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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侯家灭门惨案

少司命随即高声询问道:“宋王当真有在大会坑杀天下英雄的谋划吗?”

半响之后传来长白生悠悠荡荡的回答,道:“天机不可泄露。”

瞬息间长白生已出了谷去,天地间又只剩下二人。

少司命清嗓长啸一声,悠悠绵绵的哨声响遍整个峡谷。宋玉却是知道她乃是在召唤神鹿。

果然过不多时,只见谷口一只梅花鹿蹦蹦跳跳行径而来,踏水跃石须臾间便到了两人跟前。

二人并乘一骑,神鹿方行出峡谷。宋玉突然道:“月姊姊,方才那人为什么称你为圣女?”少司命道:“一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宋玉见她兴致阑珊,想来是些不好的回忆,不再多问。

那神鹿无人引路,径直朝着来时的方向,二人出了峡谷,行过一段山路,随后那鹿子蹦蹦跳跳跨过一条铁索吊桥。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是熟悉,原来却是又回到了最初那叫做镇魔潭的小镇。

两人沿路却是回到之前的酒楼,方一踏入酒楼,那侏儒掌柜自顾自盯着桌台上账本,问道:“打尖还是住……”店字还未说完,那掌柜见是宋玉二人,登时如见鬼魅,惊恐失神,蹬蹬蹬后退,连声叫道:“两位大人,别……别杀我,别杀我。”少宋二人相视一眼,不明就里,心想:“咱们看着像是滥杀无辜的人么?”。

宋玉想到此前侯家之人算的是他有意引导,故意捉弄与他,双掌撑在柜台,邪魅一笑,道:“想活命吗?”

宋玉年方十六,身材却是匀称高大,如此一顿,那掌柜只抵齐腰间,看向宋玉脸上的神情更似杀人狂魔,当下额头冷汗瞬间涌出,一颗硕大的头颅连点,两颊的肥肉不住抖动,颤颤巍巍道:“想……想……想……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宋玉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刃,五指滴溜溜转动,在手中划出一个刀花,咔呲一声刀刃半数没入桌柜中,明晃晃的刀刃仍在不住晃动,端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你就能够活命。”掌柜冷汗直冒,磕磕绊绊道:“大……大……人……大人请讲,小人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玉问道:“从前有两个外地人到客栈中打尖,但那掌柜的却联合本地豪绅将此人抓走,想将二人充为奴隶,但偏偏那二人运气不错,给逃了出来。你说那二人如果再去客栈,你觉得他二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未待宋玉说完,那掌柜双膝一软,立时跪在原处,额头触地发出砰砰的声音,口中高声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一时间有眼不识泰山。”宋玉却是没想到那掌柜竟这般大反应,心道:“奇了怪了,就算再见到我二人也没必要这般害怕吧,难道我和月姊姊去地底游了一圈变恐怖了?”他再仔细瞧了瞧少司命白嫩的双颊,除了精致就是白皓,宛如画中走出的神女,哪里像什么恶人,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道:“难道是我毁容了?”

那掌柜将额头磕的砰砰响,诚惶诚恐,哭道:“那侯家在小镇上作恶多端,小人不敢与他们对抗,故才有先前的误会呀。不过大人将他们全杀了,也是为民除害。只求大人绕了小人一命。”

宋玉还未反应过来,啪的一掌拍在桌上,道:“放屁,小爷可没有杀人!”吓得那掌柜激灵,见他终于是将那短刃收了起来,似乎并无怪罪之心,稍稍放心,连道:“是是是,那侯家自作孽,乃是上天降下的惩罚,自然不是大人杀的。”

少司命却是早已听出不对,问道:“你说那侯家死人了?死了多少?”

那掌柜初见到少司命容颜也是一惊,随即心中想道:“好端端一个漂亮的娘子,做事却也忒歹毒,将人杀的满门不留还故作不知。”但面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故作惊讶,道:“难道那侯家之事并非两位大侠所为?此事就在前天夜里,便是两位与刘管家一同前往侯家去当夜,有人闯入侯家,将侯家一家老小,加上奴隶奴仆共计八百二十一口,尽数杀害。小人远远看去,当真是血流成河啊。两位大人能够脱险当真是万幸?”

