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陛下,陛下,武安侯昨日薨了。”钱炳年一阵快步走到元皇的旁边说道。
原本悠闲闭着眼睛吃着水果的元皇猛地睁开双眼,一脸震惊的站了起来“薨了?那老爷子身体挺好的说没就没了?去年朕还特意见武安侯一面,那个时候武安侯尚能舞刀弄棒,今年说不行就不行了?”
“陛下,这是真的,昨日王骁也回去了,武安侯薨的时候王家的一干人都在场。”钱炳年说道。
“唉,可惜了,那么一个忠义的老人家,一会儿传朕旨意,特封武安侯为武安公,赐谥号‘安武’,丧葬一定要体面,朕怎能让我国家柱石走的一点都不体面呢?对了,在洛阳那边的有没有消息传过来?有的话给朕看看。”元皇说道。
钱炳年看了看元皇身边的几个小太监“你们先退下吧,我服侍陛下。”
“是,钱公公。”
待到整个寝宫的人都走利索了,钱炳年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筒,放在了龙案上。
“陛下,这不是洛阳那边来的消息,这是‘卒’来的消息,他说这是非常隐秘的消息。”
这倒勾引出了元皇元烨的兴趣,元烨缓缓打开竹筒,取出绢布,看了起来。
元烨双眼微眯认真的看着绢布上面写的情报,额头上青筋微微拱起,面颊上带着一丝血红。
钱炳年在一旁看到元皇这般模样,脸上也是流了不少冷汗,钱炳年心中暗暗思量:“这个家伙,敢情这是报忧不报喜啊,看陛下气成这般模样还真是少有。”
“哈哈,好,好,好极了!好一个蛟龙加冕,南雀西飞啊。”元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何事让陛下如此大动肝火?”钱炳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还能什么事?当然是朕的好三哥,当初大哥夭折,二哥病逝,就数三哥与朕关系最好,没想到现在连朕的亲哥哥都有谋逆之心了。”元烨痛苦地说道。
“朕心痛啊,痛心疾首啊!你让叶筠给朕查,好好的查,还有让王骁‘保护’好郡主,懂吗?”元烨下一刻便阴冷地吩咐道。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下去部署。”钱炳年听完后,应了一声便快步出了元皇的寝宫。
元烨死死的攥紧那块绢布,攥的连骨节都有些发白,元烨喃喃说:“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贼心不死吗?妄图与朕争夺这把龙椅?朕是天命所归,你拿什么和我斗?这次朕要让你坠入地狱,万劫不复!元习。”
至此,元皇元烨对南王元习的杀心终于显露出来。
洛阳南王府
在王府的厅堂之上一位中年男子不断地踱步,一脸的忧愁,这中年男子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是两鬓却已斑白,男子一身四爪龙袍,长相与当今的元皇七八分相似,这个人就是当初威震南疆边关,封号南王的元习。
现在的元习却是焦头烂额,作为皇帝的兄长,也曾经是元烨最有威胁的皇位继承人,元习自然不是个傻子,在自己的封地出了如此怪诞的事情无论换成是谁都会坐不住的,虽然这个朱雀铜像事件让元习压了下去,但是纸包不住火,皇帝迟早都会知道。
元习看着厅下坐着的几个心腹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这究竟是谁干的?这是要让孤陷于死地啊!”
“殿下,我们还在追查下去,但是还是没有结果。”一位男子起身说道。
元习早就好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般,并没说什么。
“殿下,郡主和小王爷还在长安,眼下出了这样的乱子用不用让郡主和小王爷回来,以保证他们的安全?”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起身问道。
“当然用,估计孤那个皇上弟弟还不知道元荣也在长安,秦华朗,你亲自去长安,把元荣接回来。”元习对着那个年轻男子说道。
“那郡主不用接回来吗?”那名叫秦华朗的男子问。
“要将莘瑜带回来难如上天,本来元烨就一直在提防着孤,现在更是将女儿这个筹码放在他自己的手里,怕是不肯再交还给孤。”元习说。
“那郡主就不顾了吗?”秦华朗连忙问。
“华朗,孤知道你和瑜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但是这种事情一定要从长计议,不可着急,先把能救的带回来,瑜儿天资聪颖,一定会保全自己,一会儿我就写一封信,告诉这里的变故,然后让她在长安城接应你。”元习安抚道。
“是,华朗领命。”
第二日
林风眠起早跟随叶府车队出去运送货物发现街上突然多了许多的巡逻士兵,这一发现让林风眠留了一个心眼,心里想到:“看来那个上官慕临说的朱雀铜像的事情,陛下已经知道了啊!”
