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在不在你身边就是我衡量幸福的标准
高阳与池灏恋情曝光时,池老爷子看到新闻乐得合不拢嘴。待看到冰卿的搅局,心情犹如众喜马拉雅山山顶跌入马里亚纳海沟,勃然大怒,宣了池灏前去觐见。
池灏到的时候,老爷子已泡了上好的西湖龙井,池灏乖乖坐下来,“爷爷”。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啊。”老爷子对这个宝贝孙子疼得跟命根子似的,对儿子的失望全都以疼爱的方式给了孙子。
池灏赔着笑脸“爷爷又开玩笑,这茶叶还是我亲手摘来孝敬爷爷的。”
“知道的话就把你和阳阳的婚事订下来,拖了这么多年,我还想抱个重孙子,不然我一个糟老头子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儿?”老爷子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池灏给爷爷勘上一杯茶,再给倒上自己一杯,“池城不也是个小孩子吗,以后让他多来陪陪您。”
“那能一样吗?”
“爷爷,你对这西湖龙井情有独钟,孙儿喜欢碧螺春。”
“断了不该存的念头”
“爷爷,我爸和我妈当年也是这样被安排结婚的,可是,最后还是劳燕分飞,我不想跟他们一样。”池灏再给爷爷添上茶,眸色深沉。
“就算不是阳阳,也会是一个身家样貌差不多的女娃,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少招惹。”老爷子语气沉到了地上。
“爷爷,什么不三不四,人家有名有姓的。”
老爷子冷哼一声,并不应答。他打心眼里瞧不上杨维,最初两人私订终生时,他便极力反对,好不容易断了儿子的这份念想,却不想绕来绕去,各自有了家庭有了儿女却还是走到了一起;儿子对杨维百般维护,一个带着女儿的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嫁入池家,他从未认可过。
“爷爷,我想像您和奶奶一样,和和美美的过这辈子,婚事的事您能不能别逼我?”池灏低声乞求,爷爷和奶奶当年的感情被传为一代佳话。奶奶仙逝后,爷爷便一人独居,再未婚配。印象中,爷爷奶奶两个人从不曾吵架,连红个脸都不曾。父亲与爷爷则恰好相反,虽都是联姻,但两人性格不对付,常闹得鸡犬不宁,当时两人光是吵架摔碎的古董摆件就价值不菲,爷爷为了降低损失,用一批高仿品味替换了真品。时至今日,两人之间还是怨念颇深,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随你便吧,阳阳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结不成亲家,你也别伤害她。”
茶喝得索然无味。人与人之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谁又能看得清命运的轮回。爷爷对冰卿的歧视根深蒂固,毫不掩饰。
池家茶餐厅里,高阳一身浅粉色衣裙,身姿曼妙,玲珑有致。
“你这个大忙人要不是我主动骚扰你,估计你一年半载都想不起我,怎么今天这么有空。”高阳佯装埋怨,更衬得人比花娇。
池灏指了指桌上的色泽艳丽的栗子糕,“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自小就喜欢吃栗子,什么麻仁栗子糕、芝麻栗子糕,只要有栗子的糕点你都喜欢,这家餐厅里也只有你大驾光临厨师才会做这些糕点。”
“灏哥,你不懂美食,栗子糕质地松软细腻,口感又好,而且,还是我母亲最喜欢吃的点心。”高阳浅笑盈盈,她与池灏之间,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偶尔她也会疑惑,自己在池灏心里到底占什么比重。只要是她想要的,说一声,池灏都会替她办妥帖。自己在片场被人为难,改天对方就眼巴巴前来道歉。就像这家餐厅,只因自己喜欢栗子,他便高价聘请厨师,只为了她来的时候能吃到喜欢的点心。这种无限的宠爱和爱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让她清晰明了地知道自己是他的朋友而非爱人。
“高阳,糕点虽然好吃,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不是一个好的归宿,你又何必……”池灏话还未说话,高阳打断了他。
“咱们聊聊别的事吧”高阳大致猜到了池灏找她为了什么事,只是没有心思听这些,假装自己不知道罢了。冰卿的事如同公共厕所扔石头——引起公愤。若非如此,他当真不会主动来求自己。
一样泾渭分明,拒绝得不遗余力。
“你幸福吗?”池灏看着高阳的眼睛。他对她一贯谦和得体,连让她误会的机会都没有。
“在不在你身边就是我衡量幸福的标准,你觉得我幸福吗?”高阳赌气似的,连带最喜欢的栗子糕都失去了原来甘美的味道。
“人永远别把自己的生活建立别人眼光之上,以别人为参照来过自己这一辈子。阳阳,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池灏的声音依旧清朗,却有种说不出的疏离,听在高阳耳里更是失落。“不知道,反正很多年了,打从记事我就认识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么多年你还没想明白吗?”
