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们适才都看见了暗虹的身手,一时间犹豫着不敢上前。
“你们干什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沐老夫人骂道。
只是下一刻,暗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沐老夫人身旁,同时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沐老夫人几时见过这种场面?
“你,你……”沐老夫人瞪大了眼,仿若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她斜眼看了看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双眼一翻。
“祖母!”
“老夫人!”
一见沐老夫人被吓晕了,丫鬟婆子们手忙脚乱的上前扶住她,哪还顾得上三人?
几人很快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内,院子冷冷清清,除了几个负责洒扫庭院的丫鬟小厮外再无其他人,这便是沐小姐所住的院落了。
沐小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拉着一个丫鬟询问:“繁花呢?”
“繁花是谁?”小丫鬟满脸茫然,他们是在沐小姐失踪后才来的。
一个小厮路过,听此忍不住说道:“你说的是大小姐的那个丫鬟吗?听说是被派去倒夜香了。”
“什么?”沐小姐蹙眉。
“那个丫鬟啊,说起来她还挺可怜的,大小姐走后,只有她不肯去投靠三小姐和四小姐,四小姐一怒之下就让她去倒夜香了。”
周围的下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沐家某个院落里,一个家丁捏着鼻子,一手指着一个丫鬟:“你把这些马桶都刷完,刷不完不许吃饭,听到没有?”
这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丁之前就是负责倒夜香的,自从繁花被罚到这里之后,他只需负责监督繁花工作以及找各种麻烦刁难她。
“看什么看,还不快洗……”
家丁在院中来回踱步,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鞭子。
“你瞪我做什么?”家丁眼底闪过凶狠,拿着鞭子就往繁花背上招呼,边打边骂,“在这里你得听我的,我让你往西你不能往东,叫你不许吃饭,你便不许吃饭!”
丫鬟穿着粗布衣裳,身上都是灰扑扑的。
沐小姐三人刚赶到就看到了繁花被打的场景。
“你干什么?住手!”沐小姐冲上去,也不知她何处来的力气,一把将家丁推倒在地。
看着繁花狼狈的模样,沐小姐很是心疼,声音不经哽咽起来:“繁花,你怎么样?”
“你谁啊?多管闲事!”家丁恶狠狠瞪着沐小姐,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两人。
“我是沐诗语!”沐小姐扶起繁花,理直气壮地回答。
家丁嘲讽地笑了笑:“据我所知,大小姐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现在你竟然敢在沐家冒充大小姐,真是笑话!”
“你确定?”灵镜仙问。
“当然!”他可是亲耳偷听到四小姐的丫鬟如此说的。
“外面都说沐家大小姐失踪,而你却很肯定的说她死了,原来是你害死了她!”灵镜仙挑了挑眉,“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老爷去,不能让我们家大小姐这样死不瞑目!”
“你这小子莫要血口喷人!”家丁一听就急了,这是无中生有的事。
他张口想要骂灵镜仙几句,可灵镜仙早他一步开口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不揭发你也可以,给繁花好生倒个歉,把你扣她的钱都还清了!”
听说这个家丁偷偷从繁花的月钱里拿了不少钱,那繁花这个月的脏活累活岂不是白干了?
一听话锋不对,家丁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耍了,顿时大怒,他满脸狰狞地瞪着灵镜仙:“你敢耍我?”
“你才发现啊!”灵镜仙没心没肺地笑了。
“行了,我们走吧!”沐小姐冷声道。
见沐小姐扶着繁花要离开,家丁立即拦住她们:“你不能带她走,她是四小姐派来的,没有四小姐的命令,谁也不能带走她!”
“你们现在只听四小姐的命令,这让你家老爷情何以堪啊?”灵镜仙撇了撇嘴。
家丁快被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气死了,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呢?
沐小姐咬紧下唇,气得浑身发抖,她不过是一个庶出小姐,下人们从不曾把她当主子,她亦拿他们无可奈何!
“沐姑娘!”暗虹出声唤了她一声。
沐小姐回过神来,大声道:“人我就先带走了,不服来找我!”
话出,沐小姐愣了一下,这么嚣张的话她是说不出的,只是刚刚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她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
“你嚣张什么,你,啊……”家丁话还没说完,手臂猛地一疼,被一个侍女很轻松地丢了出去,好巧不巧地撞倒了几个装夜香的木桶。
灵镜仙噗哧一笑,本来还想帮他一下,现在不必了。
“四小姐和父亲会不会来找麻烦?”沐小姐有些担忧地问,他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把这些之前不敢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个遍,而且只用了一天时间。
“怕什么?”灵镜仙一脸的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以沐老夫人斤斤计较的性子,这次的麻烦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