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死的那一天,江逾白并没有显得很颓废,仿佛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要说江逾白对季墨还有没有感情,别人问的话,肯定是说没有的,对自己,他真的不想自欺欺人。
那是他的初恋,他的年少轻狂。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算精神,特意装成一副根本都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到的样子。
明明死亡现场还保留着他的足迹,黑色的大衣上还残存着季墨的血迹。
那片不太让人看得出来的血迹是他昨天晚上抱着季墨的时候留下的。
或许江逾白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最后一次抱着季墨去往的目的地会是她的坟墓。
她的墓碑上没有名字,没有有关于她的任何信息,身上穿着的不是寿衣,是她曾经觉得最舒适的服装,廉价,轻便,苍白的脸上很干净,没有一丝妆容,一切从简。
此刻的江逾白微笑着在一档访谈节目上与主持人聊着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那样不可避免的问题还是被问到了:“或许咱们可以来谈谈你的初恋。”
江逾白沉默了一会,没有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却也还是收起了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意。
主持人也知道自己到底还是有些自大了,于是就笑了笑打算回归正常的轨道:“开个玩笑,我们先来谈谈新专辑…”
“只是开玩笑么,看来今天我的粉丝们要错过了…”
江逾白晃眼的笑容重新出现一时让主持人有些不知所措。
台本上没有问江逾白初恋这一环节,这是他为了节目效果特意加进去的,本来也没有要特意寻求问题的答案,江逾白对此问题的态度就已经是个不小的看点了。
主持人心里的这点想法江逾白心里是清楚的,这个问题要是放在从前江逾白多半是会选择避而不谈的甚至接下来的采访也很难会进行下去。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早已算不上什么不可轻易触碰的伤疤了。
不能说是他是彻底的放下了,这样的事情放在他这样专情的人的身上只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可能昨天夜里江逾白在整理季墨的遗物的时候有些明白她的心境了吧,是他太固执了。
总是纠结着一些没有用的东西胡思乱想,最后作茧自缚。
其实在他们分开的没几年后他就已经能够理解季墨的做法了,只是季墨表面上的洒脱他就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