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离开房间,又默默的去冲了几遍凉水澡,才勉强把心里的那股欲火压下。
躲在暗处的韩七和离默默的为自家主上捏了一把汗。
安禾姑娘这样折磨他家主子真的好吗?一晚上都冲了两次凉水澡了。
要知道现在已经深秋了啊!大半夜的还是比较冷的。
这话他们只敢想想,铁定是不敢说出来的啊!
等到夜寒再次回到房间,安禾已经睡着了,夜寒摸了摸她的脸,轻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就抱着她沉沉的睡了过了。
这一段时间事比较多,他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睡过觉了。
睡着的两人,后半夜总算相安无事。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夜寒和安禾的房间外开始闹哄哄的,直接围了一大帮人。
“离,你敲门啊!”修将离推到前面。
“你怎么不敲?”
当他傻啊!主上和安禾正睡着呢,他要是敲门,这笔账主上还不得记到他的头上?算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事有轻重缓急,主上不会责怪你的。”修继续循循善诱。
“你说的好,你倒是去敲啊!”离死活不愿意去敲门。
以前他们还在北域的时候,他就没少干这种出头的事,哪次不是被主上重罚了之的?
现在可是不光有主上,还多了个安禾啊!万一那丫头片子也给他下绊子,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啊!打死他也不去敲门。
屋里正睡着的两个人也被两人的争执声吵醒了。
“夜寒,你去看看他们要干嘛!”安禾眼都没有睁,直接用脚踢了踢夜寒,夜寒早在她之前就醒了,此刻正呆呆的看着安禾。
安禾这一脚让夜寒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在干嘛?
他这般高贵的人,肯定不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指使他去做事,他只是愣了愣,又后知后觉的觉得安禾的这种行为显得太过亲昵。
就好像她们之间已经是多年的恋人,彼此之间相互熟悉,相互信任。
安禾见夜寒半天不动,只好睁开了眼睛。
“你看着我干嘛?”
“你……好看。”
噗!
这是夜寒大大说出的话吗?她怀疑他是被妖魔附体了,居然这么会撩。
安禾脸红了红也不跟他一般计较,直接在床里侧坐了起来。
“让一让,我要起来。”
夜寒也不跟她一般计较,直接起身下了床,拿起放在一旁的面具轻扣上了自己的脸,也算是给安禾让了位置。
他朝着房门走去,说实话,他也很好奇这几人大早上的不休息,跑到他房间门口干什么。
门被夜寒枝桠一声打开了。
离和修正在争执着谁去敲门,谁知道门就被打开了,把他俩吓了一跳。
两人和一旁围观的人齐齐出声,“王爷。”
主上戴着面具呢,可不能叫错了。
“嗯。”
夜寒虽是应了,脸上却写着几个大字:事不重要,本帝君弄死你们。
离和修自然是看见了的,其他人,包括韩七,更是不敢开口,以免惹火上身。
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这事自己向主上禀报比较靠谱一点。
“王爷,西边战乱,西僚已经攻下了北裕数座城池。国君……国君有令,命镇北王率领三十万大军镇守边疆。”
修也是胆战心惊的说出了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国君在想什么,许是发现了主上非镇北王的身份?
但是他们知道,北裕国君一直很是忌惮镇北王的势力,想来他是要对镇北王下手了。
有句老话说的一点没错:帝王家从来没有父子亲情,只有算计。
算计来算计去,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算计到了谁。
夜寒听了修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站在一旁沉默着。
过了半晌,“离,回北域,等待下一步命令。”
夜寒没说命令是什么,离却是异常的激动,他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吗?
他声音颤抖的回道:“是。”说完便退下了。
“修,下去准备,直赴西都。”
“是。”
西都一直有西都王镇压,这次北裕王那个老家伙居然让他去西都对抗西僚,这根本就是想祸水东引啊!
不过他可不是镇北王北策,他是北域帝君夜寒,放心,他一定不会顾念什么兄弟亲情的。
北策的帐也是时候跟他们算一算了。
安禾在屋里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所以,现在这意思是夜寒马上就要去打仗了?
那她该怎么做?
她感觉自己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规划呢,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他算进去,他的出现根本就是个意外啊!
但是现在就是多了一个他啊,她该怎么抉择。
她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夜寒又折回了房间。
“你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
声音那么大,她能听不到吗?
“那你……”
夜寒本来想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可是一想,自己这次怕是真的有一场硬仗要打,带着她只怕他会分心,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改了口。
“本王会留下一队暗卫保护你的安全,韩七也留给你。”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这是七羽令牌,你也拿着。”
七羽令牌?
要是离和修等人在这里一定会阻止帝君的这个行为,他到底知不知道七羽令牌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给了安禾。
安禾当然也不知道七羽令的作用,他给了,她就收着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怎样的反应,其实她应该跟着他去的,可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又过了一会,修回来禀报一切准备就绪,意思很明显,就等王爷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了。
夜寒看了看安禾,终是忍住什么也没说,只是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谁也没有在意到夜寒改了自称,他一贯不是本王就是本帝君,倒是在这一刻改了自称,安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在意。
安禾也没有说话,夜寒转身就出了房间,没有一丝停留。
他怕他留的久了就会舍不得留她在这里,可是不舍又能怎么样呢?
她注定了不会为了他放弃她所做的决定,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安禾见夜寒出了房间,这才楞过来,直接跟着追了出去。
下楼出了客栈,安禾这才叫了夜寒的名字。
“夜寒……”
她好似有万千的话语,到了这一刻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她以前不这样的啊!究竟为何?
尽管这样,她却不能向夜寒诉说她的不舍,她有她的原则,他也有他该走的路,终归他们还不能殊途同归。
夜寒听见安禾的声音,还在继续朝前迈的步子停顿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终是转过了身子。
安禾强忍着眼里打转的泪水,“夜寒,祝你凯旋而归。”
夜寒没想到安禾追下来只是为了跟他说这么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是欣喜还是失望。
他脸上爬满了无奈,只好转身直接朝着寻风走去,然后利落的翻身上马,虽有停顿,但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不需要她的牵强,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