同时注意这一点的不止是林风眠,还有王骁。
与林风眠不同的是王骁早起是准备去取去世的祖爷爷王永珀留给他的神秘东西。
王骁骑着一匹快马从北门出城来到了王家祖宗的祠堂祖地,这一片园林都是王家先人沉睡的地方,过几日,王永珀也会进入这里,入土为安,王骁翻身下马将马缰绳交给看守园林的士兵。
“您的父亲早就在祖祠堂里等着你了。”一位看守祖地士兵说道。
“嗯,我知道。”王骁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进去,直奔祖祠堂而去。
这祖祠堂经历百年风雨,但是不见任何残破,琉璃瓦上还带着晨曦的光辉。
王骁推开浮雕的檀木大门便看见自己的父亲就坐在王家列祖列宗的灵牌下面,听到声响王允之回头看向王骁,神情一片复杂。
“儿子,我真的不想让你祖爷爷将那件东西交给你,但是你要证明自己脱离王家是正确的就需要这个东西。”王允之低沉的说道。
“父亲那究竟是什么,能让祖爷爷封在祖祠里?”王骁问。
王允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跟我来,你就知道了。”王允之转身便走到了祠堂的后殿,出于好奇王骁也跟了上去,掀起帘子走进后殿的一瞬间王骁愣住了。
“这,这,这是什么?”王骁惊讶的问道。
王骁看到祖祠后殿的中心竟然立着一口如冷艳锯一般的大刀,而这把大刀身上竟然被用九条粗大的锁链死死地锁住锁链的另一端被雕刻成龙首,各个龙口死死地咬住地上的铜环。
看到这样反应的王允之并不意外,无论是谁第一眼都是这个样子。
“意外吧,没想到祖祠里竟然会有一把刀?”
“这刀可不是一般的刀,这刀是祖上专门差名工巧匠铸造,刀锋无比锋利,白日生寒,而那刀背的锯齿同样也是极其具有杀伤性的武器。”王允之说道。
“这刀为什么祖爷爷要传给我?这刀既然这么有来头应该是王家的镇家之宝啊!”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这刀沾染了太多人命,煞气太重,在征战的时候会影响人的思维判断,为父的祖爷爷就是用这把刀,误杀了我的祖奶奶,所以祖爷爷将这把刀用九龙地环锁将刀封在了祖祠堂,利用这刀的煞气化解祖坟的阴气。”
王骁听后问:“既然这刀如此的不详为何祖爷爷要给我?”
“你单独在外脱离王家,要想取得功名只能靠戎马拼杀才能得到,而这把刀你如果心智坚定一定会成功驾驭它,如果驾驭不了,这刀就这样遗失在兵燹之中也是极好的,换一种方法说,这也是你祖爷爷留给你的考验。”王允之说。
话说道这份上王骁要是还不明白他祖爷爷王永珀的用意那可就太傻了,王骁看着眼前的厚重带着一丝丝凶煞的大刀吐了一口浊气。
“祖爷爷,这刀重孙就收下了,我一定可以掌握这把刀的。”
王骁仔细的看着这把大刀,这刀首雕刻睚眦,刀杆之上刻着细小的龙鳞。睚眦乃是龙九子当中第二子,龙首狼身,生性嗜杀喜斗,常常被工匠雕刻在武器之上,而王骁是明白的,为何这刀上刻着睚眦。
这和王家的行事作风有关,世人皆知王家向来恩怨分明,一直遵循着“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比报”的理念,所以在刀上刻着睚眦纹并没有不妥。
这口大刀通体乌黑,由玄铁千锤百炼所打造,这刀刃上过了许久岁月依然是寒光闪闪,刀背上的宽大锯齿还残留着早已凝固乌黑的血液。
日头渐渐西沉,皇宫内。
“陛下,‘卒’大人到了。”钱炳年小声翼翼地在元皇元烨的耳边低语道。
元烨有些惊讶的看向钱炳年,仿佛在向钱炳年证实一般。钱炳年点了点头。元烨看向台阶下面的几位召来议事的大臣然后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朕累了,诸位爱卿也回去歇息去吧!”
“臣等告退。”诸位大臣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也都个个是人精,都八九不离十的猜出估计是皇帝陛下手底下的人带来什么东西回来禀报了。
等到大臣退去,卒依然是往日的装扮跪在殿下。
“朕还以为你从来不会主动来这里呢,今天主动来这里干什么?”元烨问道。
“陛下,如今刑天阁已除,当初陛下答应臣的,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准备何时......”还没等卒说完元烨便打断了他的话。
“原来今日这么主动进宫是因为这个啊!朕还以为什么呢,既然这个事情朕答应了你就一定会给你父母正名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倒是你,最近注意打探打探刑天阁余孽的消息,刑天阁一日不被连根拔起,一日朕就难以入睡啊!”元烨说道。
“谢陛下,卒还有事奏,南王元习的儿子南王世子也在长安城,据所知是和郡主一同入京,但是南王府的人们给世子伪装成了郡主身旁的小奴才,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卒说道。
这一句话瞬间让元烨来了兴趣“好啊,真的好哥哥,朕正愁这种事情没有办法解决呢,看来朕手上的砝码又多了一个啊!”
“既然这个样子,卒你给朕盯住元荣,同时尽可能去查找刑天阁残党的下落,你要知道,关于刑天阁的事情朕不问不代表朕已经安心了。”元烨缓缓合上眼睛,右手的食指不断敲打着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