“我想不明白,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演艺事业,我成为明星只是想被你看到,我只在乎你。你到底为什么不爱我?”高阳有些失控,她喜欢池灏有多久她也不知道,也不清楚,似乎是种与生俱来的本性,爱他成为一种不可分割的习惯。高阳不甘心,现在更是激愤,她与池灏之间,也算是经历过种种,彼此相伴着走到今日,就算没有爱情,那也会是比其它感情都更要牢固的关系。任何事情点到为止,说太透只能是彼此难堪。在对方多次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仍旧念念不忘,放不下,自作多情这四个字当真是为自己量身打造。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池灏一杯红酒下肚,只觉得嘴里泛苦。
“如果你花心点多好,前一秒喜欢她,下一秒就能抛储脑后。”高阳毕竟是高阳,情绪控制能力一流,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一会儿功夫,立马恢复常色。“这样我也不至于死守着一个没心的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怎么的人?”池灏再喝一杯。
“撇开相貌,你有能力,有魅力,有本事,还专情,优雅兼和,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除了不爱我,你没有任何缺点。”
“阳阳,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爱的或许不是我,只是一个你幻想出来的人,我不过是你幻想的载体。其实我就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脾气坏,脚臭,性子急躁,吝啬小气,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最关键的是我不爱你,我不会迁就你,不会为了你退让,如果真的结婚了,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你可能觉得没关系,那一辈子呢?”池灏看着高阳,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记得,但无关情爱。“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家人,我希望你幸福,这幸福绝对不包括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
高阳眼中泪光闪闪,“你要我怎么做?”
“帮她澄清一下,她不该承受这些,这对她不公平。”池灏心疼,也是这次风波,他才从网上一些爆料中知道自己缺席的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也更敬佩她。受的委屈就这样被自己装在心底里,从不对别人透露半句。
“好,那你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但凡我想要的,求到了你这里,你就一定要帮我。”高阳擦干眼泪,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起身,坚挺着背,一步一步离开了这家来过无数次的茶餐厅,她想,也许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李可在酒吧见到高阳时,高阳已经有三分醉意,像只醉了的野猫,挠得人心里直痒痒。
“你助理呢?也太不负责任了,大晚上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吧,在这喝闷酒也不怕被拍。”
“自家酒吧,够安全。”高阳借着酒劲甜甜的笑着。
“怎么想我给你当酒友?我酒量不好,酒德也不好,你放心啊”,李可接过高阳手里的酒杯。
“别说话,陪我坐会儿。”
“好”
“李可,你喜欢我吗?”高阳凑近李可,一身清香伴着酒香扑面而来,李可有些招架不住。
“喜欢”
“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啊?”
“啊什么,好还是不好一句话。”
“好。”
夜色迷人,酒香迷人,人更迷人,唯一不迷人的是,更进一步之前,美人醉后重复着“池灏你混蛋”,李可将她安置妥当,做了一回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而发送冰卿与池灏照片的是位叫陈行的外地人,与江城素无交集,一切似乎戛然而止。
6月5号高阳生日当天13点14分,高阳通过官方媒体发文,“人在旅途,认识你,真好,@李可,注:因为爱人是圈外人,出于保护爱人的目的,对近来网上的言论一直未做正面回应,不想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影响到了朋友的正常生活,对此万分歉意。”高调公布与李可的恋爱关系。并在与网友互动中说道“对冰卿被牵扯实在是抱歉,她是个很好的人,也很幸福。”
消息一出,网友炸开了锅,李可作为高阳的资深迷弟,社交网络上除了一些生活记录,其它大都是高阳的成长史,新剧,新戏,广告代言都被他细细记录着。加上李可又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黑历史,瞬间被网友们认可,又开通宣传这对迷弟总裁与女星童话般的浪漫爱情故事。
与此同时,阮粒在自己社交网络上对外公布自己与冰卿相恋多年,写道:“认识她之前,我不过是个年少气盛的浪荡子弟;认识她的时候,还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这么倔强又这么善良可爱的姑娘;认识她之后,越了解越相爱。她从未介入过别人的恋情,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孩子是她和我的孩子,也是我们两人的未来。在此特别感谢偶像高阳的维护及祝福,”并配上了两人的恩爱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