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迎面而来的巨大拳头使得狼人沃里克倒飞出去,拳风刮到了旁边的辛吉德,他也不幸撞在了地面。
“呼。”粉红色长发的女警官吹着自己的大拳头,“凯瑟琳,收工。”
“蔚,小心!”远处的凯瑟琳紧盯着自己的海克斯步枪,一枪狙击而出,正好打在了蔚背后扑来的凶狼上。
“啊呜!”沃里克一声狼嚎,荒原上窜出一群普通的狼,它们勇敢地扑向蔚的大拳头。舒缓过来的辛吉德掏出一瓶试剂砸向蔚,蔚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脚下凝固的黏液,自己的身躯却被狠狠黏住,无法移动。
“别管她!师父,先搞定凯瑟琳!”辛吉德大喊,然后拿出背后的红色盾牌挡住了一发射向头颅的子弹。
“呜!”沃里克一声狼嚎,带领着群狼冲向远处的凯瑟琳,凯瑟琳手中捕兽网射出,可惜被沃里克敏捷的身形躲过——咔擦!
“呜呜呜呜!”沃里克发出疼痛的叫唤,自己的爪子被一个坚硬的夹子夹住。紧接着沃里克动弹不得,第二发捕兽网接踵而至。
“捕捉成功。”凯瑟琳得意一笑,“该你了,蔚。”
“看我的。”蔚举起了自己的大拳头,瞄准了高速奔跑的辛吉德,“锁定,出击!”
随着一道红线将蔚和辛吉德连起来,拳头上的巨大冲击力引领蔚脱开了粘性药剂,然后笔直冲向辛吉德。
辛吉德摆好架势妄图将蔚狠狠摔倒在自己后面,可是蔚的大拳头让他失去反抗能力,下巴被狠狠击中,身子被带到空中再打落,辛吉德也失去了战斗能力,瘫软在地。伴随着捕兽网网住了辛吉德,蔚和凯瑟琳开心地击掌:
“耶!”
蔚伸了个懒腰:“终于完成任务了,真想回去美美地泡个澡。”
凯瑟琳拖着硕大的沃里克走了过来:“嗯,赶紧回去吧。”
网里面的沃里克忍受着夹子的痛苦,颤抖地说:“等等!不能回去!”
蔚狠狠地敲了沃里克的狼头一下:“给我老实点,都在网子里了还不消停。”
凯瑟琳奇怪:“为什么?”
“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沃里克眼见着太阳升起,赶忙加快语速,“祖安和皮尔特沃夫是双生城邦,谁也缺不了谁,恕瑞玛和诺克萨斯这一次——辛吉德!”
“欸!”辛吉德突然睁开双眼,“谁喊我?”
“赶快把我们的任务——”随着沃里克在阳光下变作一只普通的狼,它再也没了说话的能力。
“哦,好。”网里的辛吉德面对两位女警官紧逼的目光露出无辜眼神,慢慢讲述起了他们此行前往弗雷尔卓德的目的。
(五)
“你的意思是?”凯瑟琳和蔚面面相觑,“你们代表祖安出使弗雷尔卓德?”
辛吉德点头。
“就凭你们?”
辛吉德不悦:“整个祖安就我们逃得出来!”
凯瑟琳和蔚一惊:“杰斯没有拦住你们?”
“还在想你们所谓的未来守护者?”辛吉德嗤笑一声,“维克托大人和他的恩怨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艾欧尼亚、诺克萨斯,各方势力涌进了咱们城邦,出点钱,要一个人何其简单?”
蹦——蔚的大拳头透过捕兽网狠狠砸在辛吉德脸上:“你们这群祖安的畜生!”
“咳。”辛吉德甩了甩头,恢复神智,“皮尔特沃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骄傲自大,自以为高人一等——满口下界蝼蚁,真是好一个上界贵族。”
凯瑟琳眉头一皱:“说,杰斯怎么了?”
“想知道?”辛吉德挺直腰板,“送我们到弗雷尔卓德,我就告诉你们。”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凯瑟琳。”蔚神色慌张,“我们先赶回皮尔特沃夫,任务要紧——”
“蔚!”凯瑟琳按住她肩膀,“你冷静点,现在回不去的。诺克萨斯已经全面封锁,我们必须——”
“停!”辛吉德打断了二女的嚷嚷,“先驱不会杀掉他欣赏的人,我想你们知道——而被创造,是他的荣耀。”
“你——”蔚的拳风又至。
辛吉德猛地睁大眼睛:“祖安已经沉默太久了!”
蔚无力垂下,凯瑟琳闭眼南望,皮尔特沃夫的高塔隐约可见:“你说的对。”
“上路吧,蔚,回不去了。”
(六)
石壁旁,深渊下,钢铁打造的蜿蜒走廊锈迹斑斑,走廊的栅栏在时光腐蚀下脱落,渐渐变成了一条悬空之路,路的中央下陷,旋转直下的楼梯通往祖安城区。
祖安,一座混乱与自由并存的地下城市。
钢铁栅格所构筑的蒸汽朋克地下城被称为皮尔特沃夫的“黑暗镜面”,这里同比尔吉沃特一样帮派林立,却缺乏一个统一的领袖。
祖安被划分为大大小小十二个区域,每个区域的掌控者都被成为炼金男爵,他们组成了祖安的权力中枢,在制定规则的同时也在打破规则,就像他们身上的海克斯义肢一样,每过一段时间都要升级换代——新取代旧,强统治弱,永远是祖安不变的真理。
祖安从上到下划分为四个部分:顶层的舞步走廊,中层的交易广场,下层的破落街区以及最底层的深暗沟渠。
顶层的舞步走廊正是祖安入口,走廊北是和皮尔特沃夫相通的电梯,走廊南是火车隧道——由祖安而起的地下城市铁道网无人知晓它的长度,但遍布地底世界的铁路网充当着某些重要角色。在顶层居住的都是些和皮尔特沃夫说得上话的大人物,他们时常搭乘电梯前往皮尔特沃夫,售卖昂贵的货物。
中层广场居住的净是些中产阶级,他们头脑灵光,有所擅长,颇善于和人打交道,外加上本性阴险狡诈,方才在祖安寻得立足之地。下面的人称这些是手艺人,上面的人称这些是工具人。
下层的破落街区则是些普通百姓,他们勤劳能干,尽管薪资微薄却毫无怨言,他们支撑起了祖安成片的酒馆和工坊。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流氓和无赖,这些人通常是炼金男爵忠实的奴仆,在剥削人民的同时作为军队的储备。
深暗沟渠原本是一座地下港口。在过去,连通东部海域的地下大河赋予了祖安勃勃的生机——当罪恶的贸易拥有了稳定的渠道,源源不断的黄金流入祖安土财主们的口袋,反过来又刺激了日益膨胀的交易市场,最后经由炼金男爵们组成的议会强制调配,巨额资金被反复注入祖安城的扩张中。
这里优质的薪酬和没有法律的环境使得祖安成为某些人梦寐以求的城市——自由、富有、罪恶、创造、掠夺、无法无天。
但是后来祖安科技日益发展,肮脏的化学废水流进地下河,一股难闻的瘴气升腾而起,深暗沟渠里开始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然后在某一天被永远的封禁起来,取而代之的便是顶部的地下火车,一种更快更稳定的运输方式。
只不过今天它重新被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进入深暗沟渠,身上的防毒面具和海牛皮做的潜水服显然是有备而来。士兵后面的祖安苦工扛着圆形大铁块,这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他们身上的机械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