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日子过去了一半,属于笙夏晚和白少思的重担,来了。
上天对于两位能力并不算多强的少年少女,并没有怜悯。
天气晴朗,他们挑着点来到了梨园,打算听场刘天光的戏。
这第一场戏,竟是个悲剧。
也是后来才知道,唱戏的刘天光习惯以悲戏开头,以悲戏结尾。刘天光自幼学戏,十三岁便挑起大梁。
台上唱着如是悲欢,台下笑说一片喜怒。水袖起落间已过大半时光,徒留人散的散,笑的笑。
笙夏晚入戏了大半时间,只剩白少思一个人喝茶水喝到饱。
“喂,喂!你想啥呢这么入迷?戏班子都收了,水都快被我喝光了你到底走不走啊?”
笙夏晚茫然地看向了白少思,她刚才明明在睡觉,怎会入戏太深?如此想着,不禁问道:“啥玩意儿?你刚才和我说话了?”
笙夏晚错愕。他还以为他是和旁边的那个红衣姑娘说话呢!
“不和你和谁啊?和鬼啊?!”白少思完全被她的智商折服。
“鬼不鬼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旁边那个红衣服的姑娘看你好久了。”笙夏晚摊摊手,指向了白少思的身后。
在梨园打红伞的女子嫣然一笑,她身着血红的衣,不敛去了死时的惨状,她的上半面脸被金色面具所遮住,露出嘴唇、鼻子,和少许被烧伤的伤痕。但她那悲凉的眼神,让白少思毛骨悚然,提高警惕。
白少思却想,但凡她低调一些打扮地像个正常人脚也落了地,他都不会这么警惕!
或者说,都不会知道这是个鬼。
白少思看一眼睡眼惺忪的笙夏晚,一笑:“师妹呀,你们好好聊聊,我去买点东西。”
语毕,迅速冲向门口。
将黑的夜,白少思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红衣女提溜着他师妹,彻底凌乱了。
“见我,你躲什么?”
白少思白眼:“见着鬼了,我为啥不躲?”
“你师妹为什么不躲?”
“你看看她,有脑子么!”
再一看,笙夏晚已经在红衣女手里睡着了。
笙夏晚长的不高,又是个哪里都能睡的性子。
不料,红衣女挑眉:“跟我走一趟吧。”
白少思手脚被绑,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身后红衣女提溜着笙夏晚,甚至红衣女怕笙夏晚冻着了,非得让白少思脱下一件衣服盖上点笙夏晚。
白少思如此少年怎可,最后硬是被三娘扒下来了一件衣服。
“喂,你到底带我俩去哪啊?”
“你手上那个值钱,带她走得了,放我回去呗?”
“我被绑着也不好走啊,要不你放开我,我替你提着凄凄?”
凄凄是笙夏晚的小字,白少思小字叫微霜,二人在人间皆以小字相称。
白少思边走边说,最后红衣女嫌他聒噪,把他嘴封上了。
……
笙夏晚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床上。地下打坐坐着被绑的白少思,正眼神幽怨地看着她。
笙夏晚自动略过去,发现桌椅上正坐着红衣女。
“你们叫我三娘就可,”三娘又看了眼白少思,“你别开口说话!”
白少思:“……”我感觉我被针对了。
“三娘,这是哪里啊?”
“这是世上另一个陈宫。住着我和我最信任的人,还有一个死赖着不走的人。”
白少思积极:“太好了我也要死赖着不走!”
捂嘴。
笙夏晚面无表情,踹了一脚白少思,有些愤怒:“你钱还没还我呢就想着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