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也要去。”辛芷嘟着嘴死死盯着百里无忧。
百里无忧一边看着奏折,一边瞟了一眼辛芷,这小妖精在东阳宫整整磨了两个时辰也不累啊?
“皇夫大病初愈才去行宫休养,你跟着去干什么?何况玉鸾还需要你照顾。”百里无忧看辛芷实在是委屈得很,便打算好言相劝。
“玉鸾自有柳儿照顾,实在不行可以带玉鸾一块去啊。妻主,奴舍不得你,奴……”
“好了,你乖乖听话,朕与皇夫几日就回来了。”百里无忧起身面对辛芷说道。
这次去行宫,百里无忧本是想着带上辛芷和白薇薇,后来又觉得舒瑾大病初愈,可能需要静养,若有旁人在侧,少不得又要端着皇夫仪态,倒是不利于养病。薇薇也就算了,可这小妖精不是个省事的。倒不如让他安安静静在宫里待着,要比去行宫捣乱的好。
“你听话,朕就免了你以后去永寿宫的晨昏定省。”百里无忧看着辛芷,可算是抛出了好大一条橄榄枝。
辛芷提溜着转了转眼睛,想想以后天天都能睡懒觉,勉勉强强点了头。可又是十分的不甘心,狡黠笑了笑对百里无忧说:“那陛下去行宫之前,就把欠我的通通补给我吧。”
百里无忧诧异道:“什么东西?”
辛芷伏到百里无忧耳边,轻轻说道:“自然是……”
“你这小妖精……”
百里无忧再起身时,又是日落时分了,感受到下身传来的酸胀,又看看凤榻上的辛芷,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历经两世,却还是缠不过这个小妖精。
“青依,这半日关雎宫如何。”百里无忧整理好衣服到外殿,恰巧见青依和雀翎在说话,可见自己过来又行礼退下了。
“雀翎说皇夫这两日好些了,记挂着陛下,特地让他来看看陛下。但是,但是辛侍君在,雀翎就说不便打扰,先回去了。”青依说完,尴尬的挠了挠头。
百里无忧轻咳了两声,尴尬的说道:“毓秀那边怎么说?”
“毓秀今早上就回来了,她说皇夫精神好多了,女侍不宜侍候关雎宫,便回来了。对了,陛下,白公子来了,在偏殿等着呢。”
“你怎么不早禀报?”百里无忧责怪了青依一句,随后便去了偏殿。青依跟在身后,有苦难言,陛下您温香软玉,我如何禀报?
白薇薇正喝着茶,见百里无忧过来,揶揄道:“侍儿扶起娇无力,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百里无忧也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薇薇笑答:“无妨,人生极乐,怎么能催你呢?”
“平常请你都不来,今天是怎么回事?”
白薇薇斜眼看了看百里无忧,又假装整理了一下头发,犹豫再三才嗫嚅道:“那个,华澄,她……”
“华澄怎么了?”百里无忧看白薇薇颇有几分欲语还休的意思,不由得来了兴趣,想听听这里面的八怪。
“就是,哎呀,她这些日子常常去醉仙楼,每次来都是一掷千金,而且,还时不时的送我些小玩意……”白薇薇说完,低下了头,摆弄手里的头发。
百里无忧一听华澄一掷千金,便皱了眉头,这家伙够有钱的呀?不对,她送薇薇东西,难道说,她喜欢薇薇?再一看薇薇已经红透了的脸,心中了然。问道:“薇薇,那你对她是个什么意思?”
白薇薇扭捏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欠他个人情罢了。”
“欠人情啊?这情债可比其他债难还呀……”百里无忧故意将尾音拖的很长,白薇薇果然又羞又怒,说话间两人又打闹起来。
“陛下……”华澄进来要和百里无忧商量行宫守卫部署的事情,恰好看见白薇薇和百里无忧缠绕在一块,心中陡然一下。
白薇薇见是华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告退了。百里无忧也不在意,又和华澄说起正事来:“大皇兄这些日子怎么样了?”
“陛下派去照顾的侍奴和赏赐的东西都以不合法理为由退回来了,唯独留下了那把长戟。”华澄如实禀报,末了又说道:“大皇子说了,小姐的名字是思成,表字云水。”
百里无忧叹了口气,白薇薇询问后才说道:“云水二字是朕起的,那把长戟是春熙生前用过的。大皇兄算是原谅朕了。”
白薇薇听完拍拍百里无忧的肩头说道:“应该说,大皇子从未怪过你。”
百里无忧点点头,心中的愧疚却挥之不去,转而对华澄说道:“传朕的旨意,原禁卫军统帅追封忠勇侯,其女思成即日为世女,笄礼后承袭爵位。”
“陛下圣明。”华澄领命后自退下不说。
白薇薇看着华澄竟然有些怅然若失,百里无忧看的却是饶有趣味。挑眉说道:“既是郎情妾意,还害羞什么呢?”
“还早呢。”白薇薇撇撇嘴,不回答也不反驳。
百里无忧笑笑,也只当白薇薇是想考验考验华澄,便没有多说。转而说道:“过两日我要带舒瑾去行宫小住,你可要同去?”
“我才不愿去当电灯泡,罢了罢了,我还是沉迷于赚钱吧。”
白薇薇这么一说,百里无忧不由得心中有愧,此前为了支持自己,薇薇几乎散尽所有,虽说自己登基后也从国库拨了许多补偿,可薇薇却没有收下,说什么没钱才有挣钱的动力。其实自己心里清楚,薇薇是知道自己朝政未稳,不愿让自己为难,想到这,百里无忧温暖的笑了笑,握住白薇薇的手说了句谢谢。
白薇薇娇俏一笑,霎时间无限风情,两人说笑一会,用了晚膳后白薇薇才起身离宫。百里无忧便去了关雎宫看望皇夫,可人还未到,便听见雀翎的抱怨:“公子你就是太好性子了,才由得他们欺负。辛侍君也罢了,好歹还生育过皇子,可他一个未受册封的平民百姓,公子何须顾忌,公子的用心,陛下从不知道,如何能待公子好呢?”
百里无忧听到这,十分不解,看向毓秀和青依,两人对视后毓秀答道:“早前雀翎过来,可听闻辛侍君在便回去了。晚间皇夫和雀翎一道过来,恰巧白公子在……”
“你们如何不通报?”
青依委屈道:“皇夫说无需通报便走了。”
百里无忧瞪了两人一眼,踏进了内殿,雀翎回头一看是百里无忧,一下慌了神,跪下请罪。百里无忧也并未责怪,只说以后不许妄议便让雀翎等人退下了。
侍奴们纷纷退下,舒瑾便又跪下请罪,百里无忧破天荒的没有阻拦,反而询问道:“皇夫何罪之有?”
“臣夫御下不严,有辱圣听。”
“不,皇夫错在太识大体,皇夫错在委曲求全,皇夫错在郁郁寡欢却不与朕明言。”百里无忧说完,将舒瑾扶起。舒瑾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百里无忧的意思,微微一笑,再无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