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影皱着眉头,手上抓着沈飞,向着剑宫的方向疾飞而去,他的衣袂随着迎面而来的狂风烈烈作响,脸上却是没有一点风刮在上面的感觉,他很疑惑,目光便放在了沈飞的身上,只见他的腰间,那块玉佩放着柔和的光芒,透露着淡淡的灵性。
青鱼时不时出现在陌影身侧,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扯着陌影的脸颊,她当然也听到了叶芜和陌影的对话,显然,那个“秋儿”一定是个女子。在轮回之地和陌影相处了许久的青鱼,自然也不肯把陌影轻易地“交”给别人,尤其是个女人。
“陌影,剑宫是个什么地方啊?”她百无聊赖,虽然对陌影的“情史”有些不满,却按耐下心中的愤懑,提起了正事。
“蚂蚁窝!”陌影语气中夹带着无奈和不满,显然,他对叶芜把他当枪使的行为十分不满,他提了提手中的沈飞,赌气道,“为什么我要带着这个小子!”
沈飞目视着身下的云朵,身子不停地打着哆嗦,尽管他是个修炼奇才,年纪轻轻便有释灵境的修为,但他终究是没有体验过远超身为化灵境的师尊的实力,陌影的飞行速度,远比他师尊要快。毕竟,他的年纪还小,依旧少年心性的他,自然对横渡虚空的实力感到畏惧和兴奋。
陌影顿时不屑起来:“蝼蚁之下的蝼蚁,这点速度都受不了吗?”
但他终究是没有加快速度,以自己认为的,比较“慢”的速度疾驰在云层之上。
青鱼的灵体趴在陌影的背上,看着周围的景色——阳光照在云层之上,无限金辉——脸上露着可人的笑颜:“陌影,你说,要是以后把房子建到天上,一定会很棒吧!”
陌影向四周望去,这里的景色,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美好的,他不过是个魔族,对他的本能而言,只有杀戮才是最美的景色,但是他依旧点了点头——不管青鱼有没有看到。
“嘻嘻,你也这么觉得啊!”青鱼见到陌影微不可察的点头,高兴之至,连连拍手,“那就这么定了!以后,等你有移山填海的实力的时候,我们就把房子建到天上来!”
陌影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了,只是他依旧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露出微笑。
……
另一边,叶清秋被白宇带着星夜返回剑宫,身为剑宫门徒,回家自然要比出门容易,三人一刻不停,不像陌影一样,犹如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他们的行程相当快。
但似乎有人比他们更快!
剑宫,依然杀声一片!
“不好!”白宇瞬间加快了速度。
随着一道璀璨的白色剑光照耀天际,白宇的身影出现在剑宫众弟子面前。
“恭迎掌门归来!”
“孟师弟,怎么回事?”白宇心急如焚,立刻找到孟令超,一剑砍翻他身边的一个魔修,抓着他的手问道。
孟令超见到白宇,不禁大喜:“师兄!”
此时,白应星等人加入战圈,和众多魔修站做一团,剑光不时在天空中闪烁。
灰色的领域瞬间展开,孟令超眼见白宇归来,没有了后顾之忧,便安心打开了丹青域,一道剑光随即在他剑身之上凝聚:“如师兄所见,我们预料的不错,这些杀千刀的家伙,打到这边来了,好在目前没有看到那老魔头的身影,我们还有抵抗的实力!”
青色在他的剑身之上汇聚,越发的浓郁,最终是化作了墨色,他看着站在白宇身边的叶清秋,道:“看来师兄已经找到了叶家的小姑娘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那魔头现身了。”
白宇没有言语,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孟令超,他的实力如今被魔气压制,暂时发挥不出所有实力,如果陌影没来,“摄魂”白画风出现的话,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抵挡的。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师尊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南域众修,难窥天意,自断根基,终将如同无食之蚁,活活饿死!”
只是数千邪修,竟然将南域上千个宗门打得溃不成军,宗破人亡。
他拔出了白翎剑,月光渐渐从云层中探了出来,无声地与剑刃相呼应着,夜间,才是他白宇的主场,尤其是月光照耀地极盛之时!他的身影一下子变得高大且脱俗了起来,月光凝聚出来的灵力,随着白宇《月章》的运转,凝聚成一片又一片洁白的羽翎,飘摇在他身前的一小块地方,凡是触碰到白翎的人,无不精神振奋,伤势大好。
白应星修炼的,同样是白宇的独门心法《月章》,同样使用的是白宇的《净月剑诀》,他的身影,在这晚上,同样耀眼。
“白道友,且接我一剑!”同样是一名剑修,魔道里,一位修士横空一剑,朝着白应星突刺而来。
“朔月!”白应星毫不留情,一击无影之刺撕破空气,以更快的速度,一去无回,正面迎向他对面的修士。
两道剑气相碰,却是旗鼓相当,那魔修有些惊讶:“看来,剑宫白翎剑一脉,月光之下,战力非比寻常这一点,教中的情报倒是准确无误啊!”
白应星不和他废话,长剑一晃,欺身而上。
“可是别忘了,我们人多势众!”那魔修好不在意白应星的攻击,随着一声爆喝,有一道黑袍身影从他身旁蹿了出来,手中挥舞着巨大的刀刃,朝着白应星“砸”来。
然而墨色却打断了他的一击,孟令超门下的弟子们,有不少是能掌握丹青域的木灵体奇才,他们合力一剑,在丹青域上绘下重重一笔,竟是将袭向白应星的修士拦腰斩断。
“乌合之众!”白应星见状,乘胜追击,提剑而上。
“蛾眉!”剑光一闪,匹练般劈在魔修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就这点程度,你还差些!”
魔修大怒,身上魔气狂涌,剑刃上也缠绕着凶厉的杀气:“裂山斩!”
开山一击,在空中描下一道深色的痕迹。然而白应星却是不慌不忙,朝一边躲去,只有衣角被他劈断。
“你是裂山宗的人!”听到刀法的名字,白应星大惊,“你也是欺师灭祖之人?!”
“哼哼!裂山宗的老头子,怎么会知道我的志向,他们愚昧腐朽,算不上老子的师、算不上老子的祖!”那修士将沾满魔气的剑当做投具射向白应星,自己则是闪身捡起了先前那修士掉在地上的巨刃。
“看来还是刀好使一些!”他残忍一笑,见白应星抬手一击“蛾眉”扫开他的飞剑,倒是不太在意,“那就让你见识下老子的真本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