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蜿蜒绵长,北起大魏东安,南至潘塞瓦纳,安静时的水面碧波荡漾,温柔的仿似少女的长发,随波逐流。秋日的太阳照到甲板上,照的人暖融融的,魏绮年已经两天未见到白流光了,倒真有些不习惯。
“绿英,白流光这两日都在忙着干嘛?他可不是能闲的住的人”。魏绮年顺口问到。
绿英心里早就替魏绮年着急上火了,白公子从前是每日定要来报道的,看看公主吃的可好,身子可有不适,或者向自己打听些公主小时候的趣事,除了关于沈尧的事情,绿英啥都没瞒着,哎,这实诚孩子。昨日见到白公子身边的白胜,顺口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白公子近两日都在船舱里与太子讨论通修河渠,征收壮丁的事儿呢!怪不得抽不开身来看公主了。
绿英也不瞒着,说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两日未见到白公子原是有要事在身,说是在船舱里与太子讨论正事儿呢,一说便是大半天,昨日竟是连午饭都未用,白公子能得太子的赏识,回京后想来也会得皇上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又是那样的相貌和家世,京中还不知有多少女子爱慕呢!公主,您,您看着绿英干什么”?绿英想说了这么多,公主最好再别去想那沈尧,白公子为人随和,不知比那沈尧好多少,公主要是喜欢上白公子今后生活定能和和美美呢!
“听你说了这么多,这白流光果然是一等一的好儿郎,不若……便将你……嫁给他好了”。魏绮年最喜逗弄身边的绿英与青山,如今青山不在身边,当然要找些乐趣才是了。
“还以为两日未见,会听到你说我什么好话,没想着竟是要给我做媒,不过你这丫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怕是要大失所望了”。白流光两日未见到魏绮年,甚是想念,本想着她长时间乘船身边没个陪伴的人会闷,没想到刚好听到了她和她的丫鬟打趣自己,竟是要给自己和她的丫鬟做媒,这……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这丫头在我身边久了,我才不舍得把她这么快嫁出去,你想得美”。魏绮年也不客气,张口就来以为你白流光多大的脸呢!
“我是过来想给你看样东西的,喏”。白流光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图纸递给魏绮年,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很多地理志名,看着是废了一番心思的。
魏绮年仔仔细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有十几遍才抬头看向白流光,问道,“这是你做的图吗”?
“当然了,全是我一笔一画做出来的,如假包换的”。白流光自上船后便开始查籍阅典制作这张图,大魏西北方的地志图,魏绮年做出了东南的地志图,自己做出了西北的地志图,如此一来此行定会更加顺利,早日归京。
“真是太好了,如此我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通修河渠一事事关重大,再结合西北与东南的地志图,定能助太子哥哥一臂之力”。魏绮年总觉得两日未见,白流光的眼神不同了,那样的不羁,放纵,散漫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真诚,渴求与坚定,到底是什么让这厮两日之间改变如此之大,魏绮年不得而知。不过魏绮年还是打心底开心,白流光此举大大缩短了航行,就能早些回去雀省阁见到阿母呢!
看到魏绮年开心,白流光心里美滋滋的,几日来的废寝忘食果然是值得的,又说道,“再往前不远便到达驿口了,驿口地理位置特殊,北面临山,南面邻水,处在高山与深海之间,在京时便听说驿口美食甲天下,驿口百家族尤善烹饪,食材皆是取自深海和高山之上,异常珍贵,有大魏美食不二城之称,我与太子已商榷过了,便在驿口下船,转乘马车,前往东克县”。东克县便是此次受灾最为严重的县,通修河渠的驻地便选在那里。
魏绮年对于十几日的渔民生活早已不胜唏嘘,终于要结束了,而且下了船便可以一尝美食,快哉,快哉,现在只希望这船能乘风破浪越快越好,“真是太好了,船上随行之人多是出自京都,对于水上生活难以适应,想来上了岸便都能恢复如常了”。
“恩,是啊,不过上岸后我们的行程怕是多有凶险,我与太子已商量过了,我们一行扮作前去东安经商的商队,太子,你我扮作兄妹,父亲便是我们三人的父亲,如此掩人耳目,想来会顺遂很多”。白流光与太子商议时,本是提出自己与绮年扮作夫妻,太子为兄,父亲还是父亲,只太子眼神怪异地说了句,你觉得绮年会同意,想做我们六妹的驸马哪那么容易。
“恩,好,我记下了”。大魏有周贵妃,国之外有大冶,皆是见不得太子安然回归的,看来此行接下来的日子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