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立马去了刑部。得知,程处亮是因为被人举报,私占耕田,破坏农耕。在唐朝,这破坏农耕是个可大可小的罪名,往小点,赔点钱就行了,大点就是削官入狱。唐朝是以农为本的基调,所以对农桑很是看重。
要说这做官的,哪个不是贪点东西,要么钱,要么土地,要么美女。要是正常情况下,也没人会那这个说三道四。但这次就比较麻烦,是礼部尚书许敬宗弹劾他儿子,这许敬宗乃是武媚娘的人,也算是半个李治的嫡系,怎么会突然要对付他?要知道他对李治是忠心耿耿啊,也没有反对武媚娘为后。
知道情况后,程咬金也不在刑部久留,直接去找李绩,这李绩可是军方的头头,所以程咬金有个什么事就去找李绩商量。
“是不是你最近因为什么事情惹到皇后了?”李绩很快就给出答复,肯定是得罪了皇后,所以武媚娘才会对付他。
“你这老家伙,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怎么可能和皇后作对。别跟我扯这些,快跟我说说我该怎么办。”程咬金倒是很不耐烦,他要解决问题的方法。
李绩看了他一眼,也是熟知他性格,就慢悠悠道:“你最近怕是没有安分,你的人是不是在后宫有动静,而且阻碍了武媚娘,让她觉得你有威胁,或者故意跟她作对,所以借机抓你儿子目的是警告你,而且这件事经过陛下同意了,说明陛下也想削弱你的势力。”
其实程咬金大致也猜到答案了,只是这件事被人说出来,他也不免感慨,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果然还是帝王家无情。
“那也就是说,我如果主动让出兵权,他们就会放过我了?”程咬金知道,这不是什么破坏农耕的事,这是一场政治角逐。
“但愿吧,想来陛下是不会赶尽杀绝的。”李绩现在也拿捏不住李治的想法。
“那谢过茂公了。”茂公是李绩的字。
等程咬金走了,李绩微微叹了口气。
程咬金这回又去了太尉府。
“都是你算计的吧。”程咬金有些怒不可遏,对长孙无忌喊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长孙无忌微微一笑。
“你赶紧找人,给我儿子放了。就是你,害我得罪皇后,连累我儿子被抓。”程咬金恼羞成怒,实在没想到长孙无忌竟然开始对付他了,还是借刀杀人。
“程咬金啊程咬金,当年跟随先帝时多么风光,如今却落了个求人的下场。你认为真的是我,或者那狐媚子要对付你么?都不是,是陛下,是陛下想要压制我,所以靠着李绩,扩大兵权,李绩的兵权,陛下是想不到的,所以就找到你了。等陛下获得你的兵权,朝中更多大臣拥护陛下,到时就会对付我,等到我倒台,陛下就可以对李绩发难,倒时,陛下就没有牵掣了。所以,你要明白,就算你没有得罪狐媚子,陛下也会找一个理由让你妥协。”长孙无忌一口气说完,他知道程咬金这次肯定要有着很大损失,至少是失去兵权,也是李世民时期过来的,所以长孙无忌也说了很多。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去得罪武媚娘?”程咬金其实猜到了大概,但是从长孙无忌口里说出来,他还是很难受。
“因为这样,你就不会去帮助那江家人了。”长孙无忌眼睛一斜,阴**。还有一个就是这李慧欣是他安排的人。不过他没说。
什么,长孙无忌居然早早就算计了,也确实,他现在已经大难临头了,也没人会去帮他庇护江家,更别说明日的早朝弹劾了。
想到这,程咬金又气又恨,却不知该怎么办了,李绩是准备置身事外,长孙无忌不落井下石就好了。准备想对长孙无忌发个火,但想了想,还是走了。
程咬金走的很慢,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恁的。
长孙无忌看到程咬金的背影,也是感慨万千,或许,有朝一日,他也会落得如此田地,甚至,比他更惨。
周老夫人敏锐的感觉可能程咬金帮不上她们了,所以自己一个人准备继续去拜访平阳王府,她没有和江凝云说。
其实要是只是老夫人一人,长孙仙乐倒是可以见见。
但是这老夫人在门口等了很久,下人总说王妃正在待客,让她再等一会。老夫人就一直等,在旁边坐着,过一会站起来走走,又问问王妃是否有空。直到等到傍晚,还是没有等到王妃接见她的消息。眼看就要天黑了,如果还没有见到长孙仙乐,那明天程咬金能不能救到江家都指不定。
而且说的是王妃在待客,如果是不想要见她,就会说王妃不在。
想到这,老夫人就大声嚷嚷,本来端庄矜持的贵妇,转眼变成一个市井泼妇。这些下人也是欺软怕硬,看到唯唯诺诺的老夫人突然变成如此嚣张,也是有些惧怕,毕竟这老夫人有个诰命夫人的身份。
很快的,平阳王听到吵闹声倒是出来了,这地界倒是鲜有人吵闹,平阳王也爱看热闹,就走了出来,看见一老妇在到处谩骂。忍不住说:“哪里来的刁妇,竟敢在本王府前肆意喧哗?”
平阳王李翼出门定睛一看,居然不是他料想的泼妇,反而是一个庄重慈祥的老夫人。顿时也来了兴趣,又质问道:“你是何人?”
老夫人一改之前的嚣张,不卑不亢道:“回王爷的话,老身来自扬州江家,因有要是与王妃商量,但苦于没有机会见到,故出此下策,惊扰了王爷,还望王爷见谅。”
什么,居然是江家的,看这年纪,应该是那个诰命夫人杨氏。听说这江家有难,看来是找仙乐求救的。一念至此,平阳王倒是浅浅一笑,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平阳王。但很快就恢复镇定,她要知道这平阳王是什么心思,如果平阳王也要针对他们江家,那江家就必死无疑了。
而长孙仙乐这边确实是知道了老夫人来了,但是没有出门相迎。因为她就是要等平阳王出面,否则,她出面的话,肯定会被长孙无忌猜忌,反而不好帮江家。
至于平阳王,肯定会帮江家的,长孙仙乐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