宋玉一怔,那侯家在本地算是一方大族,竟然被人一夜间尽数杀害,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那侯家之事确实不知。可曾报官,是否抓到凶手。”说道此处,宋玉突然哎哟一声,心道:“怪不得掌柜见我二人这般气色,想必定然是将我们认作是杀害侯家人的凶手了,只是事发当日好巧不巧的是我们去了侯家,那岂非我和月姊姊嫌疑最大?”

当下他也不多言,一把拉着少司命的纤纤玉手就像外走,道:“月姊姊,我们先去侯家看看,这事恐不简单。”

少司命皱眉,心中不解:“可有何不妥,那杀侯家的并非我二人,想必是仇家报复罢了。便算他一家是我杀的,闹到大王那里去,我也不怕。”宋玉自小在荒北,虽然蛮人缺少礼教,但讲究众生平等,他更多想的是人人平等,一时间却是没想到他贵为大夏三太子,就算出手屠戮整个侯家,那也是侯家之人死有余辜。

当下两人不在酒楼停留,乘骑神鹿一路向东,须臾间却是到了侯府门外。

今日的侯府与前两日果真大有不同,府外方圆几里寂静无声,不见人影,朱色大门虚掩,门前的两只大石狮染得绯红,一阵阴风吹过,那扇大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平添恐惧。

还未进的跟前,一股冲天血腥味便钻入鼻孔。两人强压内心不适,推开大门,映入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人作呕。只见府邸中大道小路上皆是横竖倒着尸体,整个府内已呈一片污红,鲜血染红了府内的每一片土地,散发阵阵恶臭。少司命虽在大夏出征多次,毕竟只是一名少女,首次见到此番情景,小脸绷的煞白。

宋玉反是较为镇定。虽然他恼怒侯啖落井下石,恩将仇报的行为,但从未有过杀他的心思,更没有想过要屠戮其满门这般残忍。瞧着大门内那只倒在血泊中的大黄狗,却是想到:“这些人对侯府竟有何种深仇大恨,居然连侯家的看门狗都不放过?”

待他瞧的清楚那大黄狗项上的伤口时,宋玉突然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那大黄狗项上一个清楚的映出五个手指印。宋玉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来,“这……这伤口……竟与婆婆遇害时的伤口一模一样,难道杀人凶手是伍周大祭司?”

想到此处,他随即行入内院,翻开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果然,颈部留有五个森然的指印,死者面部狰狞,很是痛苦,显非一招毙命,而是对手抓破喉咙,硬生生窒息而亡。他一连翻开数十局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被人给同种手法给杀死。宋玉心中却是已经确定在此地行凶的乃是何人。印婆婆死后与这些人尸体所呈出的手法乃是一模一样,婆婆乃是大祭司所害,那此处杀侯家的凶手定与大祭司脱不了干系。

少司命不解宋玉不停的去翻看这些尸体有何意,待听到宋玉解释说清楚来龙去脉后,少司命才道:“怪不得你上次见到从大祭司怀里掉出的花朵时那般失态。”随即她突然又道:“在云荒大陆,对于超越一流的练气士有一个明确规定,不能屠杀普通人。此处这般凶残的屠杀就算是普通的练气士也有损气运,大祭司的实力早已超越一流之外,臻至宗师境界,若这些真是大祭司所为,她的行为便是已经触犯了练气界的禁忌,必会遭到天下宗师联手对付。”宋玉道:“大祭司此人却是不同,她端的是心狠手辣,婆婆与她又有什么仇怨?那田氏兄弟难道又不是普通人了?”

少司命摇头道:“田氏兄弟是否练气士不知,但他二人为大夏人职,自不算普通人之列,也许此间杀人的并非是大祭司。”

宋玉不语,顺着侯府大院向里一路探去,果不出意料,那一路堆积的尸体喉咙处印着五个清晰的指洞。随后宋玉和少司命先后在偏殿和正殿发现了侯啖和刘淼二人的尸体,还有那名神箭手同样没有逃出对方魔爪。奇怪的是只是宋玉有意寻找侯景,却是始终没有发现侯景的尸首。

到最后,二人终于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正欲退去,便在此时,突然府内深处一阵咚咚的响声传出。

那砰砰的声音听得真切,正是有人在府内深处交手,各自相视一眼,同时心中想道:“府内还有人?”

