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致远让另外一位同事把叶清梦带到审讯室旁的小房间。
小房间的墙壁上是一块双面玻璃，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审讯室的情形。
“叶小姐，请坐。杨教授马上就过来。”
叶清梦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唯一有温度的就是手边的一杯热咖啡。
她双手握着咖啡，从杯子上面汲取温度。
没过多久，杨莉从外面进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看到叶清梦也不意外，礼貌地打招呼：“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杨阿姨，谢谢你来。”
大过年的，谁不想在家喝着热茶吃着可口的饭菜陪家人呢。
杨莉扶了扶眼镜：“这都是我该做的。这个案子我也跟了很久了。与其在家坐着看电视，我还是更喜欢出来工作。”
两人并排坐下，杨莉打开了笔记本，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透过墙上的双面玻璃，叶清梦看到的凌致远带着犯人进入了审讯室。
犯人手上带着手铐，脚上带着沉重的脚铐，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就训练有素的狱警。他在铁质的椅子上坐下，立刻就被又加上一道枷锁。
他是个非常危险的杀人犯，所有的措施都是一级警备状态。
凌致远在离他几米远的审讯桌前坐下，一脸严肃地问：“你说你在警局见过十年前A市医学院杀人案的凶手。请问是这个人吗？”
凌致远手里举起一张顾荐林的照片。
犯人诡异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的记忆力很好，不会有错。”
凌致远打开实时监视器，屏幕上面出现的是坐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的顾荐林。
“你再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这个人。”
犯人盯着屏幕上的顾荐林看了一会儿，微笑着回答：“就是他。他和十年前的样子没什么改变。我亲眼看到他杀了那个女人，还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女人的血流了一地，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我看到他就像看到我自己。我知道他和我是同一类人。只是他比我年轻。”
他说着说着，放声大笑起来，似乎进入了癫狂状态。
“请你严肃点。”凌致远拍了一下桌子。
犯人才渐渐收回自己的笑容。
杨莉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些东西，慢悠悠地开口说：“这次他说得都是真话。他很欣赏另外的杀人犯。”
叶清梦知道杨莉所说的“另外的杀人犯”，指得是顾荐林。
“他不是杀人犯。”叶清梦笃定地说。
杨莉愣了一下，没有多言。
犯人被警察押走，凌致远还坐在审讯室里整理刚才的笔录。
没过多久，顾荐林被带了进来。
顾荐林坐在刚刚犯人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唯一不同的是，他不需要戴手铐脚铐，也不需要加上枷锁。
他不是犯人，他只是一个来配合警方调查的良好市民。
凌致远对着顾荐林报出了叶清梦母亲遇害的确切日期，紧接着就问：“那一天你在干什么？”
“我在美国。应该是刚到美国不久。你们可以去查我的出境记录。我在美国的佣人们也都可以给我作证。”顾荐林靠在椅子上，姿态极为放松。
“犯人说在案发现场见过你。”凌致远盯着顾荐林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