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此之前……
在孟策本身的修为,达到在了一定的高度,能挤身迈进强者至尊之列,在唐域的龙腾榜上有名之时。
甚至孟策在掌中未实质拥有了可叱咤风云,可重新征战天下,与唐域但凡掌有重兵的朝中文武百官重臣,各路诸侯郡王,大小宗门派阀,士族豪强,争一时之长短,分庭抗礼时。
孟策想要拔光了眼前的这一群,各怀鬼胎,占了鹊巢的鸠毛?那简直就是在异想天开,无异于痴人说梦,妥妥的绝对是在自寻死路,纯粹的尚未出师身先死,最后只能抱恨终生。
且非但如此,以孟策目前傀儡的身份,吊线的地位。
但凡有关以上类似的想法,孟策若敢有一丝一毫的泄漏,表现出来了想要付诸行动,实质的推进的行为,那么估计孟策的生命,就会立刻,猛地嘎言而止,恐怕连一秒都不会被耽误。
所以孟策现在所能做的,或者说唯一能做的。
就是将目前包括现在朝堂上诸神殿内正在发生进行的譬如廷推之类的一切的一切,选择无视,装作不知。
然后孟策真的就直接闭上了双眼,眼不见为净,流着口水躺倒在了高高在上的龙椅帝座上,开始呼呼大睡,打起了雷似的猪一样的鼾声。
这装傻充愣的功夫,确实一流。
“倒也算得上是个识趣的妙人!”
在龙椅帝座右侧凤椅上的帝后,太皇太后,垂帘督政佐霓裳,貌似不经意的目光,落在孟策的身上半息而后,内心底里对他掠过了一丝暗赞,复又将全部精神,注意力放在了堂下,诸神殿内里如火如荼,还正在进行的廷推那里。
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的按照他们私下底里早就约定协商达成后的在进行,但凡有关对神照岛国东奴赢桑用兵所涉及的人事,任命,及后勤保障安排,等等,一项一项繁杂,紧密容不得半点疏忽的战前沙盘推演……再到极为细致,具体的作战方案,正在快速形成,拓印显示在了一面仙玉灵屏内里。
只待呈帝御批盖印通过,将孟策腰挂的出兵龙符在手,一切便都尽在以左丞楚将儒为首的文武百官,重臣掌握。
可如此好事,却唯独漏掉了帝后,太皇太后,佐霓裳为代表的佐氏门阀,甚至更还包括了先帝孟拓一脉,轩辕一族大房势力在内,亦被排除在了战争的利益之外?
这还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立刻,唐域一品猛将,佐宗堂在帝后一道目光的暗示下,瞬即手执仙玉朝笏,猛地就踏前了一步,出了朝列,声音洪亮如雷,极力反对战争,启道:
“臣,佐宗堂有本启奏君上。”
“咦?”
原本正在打鼾沉睡的孟策,立刻被吵醒,咦的一声,暗道这下怕是有好戏看了,老表啊老表,你这启奏?来的也太嗒娘的是时候了。
“爱卿?你要启奏何事?”
“臣以为,当前天下局势动荡,极其复杂,轻易不可动兵言战。”
佐宗堂言意简洁,一句话,他不赞成出兵神照岛国东奴赢桑,认为此战不论胜负,俱与唐域只有百害而无一益?
“荒谬!”
“幼稚!”
“当前唐域天下四海升平,处处莺歌燕舞,局势何来动荡?极其复杂?”
“虽说战争是把双刃剑,用的不好,则伤人伤已,敌损一千自损八百,故轻易不可动兵言战,但如今天下,四海内外,唯我唐域至尊,武力称王,又岂容它一个个譬如神照岛国东奴赢桑等等,小小弹丸之国,也敢前来挑衅,在旁虎视眈眈?”
佐宗堂刚刚所奏,立刻引发惹来了以楚将儒,即墨闻道,杨愽等为代表的阵营的众怒声讨。
帝后佐霓裳将这一切俱都淡淡看在了眼里,暗底里嗤的一声冷笑,你左丞右相,内阁首辅有人,难道本后就没有?
既然尔等的吃相如此难看,想要一家独大,欺人太甚,根本不将本后及拓儿放在眼里,那本后倒不介意,就与你们掰一掰手腕,狠狠压一压你楚将儒等等的威风,大不了彼此大家就撕破了脸皮,从此一拍两散。
帝后主意既定,立刻将目光似漫不经心的左右移向,落在了御使台左都御使吕潜,右都御使高应等一众她的附属,八名从一品大员,各部中书部堂的身上。
“好一个当前唐域天下四海升平,处处莺歌燕舞……臣左都御使吕潜,有本启奏君上,今戍边城城主晃猛,自数月前私启战端,率众十数万修真战兵,潜出戍边城重镇,深入在了北赵境内腹地后惨败而归,致使损兵折将……而今北赵宋氏遣使正在来京,就此次晃猛进犯北赵之事,要向我唐域讨一个说法,甚至……要一个交待!”
吕潜启奏这本,表面看似与当下廷推之事无关,但晃猛乃楚将儒一手扶持提拨,隶属二皇子孟泰阵营,此事若是深究起来?
楚将儒难逃识人不明,任人唯亲之嫌。
二皇子亦有可能会因此事被拖累,而担上干系……
“这?不知楚爱卿?还有众位爱卿?对吕爱卿刚刚启奏之事?有何看法?该如何应对?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孟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吕潜,这御使台的左都御使,从一品大员,暗道你倒是继续呀,愣着干嘛?
孟策以为紧接下来,便是吕潜该打铁趁热,狠狠上本,弹劾楚将儒识人不明,二皇子任人唯亲了……
可孟策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
“臣右都御使高应,有本启奏君上……”
……
“臣中书省中书令黄崇文,有本启奏君上……”
……
“臣尚书省尚书令杜景昌,有本启奏君上……”
……
立刻,随着帝后的铁杆附属,八名从一品大员,各部中书部堂的接二连三,手执仙玉朝笏,步出班列,各自或启奏,或弹劾,整个朝堂诸神殿内,猛地开始了你攻我守,你来我往的直如菜市场般的吵杂,令人汗颜。
孟策顿感心烦气躁。
最后索性一把扯下了挂紧在其腰间的那道出兵龙符,包括帝玺王印,一股脑的全部往帝后佐霓裳掌上一塞,再匆匆留下一道“凡事但凭母后作主!”的御笔亲书帝旨,在楚将儒等一众目睽睽之下,将帝袍猛地向后一甩,施施然背负着双手,便抗了朝,出了殿,在众人愕然目中,径直而去。
我若死了,管嗒娘的身后有洪水涛天?
你们爱吵吵,爱打打,关我孟策这傀儡个鸟事?
等你们左右这一群各路神仙,吵架吵出来了胜负,打架分出来了高下,一切就都到时再说吧……
现在?
现在老子我的疯病又犯了!
人困得要死,估计一会回到寝宫,最起码也得睡它个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