少司命持剑在前,当先纵身而出,顺着声音来源二人穿过内院,行过一段小道,过了一个花园,最后却是到了那密室书房外。

那打斗声正是隐约从书房内传出,宋玉未见犹豫,当下纵身跃入。这书房内虽然是一片狼藉,却没有任何血迹,较之外围满是血污要干净的许多。那书架早已移开,漏出一个甬道来。而连绵不绝的兵器相交声正是从甬道内传出。听武器交错音似乎却是不止两人。

宋玉看向少司命,问道:“要进去吗?”少司命摇头道:“密室内甬道狭小,更有那神秘神剑在侧,同时也不知里面是何人,没必要牵扯进去,若是屠戮此间的凶手,反倒可在外围将其拦截。”

当下少司命扫视完整个书房,想寻一处隐蔽处,只是书房陈设简单,并无藏身躲避的去处。她不见犹豫,拉着宋玉纵身出了书房,躲在窗外矮墙下,在纱窗上戳了一个洞,注视着内里的一举一动。

初时那甬道内的打斗声还尚距遥远,过的一时三刻,只听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近,想来是密室中的众人已经再向外围突出。

过不多时,只见黝黑的甬道突然逐渐现出一丝墨绿色的光亮来,随后那道墨绿光亮越来越强烈。“砰”的一声之后,只见一道黑衣人影率先窜出,紧接着一柄长剑接着从甬道刺出,径直刺向那黑衣人。

那一人一剑方出现,宋玉少司命二人同时一怔。那黑衣人正是二人在水底见过的那阴柔男子,那柄神将虽然模样已变大数倍,但通体琉璃荧光,显然正是大阵的神剑。

那神剑的职责便是镇压此人,显是有灵,知那阴柔青年被封印许久,正处于最弱的时候。只见神剑簌的一声向黑衣人面容斩来。那青年周身墨绿光芒大盛,炁荡周身,单手呈爪,手指泛出犹如精金般的光芒,抓向那神剑,他竟然想以手掌肉躯去抓住神剑。

少司命知晓那神剑一剑中所蕴含的力量,她先前被神剑从身侧划过便被压制难以反抗。如此推算就算宗师练气士也不敢硬抗那满含神力的一剑,不免心中想道:“此人的手臂怕是断了。”

还未待少司命多想,只见青年右爪与神剑剑刃已然相碰,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断臂情景,指尖发出“呲啦”的响声,一串火花冒出。随后只见那神剑已被青年紧紧握住,竟难以进得分毫。原来那神剑三寸长时才是原始形态,加上有大阵加持,自是强到让少司命也不敢直面,如今神剑幻体出现,又无大阵支撑,较之之前已是大大衰弱。

那神剑同样不甘,只见剑身光芒大作,被青年握住的剑身颤颤巍巍不住抖动,好似正在努力挣脱。过不多时,只听“砰”的一声,一股神力自剑身爆出,那青年再也握不住,松开手心,倒退两步出去。

便在此时,那甬道内再次响起几道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老一少两道人影跃出。

待到宋玉看清楚两人,却是一怔。那两人正是大祭司和木兮,他已经先入为主将大祭司认作杀人凶手,此刻见到大祭司,心中想道:“果真如此,这大祭司杀人是别有目的。”只是他又不知木兮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两人相识与荒北草原,虽然相处时日不过数日,显然木兮对他情有独钟。但宋玉万万是没想到木兮却是为了他偷偷跑到尧阳来的。

大祭司与木兮纵身出了甬道之后,那神剑的去势正是朝着大祭司飞去。那大祭司早已在密室内清楚神剑的威力,心下大喜,伸出枯槁般的大手去抓。

那神剑极为桀骜,见到大祭司抓来,半生生在空中稳住,随即滴溜溜转了两圈又一剑斩向大祭司。那大祭司怒极,喝道:“给脸不要,竟敢对老身出手。”说完她手中的蛇形杖簌簌出杖,连晃数下,一条青蛇自杖尖咆哮而出,一张蛇形大嘴就要吞噬神剑。青蛇与剑气一碰,瞬间各自消散,那神剑毕竟是无人而动,又无大阵加持,瞬间被两股炁掀翻出去。

