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雾看着城门前的那个女人,搭在城墙上的手慢慢的收紧。
“她……她是谁?”
周黔就知道会是这样,他慢慢的抬起手,将手搭在了墨雾的肩上。
“放轻松,你现在不宜激动!”
“黔,她……她不是怜儿。”
周黔听着墨雾的话,又转头看向了城墙下的那个女子,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到:“城下何人?”
安禾看见出来的两人就知道,应当是这丰城的守将无疑了,她无意搭理他们,便扯动缰绳往后退了两步。
韩七见状,便明白了安禾的意思。
“见过将军,我等是镇北王亲卫,还望将军放行,容我等与我家王爷汇合。”
韩七没见过周黔和墨雾,但是他总觉得这两人对他们有敌意,这敌意也不知从何而来。
“镇北王?可有信物?”周黔知道,这几人不至于拿镇北来掩盖身份,所以很有可能他们真的是镇北的人。
不过,他信不信,那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要信物,安禾一想,有的,当初离开运城初遇曾给过她一块令牌,说是镇北王的象征,现在想来,这令牌应当是夜寒授意的才是。
要这东西,韩七还真的是没有,仔细算来,他从来都是以帝君身边人的身份出现的,他与镇北王并无关系。
安禾掏出了令牌,递给了韩七,韩七一看就明白了。
他接过令牌,直接运用武功,将令牌送上了城楼。
墨雾一看,直接将周黔拉了开来,自己伸手接住了韩七送过来的东西。
韩七有些吃惊,他为了给周黔下马威,甩令牌时故意用了七八层的功力,倒是没想到周黔身边的这个人轻松的接住了他扔过去的令牌。
墨雾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着城下的一切,他能看出来,这来的一男两女,就属这男子武功高强一些,所以他多少有一些防备。
只是没想到,他会朝着周黔出手,周黔的武功一般,真要接下韩七的这一招,怕是会受伤,所以他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出了手。
接住了韩七扔上去的令牌,他看了看,直接递给了周黔。
周黔很自然的接过令牌,在手里揣摩了几秒。
是镇北的东西无疑,既然是这样,也别怪他们手下无情。
“开城门,放他们进来。”说完周黔直接下了高台。
城门开了,安禾看了看韩七,又转头看了看一直跟在后面的武央,这丫的从出发开始,一直就在吃啊吃,这不,这会居然还没有停,还在吃。
“武央,你就不能停一会?”安禾表示真的很无奈。
武央听到安禾的话,给了她一个白眼,“你懂什么,这才是吃的乐趣。”
吃的乐趣?
好吧,安禾服了。
见劝了无用,安禾也懒得看她,只要她跟着不丢就好,否则到时候还得找她,费劲。
进了城,安禾就看见了正朝着他们走来的周黔。
“本将周黔,不知贵客来临,稍有怠慢,还望贵客见谅。”说完话,他直接看向了安禾。
安禾被周黔盯得有些不自在,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不成她脸上有东西?
他怎么一直盯着她看?
安禾没有从周黔的眼神里看出亵渎,反而看出一丝伤感,否则他这么盯着她,她早就挖了他那双眼睛了。
“贵客来了丰城,让我们丰城蓬荜生辉,本将在府上略备了薄酒,还望贵客给本将这个面子。”
韩七自然也发现周黔一直盯着他家姑娘在看,“将军客气,只是我等路过丰城,着急赶路,怕是要辜负将军的好意,将军还请见谅。”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周黔不怀好意,只是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容不得他们嚣张,否则他定要好好教训这周黔一番。
“既然来了丰城,还请几位移驾的好。”见好好说已经没用,周黔语气里的客气加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这次不光安禾和韩七听出来了,就连那只顾着吃的武央也听出来了。
“什么意思?本小姐就不吃你那顿饭,你还能把本小姐怎么样不成?”
可能是武央在聊城嚣张惯了,她又拿出了自己痞里痞气的态度。
周黔吃瘪,这小丫头又是什么来历?这般的……嗯……伶牙俐齿。
“我劝还是移驾的好。”周黔不接武央的话,继续威胁。
安禾有些好笑,这周黔还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他想玩什么花样。
“既然有酒有肉,我们去去也无妨。”安禾开口妥协。
韩七本来还想劝劝安禾,但是他知道,安禾向来有想法,既然她已经决定去了,他多说也无用,他只要保护好她就可以了。
“那就请吧!”周黔没想到这姑娘说话还挺有用,也好,省得他浪费时间了。
他直接将人带去了将军府,安排到了后院
。
说是安排到了后院,其实有些牵强,要知道他们一进后院就多出了数十人,将他们牢牢得围在了后院里。
“有意思。”安禾看了看周围,笑了笑说了这么一句话。
武央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有意思?你知不知道咱们这算是被关起来了?”
安禾瞟了武央一眼,“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嘿……你……”
武央气恼。
韩七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一句话,这会,两个人都吵起来了他也没有接一句话。
可是安禾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韩七,你怎么看?”
“我都听姑娘的。”韩七哪里有什么看法,他还不是安禾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安禾知道问韩七也是白问,还不如跟门口看着的人唠唠嗑。
“我说门口的大哥,你们家将军让他们看着我们,但是没说要饿死我们吧?既然这样,能不能给我们拿些吃的?”
门口众人:“……”
韩七嘴角抽了抽。
武央一听吃的,“对啊,对啊,先给我们拿些吃的。”
谁被软禁,又他们这般惬意的?
门口的人无奈,派了一个人去询问将军的意思。
周黔一听来人的禀报,嘴角也是一阵猛抽,她们倒是毫不客气。
“也罢,吩咐下去,送吃食过去吧!”
得了令,那人便直接退下了。
“黔,你不必如此,她不是怜儿……镇北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墨雾整个人的面目变得十分狰狞,他心中仇恨的种子不断的在生根发芽,越发的膨胀起来。
“墨雾,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放下,她们都是无辜的啊,真正伤害了你,伤害了怜儿的是镇北,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周黔已经不止一次的劝过墨雾,可是根本就没有用。
“你于心不忍了?就因为她长得像怜儿?”墨雾口中的她,周黔自然知道说的是谁,可是是这样吗?
是因为那个女人长得像怜儿,所以他于心不忍了吗?
周黔沉默了。
“黔,她不是怜儿,她不是那个从小跟在你身边叫着你黔哥哥的怜儿,你的怜儿她已经死了,就死在了你的眼前。”墨雾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周黔,怜儿已经死了,这次也不例外。
“我知道,不用你再提醒……”
他又何尝愿意别人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伤口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