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核心战区后,破土之鸟却没有遭受攻击。
在莫郎特看来,这必定是赌上所有人类性命的战役。只有将暗中研究的所有战争兵器倾泻而出,才有可能突出重围,抵达地心漩涡。
他猜测很快就有成批的低级机凯种进攻,紧接着是[常异]――异变种里最常见的兵种。人类种可以利用破土之鸟的防御系统进行反击,必要时刻可以出动战略部队,渡过前期的艰难处境。但是...为什么和想象的不一样呢?
莫郎特站在[大脑]中,通过监视器看到外面的情况。
黑红色的天空。稀薄的血云。以及远处的爆破声,似乎是在交战。
但坐以待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报不足总会导致吃亏。
“报告![哨兵部队]准备就绪!”
“很好。就让我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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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克...”
外面的天空终于有颜色了。
不知道人类这一步真的走对了么?
“喂...别发呆了。”
远处的轰鸣声应该很大吧,似乎是名机凯种落败了,它的身躯很快在空中化作火团。
紧接着,新的机凯种替补上去,不久异变种就从空中跌落,狰狞恐怖的翅膀也没能发挥作用。
“...你到底在干什么?”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里克的面前摇晃,惊得他连步后退,旁边的艾伯特正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艾伯特,回来的时候要敲门的。”
里克有些愤恨的看向他。
“你要知道,你没听见不代表我没敲门。”
军装男无奈的摊开手,又戏法似得从背后取出面包。
“好好享受最后的安宁吧,我猜人类种很快就要迎战了。”
原本还算干净的天空不知何时被黑点充斥,那大概就是[哨兵]吧。
紧接着,这些小型机器人在云层中化作灰烬,很明显在遭受攻击。不过在它们消失之前,监视器会把影像资料发送到[贤者之心]。
“绝对有问题...哨兵受到攻击,但破土之鸟却安然无恙。”
里克咬着面包,凝视着漫天的火海。
...
“他们对人类造物有很强的攻击性,这说明破土之鸟不受攻击另有原因。”
参谋操控着子机,头也不回的向莫郎特汇报道。
上百个影像在屏幕上播放,这是个很大的工作量。视频的内容千篇一律,绝大多数都是刚刚飞入云层就被摧毁,但少部分视频却有着大惊喜。
比如面前的这个。
参谋暂停其他视频,然后选择其中一个,放大并播放。
这个[哨兵]似乎处于较为稀薄的云层,所以它能拍摄到更多有用的资料。
“暂停。”莫郎特出声道。
在屏幕的角落处,是块被马赛克遮住的区域。
“什么东西能修改视频的画面?”
莫郎特皱着眉头,却思索不出问题的答案。
按理来说,没人会无聊到入侵一个侦察机,这还是比较消耗时间的,何况只是为了加上马赛克。
“我记得贤者之心记录着消除马赛克的方法,让我试试吧。”
很快,那片被遮住的区域露出它本来的面貌。
但是内容却让参谋一怔。
血肉与猩红,钢铁与爆破,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异类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机械之神和万能亡主么?”
莫郎特眯着眼睛,回忆贤者之心上的记载。
旧人类曾经造出[智脑],给予他所有机器的控制权。而机械之神只是[智脑]中的病毒,本该轻易的消失,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存活下来,在新人类占领研究所后瞬间取而代之。
[智脑]诞生于中生洲的第一研究所,那里存储着无数的核弹,利用恐怖的计算能力逃逸后,机械之神将这些核弹转移到太古洲。机械之神和普通机凯种不同的是,他的本体是主机,无法移动,只能凭借最高权限与核弹在机凯种里称神。
而万能亡主本是异变种里最常见的[常异],却意外的窃取到[智脑]的知识芯片,在不断进化后成为异变种的领袖。他已经达到活体的极限,理论上,只要还有细胞存活,他就有可能重生。
“看起来,他们在交战。”
参谋咽下口水,有些不安的说道。
这种级别的战斗,如果波及到破土之鸟,能到达地心漩涡的概率就更低了。
“我们正在被某种能量包围,它让这附近都被隐形,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似乎是看出参谋的不安,莫郎特索性直接说出真相。
“这怎么可能?隐形技术连贤者之心都没有记载!”
参谋不可置信的看向莫郎特,但后者轻描淡写的摇摇头。
“事实就是如此,你还没发现么?所有哨兵都没拍摄到破土之鸟。”
这名年轻的参谋像是突然顿悟一样,睁大眼睛观察屏幕上的视频。
“这个发现还真让人惊讶。”
莫郎特起身,打算去公布这个消息。
在他关上门后,参谋的表情瞬间阴沉起来。
参谋的衣服突然被撕裂,
一对黑色的翅膀从中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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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安全了?”
里克挑眉,消化着休比带来的消息。
假如这种能量不出问题,无人员伤亡的抵达地心漩涡将极有可能。
“这是件好事。走吧,我们应该出去逛逛,你会喜欢的。”
旁边的艾伯特随手为里克披上外套,推开门,向[躯干]的方向走去。
休比抬头,紫宝石般的眼睛盯着里克。
“那我们也走好了。”
他叹了口气,拽住休比的胳膊向外走去,真是不明白,机凯种是怎么做到让表皮富有弹性的。
作为破土之鸟主要的生活区,这里有着几十米高的空间。尽管已经足够宽阔,但天空只有几十米总会让人感到压抑,不过在天花板设有涂层与灯光,会减轻压抑的负面情感。在街道两旁,通常会种植假树,让这座城市变得生机一些。
虽然有些无用功,但总比没有强吧。
里克跟在艾伯特的身后,颇为无奈的想着。大街上的人很少,因为幸存者们早就没什么心思去享受生活了。没人想死,但换句话说,这些幸存者与死者早就没有多少区别了。
“我们该庆幸么?”
也许是走累了,艾伯特找到街边的木椅坐下,突然开口道。
“庆幸什么呢。”
里克瞥了他一眼,然后用手示意着休比坐下。
“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天花板的涂层做的十分精致,但终究是死物,做的再像旧世界的天空,也毫无用处。
“这么没志气啊,光是活着就要庆祝一下。”
里克随意的应付道。
“明明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啊。”
军装男淡然的微笑着,思绪却飘到那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