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在凉州地界的皇甫嵩却在升帐点将中,帐中如今却不单单只坐着昔日跟随皇甫嵩南征北战之部下,多了几个年轻的生面孔。
“诸位,如今先帝新丧之际,少帝登基。本将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献于陛下,只好取在凉州叛乱多年之贼首韩遂的首级作为贺礼,恭贺陛下!诸位,可有良策擒拿藏匿在西平的韩遂贼子?”
许久不见,坐于主位上的皇甫嵩看上去衰老了许多,就连话语也不见往日那中气十足,充满了疲惫之感。
带着些许浑浊的双眼望了望了远方先帝陵寝所在,有些忧虑的想道:“老夫终究还是老了,力不从心,即便如今处在这天下灵气最为密集之地,日积月累下的温养着自己年迈之躯体,到底还是杯水车薪,无法再做突破。陛下昔日交给老臣的事,老臣也.........”
脑海里想着种种的布局的皇甫嵩不多时便听到了曾经向自己立下军令状的徐公明那雄浑的声音。
“将军,末将与令明麾下所训俩万大军如今已经略有成效。正打算请求将军让我等麾下士卒出去见见血,经历下战场的厮杀,不然也只是一群新卒,无法达到将军昔日之要求!”
位于众将末位的徐晃一听到左将军皇甫嵩有意掀起大战,正愁没有合适地方练兵的他喜出望外。
“徐将军手下的大军如今可堪一用?可莫要小看于韩遂此人。”皇甫嵩微微一凝,有些惊讶。虽然自己早就知道了徐晃,庞德二人麾下大军的情况,但就凭这新训之士卒,就想破城擒将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
场间的诸将对于徐晃的口出狂言也是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本来这徐晃不过一小小军侯,将军让他能独掌俩万大军已经让众位将领有点看不下眼,要知道自己等人在接受了并州牧董卓大军后,手中兵马都才堪堪一万,虽然二者之间战力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也让诸将有点红了眼。
“将军放心。末将早年在河内时便早已听闻了韩文约之能,此人足智多谋,素有奇计,麾下更是有一小将,名为阎行,武力出众却不为人所知。”
此次自己在军中诸将面前抢先接下这事,一旦立下首功便足以让自己在这军中彻底站稳跟脚,不会再被人非议自己靠着武威校尉皇甫谧的福泽才能以一介军侯之身掌管俩万大军。
略微讲述了一下韩遂的根底,徐晃接着道:“要是韩遂,马腾二人尚且一体时,末将自认不敌。但如今韩遂与马腾二人之间面和心不和,分别驻守在西平,武威。只要将军为末将拦下马腾以及援军,末将与令明定能攻城破地,割下韩遂此人之首级献给将军!”
王国一战后,敌军畏惧于我军威势,只能据城而守,无法补充兵力。在皇甫将军的率领下,一直未曾放弃对西平,武威等地的骚扰。如今在驻扎在西平的韩遂军最多也就一万余人,况且其中很大一部分不过是新招之城中士卒,战力不比以往。
自己依照父亲生前留给自己传承中的练兵之法训练的这支大军,正好凭此机会,借这韩遂之项上人头给世人看看我徐晃徐公明之能耐。
此刻的徐晃战意昂扬,浑身上下杀机重重,颠覆了往日沉默寡言,不争不抢一副超然于世的形象。
“嗯!”皇甫嵩沉吟些许,并未直接答应或者驳回了徐晃的请求,暂且放置一旁,沉声道:“诸位对于徐将军所言可有何想法?”
“将军,既然徐将军有如此信心,末将等人便拭目以待。但以防万一,将军还是派遣另外之人自领一军,接应徐将军所部,以防不测。”
诸将面面相觑,相互间扫视了眼,便由一人站起身代表众人道。
“诸将听令!令徐晃,庞德二人率领麾下俩万大军前往西平所在,负责攻城一事。且令别部司马皇甫郦领一万大军随行于后,负责一旁接应,相助徐晃所部。至于其余诸将,留下李,何二位将军所部驻守此地,其余人等便与我一同前往武威马腾所在。”
虽然对徐晃所部有点不放心,但思虑过后的皇甫嵩最终还是同意了徐晃的请求。自己以及麾下诸将都是征战沙场多年,身体早已处在下滑阶段,不及这些年轻小将。如今这天下乱象初显,自己还身负重任。或许也该让他们多经历一些,为以后铺路。即便徐晃所部无功而返,但自己还布下了后手,让皇甫郦一同前去,以侄儿之智谋再加上这一万精锐,徐晃,庞德二人为之助力,韩文约此人可谓瓮中之鳖矣。
况且依自己这些时日观察,这徐晃不但治军严谨,令行禁止,而且还掌握了军阵。虽然未曾见识过,但能以军阵成型,即便略有瑕疵,但也无伤大碍。说不定自己所留下的后手也不用暴露出来。
说到底,皇甫嵩终究还是因为自己一直未能突破到更高境界借此增寿而感到有所担忧。一流武将是个坎,体内之真气由内到外,由后天成先天。一流之人,据古籍记载,寿皆过百。神通之人,寿更是过百五。
“汝等便先下去各部传达指令,三日后便大军出发武威,西平俩地。别部司马皇甫郦暂且留下,本将还有事交待于他。”
“末将尊令!”
一时间,帐内诸将纷纷拱手告辞道,回去自己营地所在准备行军所需。
待众人离去后,皇甫郦这才开口问道:“叔父,可有何事特意留下侄儿在此?”
“汝前往西平之一万大军便从白阳军处挑选五千士卒充入其中。”
语不惊人死不休,皇甫嵩的一番话语如晴天霹雳般轰炸在皇甫郦的心头之上。
“叔父,这是何意?叔父之白阳军可是我皇甫家的底蕴,怎么如此突然?”
皇甫郦从容在握的表情瞬间崩塌,叔父皇甫嵩如此突然把白阳军暴露于世人面前,这样一来日后对敌时可就丧失了先机,落后于他人。
“此次西平之行不容有失。凉州韩遂,马腾这疥癣之疾也是时候该除掉了。老夫要让整个凉州都处在老夫掌握之中,不容许后方还有阻碍之人。”
虎虽年迈,但其雄威犹在。此时的皇甫嵩在皇甫郦眼中一如往日镇压黄巾军时的壮志磅礴,舍我其谁的豪迈气概,自从中平二年被先帝贬谪后,叔父这些年做事便一直瞻前顾后,再也不见了当初的果断。
“叔父,一旦凉州彻底平定。陛下以及朝廷诸公可是........”
虽然看见此时皇甫嵩的提起了往日的精神状态,但皇甫郦还是不得不泼一泼冷水,劝诫道。
“无事,此时洛阳城内的诸位可没有时间来关注我等。此时汝尽管放手施为。”
“既然如此,那侄儿便把这白阳军充入其内。不过如非必要,侄儿不会动用白阳军的!”
“此时汝见机行事。老夫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韩遂此人的首级。”
“侄儿自当谨遵叔父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