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绮年再一次入了梦,梦里面一个红衣小人一直追着自己不放,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走走停停,魏绮年终于累极了,张口问到:“为何你总是跟着我,你又是谁”?
红衣小人停下来,抬头看向魏绮年,原来这红衣小人竟如此矮小,只到魏绮年的膝下,他眨吧下眼睛,极其自然地说到:“我就是我,你走到哪儿我都要护着你”。
魏绮年眉头紧蹙,惊讶道:“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保护我”?
红衣小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眼睛里面笑出了眼泪才止住笑,接着说到:“你只管往前走,我就在你身后,你认不认识我都不要紧,我都会护着你”。
魏绮年也不再纠结,果然如他所说兀自向前走,他还是像原先一样跟在后面,只原本及膝的红衣小人竟长成了比自己还要高的俊俏男子,诚然便是白流光的模样。
魏绮年只觉得疲乏,她只想睡,无穷无尽的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是谁,是哪个讨厌鬼一直在耳边轻轻呢喃,扰得自己不能安然睡觉,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每每到最后关头总也失败。耳边的声音仍是断断续续的轻声呢喃,魏绮年再次尝试睁开眼睛,这次她成功了。
入目便是梦中的红衣,和一双歇斯底里的眼睛,对,就是歇斯底里,双目赤红,眼周黑青,该是已有几日未好好休息了吧!
魏绮年缓缓恢复一些意识,弱弱的问到:“白流光,是你吧”?
这次她问的很肯定,没错,梦里的红衣小人和在自己身边呢喃细语许久的人,全都是他,白流光。
听到魏绮年的声音,白流光惊喜的站了起来,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守了她这么久,这丫头终于醒过来了。
“丫头,你醒过来了,认出我来了是不是,我是流光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白流光此刻是惊喜的眼泪,是感动的眼泪,更是失而复得的眼泪。
画面退回到三天前的太后寿宴,二人乘马车一路疾奔赶到欧阳太医府中,看了魏绮年的症状,欧阳太医眉头紧蹙,摇头不语,可把白流光给急坏了。
“欧阳大人,你这点头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吧,不就是春药吗?你快把解药开出来,喂了这丫头吃下”。白流光急的汗流浃背,恨不得化身解药给魏绮年解毒。
欧阳太医又仔细诊了脉,还是摇头,叹了口气说到:“白公子稍安勿躁,若是简单的春药老夫自然是药到病除,只是如今公主喝的酒里面加入了置幻的药物,只有在青楼妓馆才会被用到的东西,这个药则需中毒者本人自行化解,若是不能走出梦境,便会持久的拘于梦幻里,进退维谷”。
白流光没想到魏绮凤小小年纪竟会有如此龌龊的心思,竟是连青楼妓馆的一套都用上了,不过白流光就是相信,魏绮年必定能够醒过来,所以这守着守着便是三日。
“秋月,秋月,你家主子醒了,快把熬好的汤药端过来”。欧阳太医说过,只要人能醒过来,并且能认人,就没什么问题了,自己这几日来衣不解带的照顾,想来身上早就发臭了,是时候回去清洗清洗再过来。
“你醒了就好,欧阳太医说你醒过来就无大碍了,三日未回府,我也该回去看看了”。白流光边说边往后退,直到退到门口才转过身去。
“流光,谢谢你”。看到白流光跨出去的一只脚,魏绮年用尽力气说了一句,白流光想要听到的并不是一句谢谢,魏绮年明白,但如今她能给他的也只是这声谢谢了。
白流光顿了一顿,也只是一瞬间,抬脚走了出去。
秋月端着汤药过来,扶了魏绮年坐起来,一边伺候魏绮年喝药,一边说到:“公主,你还不知道呢!白公子将那晚的白衣公子呸,什么公子,是白衣人渣脱光了扔到了四公主魏绮凤的玉藻宫里,并且断了他一指,如今这事在京中都传开了,想是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给四公主和周其岩赐婚了,真是大快人心,还有啊,您这几日时而醒着,时而睡着,白公子可是衣不解带的照顾,连他亲妈他都没这么细致过呢”!
正在沐浴更衣的白流光听到这话怕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娘壮的像头牛,况且还有我爹在后面伺候,哪用我帮忙。
魏绮年也被秋月的话给逗乐了,反问到:“你又是如何知道白流光没有这么伺候过他母亲,还有太后寿宴上的红珊瑚额坠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儿”?
“呃……呃……”秋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卯郢丑,实在是白流光有交代,这件事不能说,更不能告诉魏绮年。
魏绮年撇撇嘴,反口又问:“是不是白流光做的”?
秋月点头应到。白流光是交代了不能把这件事告诉魏绮年,不过这是魏绮年自己猜出来的,总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吧!
原来白流光早早便知道了绮年准备的寿礼是一本手抄的佛经,当看到魏绮凤先绮年一步献上的佛经时,便知道这里面定然有文章,就把自己原先准备的寿礼给了魏绮年,自己重新备了一份,总之谁也也不会说白家公子的寿礼单薄,一条普通的腰带都让人夸出了花儿。这才避免了魏绮年的尴尬。
白流光之所以不愿让秋月把这件事情告诉魏绮年,实在是,实在是这条腰带是白胜顺手牵羊溜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夫人出恭留下的,总之是一条腰带救了所有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