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脑海里闪过一幅耽美漫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背脊有点冷,头有点大。
“我房间淋浴喷头故障,借浴室来了。安小姐找傅先生有事?”萧骏随她的脚步,跨出房门,默默的掩上门,阻止她目光射向房里。
她心里像被重磅炸弹炸过的湖面,有一大窟窿,一阵惊波骇浪后慢慢恢复平静。
还好,她嫁的不是形婚。
哪怕傅恒再不待见她,总比喜欢男人好;哪怕傅恒有婚|外|情,总比是基丨佬好。
不要怪她狭隘,思想不够开放。有些事情小说里看看、电视里八卦是猎奇求新打开新世界大门;发生在朋友身上还可以接受,微微一笑安慰安慰。
如果发生在自个身上。
那就是另一回事!!!
经历者与旁观看客的心态——不可并论。
被吓一吓,背脊的衣服都湿透了。
下意识里马上接受萧骏的解释,呵呵的掩饰惊吓而飞走的七魄(三魂不见七魄),“买了炸鱼皮,你们要吃宵夜吗?”
萧骏以为安逸故意打探他和傅恒的关系,扯个名目吃夜宵探个究竟,不敢怠慢。“等等,傅先生正沐浴,我回房里换件衣服。”
安逸回神才发现,在房门口与只穿睡袍的男人聊天是尴尬的。他会误会她饥饿难耐故意堵他吗?
自动收回目光,望向楼梯,“我在饭厅等你们,你们请慢。”扯了个是笑非笑的迷之笑容,往楼梯走下去。
萧骏守在门口,看她消失在楼梯,还等半分钟,免得她重回来个偷袭,才重进主卧。看着躺在床上半果体的男人,负气而又无可奈何的说,“傅先生,傅太太邀请你共进夜宵。”
傅恒洒脱的躺在king size大床,嘴角抽出丝讥讽的讪笑,“吃醋了!”
萧骏在沙发坐下,点上一根烟,“她可能已怀疑我们的关系。”
傅恒眯眯眼,似在思考,“她早出晚归的,要不是老爷子,一周都没两天住瑞林。”
萧骏却补充,“她已试过一早一晚回来突击检查,怕是起疑了。”
上次打着安氏珠宝与傅氏有合作的旗号,这次是吃夜宵。有心人看无心人,疑心生暗鬼。
怀着诡秘的人最害怕别人揣摩他的秘密,心理负担及重,别人随便撇他一眼,也会觉得是旁敲侧击,回视再看一眼,会觉得下一秒会被戳破。
萧骏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没人怀疑他,他已经怀疑被怀疑。
这话拗口,当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傅恒起床,取过萧骏手里的烟,也吸了一口,:“你刚刚是怎么说的?”
“告诉她客卧淋浴故障,来借浴室。”
傅恒吩咐萧骏回客卧破坏淋浴系统,明天早餐时当着她面联系维修人员。还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嗯,你现在换衣服,下去会会她,看了就知真实。”
几秒后又说“冷静,不要自乱阵脚。”
十分钟后,萧骏傅恒前后脚到饭厅,安逸已打开饭盒,吃着美味松脆的炸鱼皮。
安逸抬头看他们“来了,我买多了,明天吃就不香脆了,乘热吃。”
傅恒看看安逸,悠然自得的坐下,又看看萧骏,给了他安了的眼神,示意也坐下吃。
萧骏接收到信号,也跟着坐下,吃了起来。“安小姐,哪里买来的炸鱼皮,比凉拌更有风味。”
“老城区陈记,百年老店,当然好吃,晚上经过,买多了,见你们都在,一起荼毒。”其实有一份是给季博晨的,因为他开小绵羊最后刹车时故意让她扑,美味便与他失之交臂,便宜了面前俩。“傅先生,好吃吗?”
傅恒没看她,吃了一块就停下手了,“嗯,还行。”
安逸马上插上请求,“傅先生看在今早傅家老宅的出色表现与宵夜的讨好,可以放两天假吗?”
傅恒皱眉,看看萧骏,他俩内心当然愿意安逸放假,不被打扰。可惜老爷子已出院,随时到瑞林嘉园突击检查,为了老爷子出现时孙媳妇在场,安逸是不可夜不归宿的。“爷爷这两天随时会来,应付过后给你一周假期。”
安逸蒙蒙松松的眼眸顿时瞪大,“谢谢傅先生,说话算数哦。”
傅恒白她一眼。看出了她也不喜欢常住瑞林。
萧骏开口,“安小姐是大三忙毕业论文还是忙找实习?”
安逸:“都忙。”
她已大半月没探望母亲了,你说不是忙的飞起吗?飘舞的芭蕾班要毕业表演,网店要盘点,开学准备实习,还有每晚守在女生宿舍楼下的赵师兄要处理,有时间都提升一下网店业绩,才不愿意关在笼子里。
“我饱了,你们慢用。”擦擦手,安逸回房洗簌睡美容觉了。
只剩下俩男人餐桌上对坐,吃她的炸鱼皮……
夜已深,安逸睁开眼,发现自己再次躺在BB床上,变成襁褓里的小孩。床边依旧有那清俊的大男孩,从身高看,有七八岁了,脸模糊不清,却让她觉得是对着她笑的。
安逸努力尝试看清男孩的脸,试了好几回,还是乌黑的头发,一层层的重影,拼凑不出一完整的脸。
清脆的童音,“悦悦,我又来看你了,一周不见,有没想念哥哥?”
男孩很喜欢逗她,抓住她雪白的可爱的脚丫调戏,一会摸摸藕节似的小腿感叹她真滑,一会儿挠挠胖嘟嘟脚板底惹个呵呵大笑,让她的小脚丫肆无忌惮的踩在他身上,还不够,还要把她抱起来举高高。
“我的悦悦何时才长大?哥哥等着新娘子嘞。”男孩把她圈在怀里,小手捋了捋她的头发,俯下头,温热的呼吸落下来,轻轻吻她的软绵娇嫩的小耳儿。
怀里的女孩呲呲呵呵的笑,嘴里含糊的发出‘咯咯’的声音。
男孩狂喜,“悦悦再叫哥哥。”
“咯咯。”
“咯咯。”
……
窗外鱼肚泛白,朝阳未升,天空已明亮,光线穿过厚实的玻璃,昏暗的卧室里已有依稀的光芒。
床上的安逸微微的睁开眼,脑海里还徘徊着那个举高高的梦。
醒来男孩的脸更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与打了十级的马赛克没区别。
咯咯是哥哥,她是有哥的,哥哥是安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