此时只见木兮脚底轻轻一点,整个人已飘然上前,正好在虚空中握住神剑。那神剑有灵,与木兮亲近,也不挣脱,任由被木兮给掌住。

木兮长剑一挽,指向那黑衣青年,道:“老师,先解决这个大魔头才是重中之重。”大祭司神色一凝,手中蛇形杖一杵,认同木兮所言,道:“你说的是,此魔头一旦出世,天地人族必会受到浩劫炼狱。需得趁着他刚逃脱镇压虚弱时期,重新将其打入大阵之中。”

说完大祭司持杖欺身向前,手中的蛇形杖化为一条巨蛇,而木兮同样不敢大意,琉璃神剑一抖,攻向那青年。

两人一左一右或杖刺或剑劈,二人本就师徒,剑法配合熟练,那青年又被两个大阵镇压和常年受八角噬魂灯噬魂,如今突破镇压本已油尽灯枯,只是最后一丝执念仍在苦撑,却如何是大祭司与木兮联手所敌。

瞬间他已是险象迭生,但奇怪的是,他那看似柔弱的身体却坚硬异常,那大祭司杖尖数次戳在他胸前,皆是被他“砰”的一声弹开,灌注全炁的一杖似乎只是点在精铁铸成的铁牛身上,卸去大部分的炁之后,对他未造成太多伤害。他更多的是腾出双爪,敌对木兮手中的神剑。

木兮所使剑法刚柔并济,神剑流光婉转,剑意与少司命大致相同。木兮一经使出,少司命顿时有所觉悟,心里好奇道:“奇怪,这女子所使剑法好生熟悉。”她却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

待三人缠斗至三十余招之后,只见木兮长剑满挥,举过头顶,长气如虹,犹如一轮满日出山。那青年脸色狂变,不敢再用爪对付,身子一矮,脚下用力,身子窜了出去,向着木兮下盘攻去。但他还未近前,只见木兮手中神剑以一个奇异的角度自头顶挥下后向上猛提,满日随即变为残月。少司命见到此处,猛然想到什么,暗自道:“八卦剑法!不对,这并非昆仑山的八卦剑法,不过此招与八卦剑中‘日月盈亏定荒州’形出一辙,只是除此之外,她所使的其他剑招显与八卦剑法相差甚远。却是不知她与昆仑山有何渊源?”

眼见青年单手呈爪,一只龙形四爪向木兮膝盖探去。残月的弯钩疾速上钩,勾住对方手腕。只听一道轻声“噗呲”的入肉响动。原本无坚不摧的爪子在这一剑之下竟然被削去右手手腕。墨绿的的血液登时水注般从右手断腕出喷射而出。

“啊……”那青年见到那满日变为残月时已经醒悟,想起一个令他恐惧的人来。本想退缩,但他此时已经欺身上前,眼见避无可避,却是铤而走险,用力更甚,但那残月之钩最终削断他的手腕。

他面容惊变,第一时间却不是关心断腕,神气又是愤怒又是惊恐,怒颤道:“你……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木兮沉着不答,对大祭司道:“老师,封他兑位。”那兑位乃是西方位,正是魔族主位。那青年知晓初破封印,又与两人大战一场,已不是二人对手,若是被截去去路,恐再无生机,他被镇压万年都不曾死去,今时方得自由,如何甘心。心头一动,他突然左手成掌,纵身向木兮拍来。

木兮提剑正欲拒敌,那青年行至一半,突然斜刺出去,左手成掌,劈向大祭司。那大祭司不曾想对方突然向自身攻来,手中的蛇形杖来不及挥出,单手挥掌。

“砰”的一声巨响。大祭司与那青年在空中相交一掌,大祭司只觉对方这一掌竟然无一丝力道,犹如击在一截木桩上。见到那青年的身子向窗外倒飞出去,随即醒悟,大喝道:“他要逃。”

原来那青年惊惧神剑和木兮的剑法,先是冲着木兮虚晃一招,进而转身攻向大祭司,实际一掌中并未注炁,却是想借着大祭司的掌力逃出此地。

两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想到他会行此般计谋,眼睁睁的见着他掠出窗外。破窗而出,那青年尚未来的急高兴,突然只见一柄紫色长剑斩来。那青年身处堕势,加之这一剑太过突然,他实是无可避免。

出剑之人正是少司命,方才她见到这青年手腕喷出绿色血液时已知晓他的来历,百族中血液为墨绿色者仅魔族一家,血液颜色越为暗淡,血统越为纯正,见此般血色,此人必是前古异族中的魔族。

