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是家里的老幺,父母去世的时候小红还在襁褓之中,从那时起就是跟英子同吃同住,之前阿秀回家带走英子的时候,哄骗小红说几天就回家,一直等不到三姐英子的小红在家里整日整夜的哭泣,后来,好不容易习惯了。
英子离开了三年,长得比以前更高,更白,更胖,小红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小红只觉得眼前这个姐姐有点熟悉,又感觉有点陌生,她怯生生进门。还是英子反应快,一眼就认出了小红,英子主动上前一把握住小红的双手,“红啊,我是三姐,三姐啊!”
小红被英子吓了一跳,一听到三姐,小红怔怔望着英子,“你是三姐?”
英子很高兴:“嗯,我是!”
小红一下湿了眼眶,“三姐,你跟二姐都去了哪里?你们扔下我,不要我了吗?我再也不调皮了,我再也不偷偷抽烟了,哇哇……”
小红旁若无人的放声大哭,依偎在英子的怀抱里。
这之后,不管英子做什么小红都寸步不离,生怕英子又不见了。
而另一边,阿海却背着英子给阿秀写了一封信,询问英子在上面的遭遇,因为山村嫁过去的姑娘非常之多,就在阿海村里也有好几户人家女儿的嫁过去的,对英子所说的遭遇,阿海既同情又表示怀疑,自从阿秀她们第一批被骗过去,后来都是正常相亲嫁女,阿海不相信阿秀会逼迫英子出嫁。
那时候,偏远的山村没有电话,没有电报,对内通讯全靠喊,对外通讯全靠邮局,信件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回来还得十天半个月。
这期间,英子逢人就诉说自己痛苦不幸的遭遇,听之难过,闻之掉泪。村里的人都十分同情英子。
英子:“他们那里山矮水低,比我们这里还穷,我在他们家三年,很少能吃上白米饭,大部分时候都是红苕稀饭,吃都吃不饱,每天还要干苦力活,他们那边干活是不分男女的,都得干,哪怕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必须下田插秧。”
邻居王阿姨:“我还以为他们那里多么富裕,结婚的时候,听说男方家给不少彩礼,你看他们那些贪财的,都把女儿嫁过去了,还好,我女儿嫁给本地人,照你这样说,当初要是嫁过去,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邻居李阿姨:“听说孙家的二菊嫁了个不错的人家呀?”
英子:“哪有啊!就在我们村,我还不知道,那家好几个儿子,老大老三长得也可以,日子过得也倒是不错,二菊嫁的那个是老五,又矮又黑,个子比二菊还矮,事都理不清楚,做活还没得二菊厉害,别说挣钱了。都是二菊一个女人养家,他们结婚连房子都没有分到,都被老三老四霸占了。过得比我还穷。”
邻居王阿姨:“哟,那你跟小马结婚分了房子?多大的呀?”
英子:“也不大,一个厨师,一个灶房,一个客厅,一个猪圈。”
邻居齐声道:“那也还可以三!我们那些都是自己一手一脚修的。”
她们聊天时,阿海就在旁边听着,想来那家人似乎也没有亏待英子,阿海的心里越来越着急,马上就是年三十,阿秀那边还没有半点消息,等待,最是痛苦,最是消磨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