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我要说什么,灿灿没有什么要说的?”
贺愈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关安,关安闻言,眼中闪过疑惑,很快又被藏在黑暗后,她微抿嘴唇:“愈哥哥的话,我不明白。”
话是这么说的,关安的脑袋已经飞速转动。
她要说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问?她是出府的,男装,去青楼,找了张胜年,这些有些是蓄意,有些是意外……
她今天的出行,绝对是做了什么引起贺愈的关注。
虽不能说非常了解贺愈,但是在关安的认知里,不能够影响到贺愈的信息,贺愈是绝对不会提及,从贺愈口中说出来的话,背后绝对蕴含诸多信息。
所以,到底是什么?
贺愈走进关安,挺拔的身高让关安的气势在他面前不自觉就落下一截。
“灿灿如今变了许多,更懂事,也更深沉了。”贺愈垂眸,声音清冷,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更深沉?
她是做了什么影响到贺愈的计划吗?
到底是什么。
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收紧,关安强装微笑:“灿灿不明白愈哥哥的意思,还是那句话,愈哥哥有话但说无妨。”
在不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之前,她绝对不能暴露任何信息。
接下来的情况让关安乱了阵脚,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情况。
贺愈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在关安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贺愈葱白的手从裘衣中伸出,直接捏住关安的下颚,逼迫关安和他对视。
这样的粗鲁,这样的直接,是关安从未见过的贺愈。
从贺愈指腹传来的温热和疼痛,让关安眼光不自觉冒出泪珠。
“关安,你是知道我身份的。”深邃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晦暗不明,贴近的脸,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关安心跳如雷,不是心动,是一种畏惧。
或许用“畏惧”来形容有些可笑,关安身体绷直,本能的紧张又本能地假装镇定:“愈哥哥还是说得再直接点,这般动手,有失君子风度。”
关安觉得自己已经嗅到真相的味道,可又似乎还差点什么。
贺愈的身份。
如果没有乔子衿最后的那番话,她当然是知道的。
贺愈在关家和对外宣城的都是关谦正的妹妹,关安的姑姑的遗腹子。
这个身份在关安小时候就知道是假的,贺愈也承认过。那么为什么今天突然提及这个话题?
你知我知的事情,关安可不认为贺愈隐隐约约的动怒是因为这个。
那么就是秦国。
贺愈今日的异常,结合这个身份背景,关安心中有了一个大单的推测。
那个卖糖的小摊主!
贺愈突然提起这个身份,绝对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身份!
关安抬手握住贺愈的手腕,稍加用力,将贺愈的手拿开:“愈哥哥为人君子,如此逾越规矩,实让灿灿震惊。”
关安以为自己的思考先贺愈一步,未曾想她的回应恰好是贺愈的试探。
“你知道了。”
贺愈重新变回那个谦谦公子,周围的寒风刺骨,他就站在那儿,让人也觉着温暖。
“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不好,灿灿还是原来的灿灿好。”
贺愈朝关安勾起嘴角清浅一笑,那模样,关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这才是贺愈啊!
他熟知你,出其不意地让你透露出他想知道的事情,老谋深算四个字,他也就不符合第一个字的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