“魔族不是已被神族灭族了么?为何今日又再次现世?”少司命来不及多想,已是见那魔族青年径直向着自己躲避的方位窜来,她此时也无暇多想与大祭司的恩怨,拔剑斩向对方。

只听“噗呲”一声,少司命的长剑划过那魔族青年的颈项处。

魔族不仅练气进阶神速,练体更是霸道,比上古蛮族更为强横,练至巅峰,周身坚如陨铁,寻常刀剑难以伤他。不过唯有脖子处乃是致命弱点,故而少司命手中紫剑不如木兮的神剑,她却只觉如切豆腐般,瞬间斩断对方脖子。

那魔族青年被少司命斩掉头颅之后竟不毙命,脚下不停歇,却是继续向前奔去,左手一挥便收起掉在地板上仍旧在滴溜溜转悠的脑袋,边逃只听见他腹中发出隆隆的声音,道:“好!好!好!蝼蚁般的种族,我记住你们了。”说完只见他两个起落,已经跃出了府墙,消失不见。

宋玉从未见过有人掉了脑袋还能活蹦乱跳的,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咋舌道:“这人是谁?斩首都杀不死?”

少司命正要答话,屋内的木兮和大祭司发现了两人的踪迹,那木兮再次见到魂牵梦萦的宋玉,欢喜雀跃,兴奋大叫道:“玉哥,你怎么在这?”手中神剑一晃,化为三寸小剑,收在怀中,也不顾大祭司的频频示意的眼神,蹦跳的奔至宋玉身旁,拉着他双手,眼眸里说不出的喜悦。却是将大祭司气急败坏。

那少司命见两人甚是亲密,圣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快,随即隐藏不露,她之前见过木兮,知她不会伤害宋玉。当下转身看向大祭司这边,防备她再次偷袭,但眸中余光尽数落在两人身上。

木兮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道:“我在尧阳城听闻安将军已经回城,想着你和安将军一道离开必然也是到了宫中,我连夜闯入宫中寻你,却始终寻不到你的踪迹,原来却是在这里。”

宋玉见到荒北相识的伙伴,本有几分开心。更是听闻她不远万里前来寻他,心中一阵感动。但随即转念想到印婆婆和大祭司之间的血仇,而她又是大祭司的弟子,若他想要为婆婆报仇,那他二人之间终为仇敌。想到此处兴致瞬间少了半截,瞧向少司命,不动声色的挣脱她的掌心,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和安叔叔走散了,现下和月姊姊一道回尧阳城。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那人又是谁,你们怎么会打起来?”

木兮在此地与宋玉相逢,心中只有喜悦,一时间竟未听出宋玉话语中的阑珊之意,叽叽喳喳道:“那可不是人,他是真正的魔族。名字叫做黎,本来是……”她说到黎时,少司命却是突然惊声道:“黎?魔族大元帅?”

早在百族之前,魔族才是云荒真正的主角,不过魔族生性更为残暴,奴役天下异族,以百族为食,彼时人族尚未诞生,神族联合天下百族推翻魔族统治,魔族灭族,大元帅黎被镇压于无尽深渊下,自此魔族正式推出云荒舞台。虽说当年黎只是被封印镇压,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却是再无人见过黎长相,不知木兮为何能够瞬间说出他就是黎。

大祭司亦奇,问道:“兮儿,你怎么知道他是黎的?”木兮一怔,心道:“对啊,我怎么知道他叫黎,是魔族大元帅的?”

见众人皆是好奇的望着自身,木兮霎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那三寸小剑,喃喃道:“原来是它告诉我的。”

宋玉好奇,心想:“这只是一柄剑,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正待开口询问,木兮却是将小剑放在他手心,道:“你试试,看能否听得他在说话?”

那神剑入手,宋玉只觉很是熟悉,紧紧握住,那小剑也一阵阵激烈抖动,仿若多年未见的老友。心想道:“怪哉,这神剑与我似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感受?”

