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史也不相信正史之言。”

说话的是兄弟三人中较为年老的钟天才,为人比较随和,却也没有寻常大人身上的那股霸道,说得比较客气。他在此地为了捉拿小十一而来,对于这类野史权当听个笑话,但那老道士一再侮辱他大夏的先王,终于跳出来说话。前面几句反驳老道士,最后一句自然是说给大厅内的众多行商听的。

至于另一道声音,当然便是小十一的,小十一闻老道士为陈玄风说话,颇有认同感,就是一通胡乱拍掌,朗声道:“好!白王是大英雄!宋无尘乃是小人一个!借心法不还,癞皮狗一条!”

虽然声音来自同一方向,却是一上一下两个方位,钟天才在大厅之下,十一则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二楼上去。

原来小十一早在三兄弟进客栈之时就已经发现三人,知道三人肯定是来抓他的,趁着三人在被老道士吸引注意力的时间,小十一顺着角落的柱子,如猢狲一般便翻了上去。

钟家三兄弟此时正好在小十一下方,对三人本就怀有敌意,他一口唾沫径直飞向钟天才,道:“呸,你这个老家伙巧嘴簧舌,死要要被你说活,真的也要被你说成假的。在铁证前还想诋毁,有本事你去把宫中的丹书拿出给我等瞧上一瞧啊!”

十一一口唾沫丁与钟天才擦肩而过,顿时勃然大怒。待看清楚是小十一之后,怒道:“这个小叫花什么时候上去的。”钟文武和钟人杰同时摇头表示不知,钟天才随即悄悄道:“你们在下面守住,别让这个小兔崽子跑了,我上去把他捉下来。”

说完钟天才突然身形一纵,径直跃上二楼,五只手指径直向小十一脑袋擒来。钟天才那一爪原本已使出全部劲力,又快又准,若是一爪下去普通人也便没了性命。突然却是想到此次最主要是寻回玉佩,若是小叫花将东西藏了起来,打死他又上哪找,当下手中的力道小了七分,运劲向左偏移几分,向十一肩头抓来。

小十一没想到钟天才突然暴起,虽然反应迅速及时避开,但措不及防之下还是被钟天才抓住肩头的衣角。但他身上衣服本就破烂不堪,两人一抓一拽之间,衣角顺势破开,小十一如泥鳅般从钟天才腋下钻过。仗着身体娇小灵活,翻过二楼围栏。

钟天才扑了个空,手中只剩下两根烂布条。小十一在围栏外做个个鬼脸,“略略略,来抓我呀!”说完扒着外围栏跑开,钟天才只道是小十一运气好,提步再追,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来,赫然使出一招‘手到擒来’抓向小十一。那‘手到擒来’乃是练体之术手上的入门功夫,用作比武对决用处不甚大,但是要是隔空取物或是擒拿实力远小于本人的对手却是极为适用。

小十一边跑边回头看同时还做鬼脸,眼见钟天才的五指抓向自己腰间,却又是蹲下一滑,便又进到围栏里面钻进一张桌子底下,速度出乎钟天才的意料。

二楼的行商们见两人在二楼追逐,早已乱做一团,纷纷跑到大厅去了。

而原本大厅商客的们原本正听书,突然见到钟天才飞身而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时候也没有人关注高台上的老道士和长白生了,连老道士也收起了卷轴,和长白生并肩站着关注着眼前这场闹剧。

“小叫花,有点本事啊,竟然能够躲过爷爷我两次,爷爷今天就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钟天才两次扑了个空,不怒反笑,挽起袖子,将腰间的佩刀解下顺势丢给楼下守着的钟人杰,继续逼向小十一。

“啊呸,老东西不知羞耻,欺负小孩,要不是小爷我有点本事还不得被你抓死了!”

两人一追一逃,虽然小十一年龄尚小,力道速度皆不及钟天才,但三年来早晚勤学苦练,倒也算的身手矫健,加上客栈二楼空间本就狭小,围栏座椅之间的孔隙不足以钟天才轻易通过。一时间让他他反倒是占了上风。

数次像是一只泥鳅一般总是从钟天才手中溜走,两人从东头追逐至西首,眼见小十一背靠墙壁已经退无可退。

突然见得小十一翻过栏杆,双脚一瞪却是直接飞向那戏台,双脚堪堪落在戏台边缘。

那戏台本位于客栈中,与二楼围栏同高,距离约摸两丈有余,想要越过就算寻常普通成人也不一定能办到,众人没想到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居然跳过,不由高声叫好。

老道士和长白生也不由暗赞。他身上没有丝毫练气的气息,能够越过一丈全靠肉身力量,对于一个孩童来说确实罕见。

小叫花跳上高台之后,双眼咕溜溜一转,把目光定在老道士身上,这个老道士无惧酷暑,还能一脚跃上高台,实力肯定还不错,奔着过去高声叫道:“老道士,救救我,救我我就学你的练气术!”

那老道士心里好笑,他还不知道小十一的心思,有心拜师却是不肯求他,现在还反倒犹如老道士求着他拜师一般。不过老道士亦不在意,他等的就是此时。当即道:“这可是你说的,从现在起,我就是你老师了。”小叫花看着逼过来的钟天才,连连道:“是是是,老师,老师,救救徒儿。”

钟天才见小叫花躲到老道士身后,他看不穿这个老道士的实力,行至老道士前,施了一礼,道:“道长,你身后的孩童是从宫中逃出来的奴隶,偷学大王子道法不说,还偷了宫内重宝,还望道长行个方便。”

说完钟天才从腰间掏出一枚青铜令牌,两边各印有一只毕方鸟,展翅欲飞,令牌正中间写着一个“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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