那大祭司见宋玉这般反应,心中想道:“用以镇压大魔头的神剑果然不俗,老身倒要看看有什么玄妙。”随即她欺身上前,伸手去夺宋玉手中的琉璃剑。

少司命在侧一直防备大祭司暴起偷袭,见她果然出手,手中紫剑斜里刺出,截住大祭司,道:“真是不要脸的老妖婆,偷袭了一次还想第二次吗。”

大祭司虽然欲要除宋玉而后快,却知眼下并非绝佳机会,本只是想拿过神剑来瞧上一瞧,却被少司命误会偷袭,她也不解释,长杖反手扫过,格开对方剑招。同时一杖刺出,一招“蛟龙出海”还了回去,阴恻恻道:“手下败将胆敢大言不惭,今日老身就领教领教长生剑法。”

少司命之前被她偷袭身负重创,最后跳崖方才逃脱,对大祭司极恨,此刻身上再无伤势,却是怡然不惧,登时与她缠斗在一起。一时间整个院子剑光流炁。

木兮不知少司命与大祭司之间的仇隙,但见二人斗在一处却也不甚奇怪,却是安安静静的立于一旁。宋玉却是担心少司命吃亏,也不管小剑了,目光灼灼盯着两人。

少司命所使长生剑法刚中带柔,本就克制天下棍棒的招式,大祭司虽使用蛇形杖,却也属于棍类,虽然少司命练气上差她一截,此刻竟也斗得个旗鼓相当。

待二人拆过三十余招之后,突然院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快快,那边有人。”对方数十人来的极快,片刻只见花园中涌出数十人来,各个手持刀剑,步履稳健,居然尽是练气士,将四人团团围住。

宋玉打量这些人,衣着相同,绸缎光滑,领口处皆绣着各式各样的大鸟,栩栩如生,大是不凡。心中想道:“这莫非是宫中的‘青鸟卫’?”

随后众人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来,高声道:“龙德殿青鸟卫奉命调查侯家惨案,尔等在案发现场,必有重大干系,还请速速罢手接受调查。”少司命和大祭司相斗正酣,却是不加理会,正眼瞧都不瞧他一眼。

宋玉却是觉得这人很是眼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随后脑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原来他和荒北见过的大夏先锋将军云焕长得神似。不过一人身着铁甲,一人锦绣绸衣,风格大不相同,他第一眼尚未认出来。

虽然青鸟卫隶属龙德殿,但设立之初就只听令于王权,负责尧阳城中和王宫中的大小诸般事宜,小到左邻右舍打架斗殴,大到王宫遇刺拿贼,只要事发于城中,皆在青鸟卫管辖之类。

在尧阳城外,若是寻常灭门惨案原也轮不到青鸟卫来管,但偏偏这个侯家与宋氏有着莫大联系。

千年前宋无尘与百族征战时,他被大批百族练气高手追杀,路过镇魔潭,却是正好遇见在溪边浣沙的侯家千金。匆忙之间宋无尘躲进水潭,那侯家千金支走追兵,宋无尘方得逃脱,是以才有后世的大夏。那千金后来便是大夏第一位王后娘娘,侯家也凭此一跃而成为尧阳城第一大家。但位高权重必会惹得宫中猜忌。在后续时间里,侯家连番遭遇变故,逐渐衰败,过的几百年却是连祖上的一点基业也难以保全。

彼时侯家老祖心知尧阳城水太深,却是将侯府自尧阳城迁回镇魔潭,远离政坛,如此才偏安一隅发展至今。这些年来,宫中对侯府也不甚关注,甚至还有两位小姐进了大王子的府邸,所以侯府与宫中也还算有联系。

如今侯府被人灭了满门,此时无论如何看,都是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宫里宋氏脸上。是以青鸟卫出现在此地倒也不奇怪。青鸟卫又分为两组,青鸾组皆由练气士组成,平日少有调动,练气士各自隐匿城中修炼;毕方组则只是一些身强力壮的侍卫,负责青鸟卫大多数职能。

说话之人唤做云逸,领口的神鸟展翅欲飞,赫然是一只青鸾。若在平日里少司命蒙上面纱,他或许能想起宫中有那么一号神秘的少司命来,但现下少司命真面目示人,他一时间倒也认不出来少司命。只见二人各自相斗,全然不理,心下盛怒。虽见二人气势磅礴,一招一式蕴含天地伟力,绝非常人,但他身后乃是整个大夏,自是不惧,正待下令众人布阵强行拿下众人。

就在此时,那中年男子身后忽然又转出一个人来,呼道:“玉儿……”宋玉忽的一听到这声音,顺着声源看去,见到来人后惊喜叫道:“安叔叔,你怎么在这?”木兮也认得安晏,俏生生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见人越聚越多,此时大祭司与少司命心知再斗下去不过白费力气,当下罢斗各自分开立定。

原来安晏本是大夏老将,深的王上信任,宋天子宋悦初时听闻安晏身死消息时更是谋划三次北化,可见安晏在宋悦心中地位。那安晏在洛城与宋玉分开后,多日寻觅无果,加之宫中听闻安晏将军回归,排出使团迎接,他无奈只得先行回到尧阳城。归城首日,宋悦便恢复安晏大将军职位,不久便发生侯家惨案,宋悦晓得侯家下有大秘密,令安晏统领万人军士前来镇守。

安晏自洛城与宋玉分开,时常担忧,现下再见他,却是又惊又喜,疾步上前,一把抱住他,一个劲道:“好小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宋玉明显感觉安晏的手臂微微颤抖,宋玉从未见过安晏这般失态过,心中一动幼时种种浮于眼前,转念又一想到婆婆,这一路各种危险和委屈汇聚,豆大的热泪顿时滴落,喃喃道:“安叔叔,我……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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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抱住她:“你就是点点,为什么不承认?当年你明明说过不恨我,还会等我领完奖带你回家照顾,为什么我回来了你却不在?”他抱得那样用力那样猛,任她怎么样挣脱也挣不了,后台其他演员的窍窍私语声渐渐转为安静,所有人秉息凝神,看着这场舞台中央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 燃情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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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18岁的法国女孩安妮·皮切特作为交换生来到德克萨斯州学习一年。寄宿家庭的女主人萝丝·沃尔什待安妮如亲生女儿,而她那英俊风趣的儿子克林特·沃尔什,更是成了少女安妮心中秘不可宣的心事。那晚,在猫王《爱我请温柔》的歌声中,两人在酒吧中翩翩起舞,随后有了一夜缠绵。然而,第二天克林特酒醒过后,却将昨晚的神秘爱人当做了别人。一周后,安妮带着伤心和失望回到巴黎,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命运再次拐弯的,让她选择保持沉默,独自生下了儿子麦克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却因爱之名,不知当如何向所爱之人述说这一切的真相……
  • 疯狂法师

    疯狂法师

    我毕生都热爱魔法,没有什么能比魔法更重要的。魔法,才是最美丽,最纯粹的东西。如果你也曾感受过它的力量,就能明白这一切并非只是诗意之说。魔法,即是信仰。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系统的力量:基业长青的秘密

    系统的力量:基业长青的秘密

    经营企业就是经营系统。如何将它嵌入商业环境这部大机器,和相关企业环环相扣,带动大系统的运转?同时构建自己相对独立、良性运转的小系统?海水的威力绝对不等于无数水滴的合力,而是这些合力的几何倍数。企业系统所爆发出的威力同样比敏锐的商业嗅觉、合理的整体布局、有效的具体运营等综合实力强大数倍。如果你的企业已经发力到这种境界,那么恭喜你拥有了撬动巨头的能量。假使你还在为企业的商机选择、文化氛围营造、商业模式设计、资金来源、营销策略、组织架构等烦恼,同样恭喜你,选择这本书,聆听亚洲商业模式首席专家林伟贤的运筹帷幄之道,你的企业能量通过系统的整合将得以彰显。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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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命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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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总有些突然的小美好,这种美好又容易被现实冲逝,所以能够记录下来,若有人能读起,也同我一样能感受到生活的静美,在某时某地也同样发生着同样的小事,是多么惊喜。至少当自己读起,曾经有过那么多的想法,曾经...清晰而努力地活着
  • 七里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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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我们,似乎成为了世界的主角,遗憾过,苦恼过,伤心心过,但庆幸的是在那个即将逝去的青春里,你世界的男主随着四季辗转在你身旁,陪你笑,陪你哭……终有一天,你发现他只是喜欢你身边的那个人而已…“你知道的,我喜欢她哎。”“没事…”至少我的青春,你来过就好。
  • 从一个微笑开始

    从一个微笑开始

    本书主要内容包括:逃离鉴定、正眼看它,正面迎它、幸福人的座右铭(节选)、鼻子底下就是路、没有天生的傻瓜、羊蹄甲、从一个微笑开始、我很矮,可是我不蠢(节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