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凡有了信仰,对于别人眼中的异想天开的事,会付出代价,用以体现信仰的价值。实现自身的价值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就是将心中的信仰达到众人认同、信仰。
人类对于同类的尸体的惧怕,恐惧感,是志怪类文献的重要依赖来源。中国古语说是兔死狐悲的同感,感同身受。对于未知,人们心中充满好奇的同时,也满溢着恐惧。无法掌控的恐惧。
如果说师傅是我的信仰,我的幸运,让我“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那么,
小男孩就是那个未知,从我对他的不喜中透露着对他身上秘密的好奇,和窥见一隅后,超出自己认知范围,无法掌控的恐惧。
将两个极端放在一起,该悲还是喜?不知幸否。
一句道歉,加上一句谢谢就把我收买了,我真是对他太过宽容,真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太多了吗?哎,我真是大度了啊!要是以后也乖乖的,那该多好。
师傅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坐在紫竹林下,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他身前摆放一木质长桌,长桌上面有一揭了半面红布的酒罐,空了的白玉酒杯。有点不搭调。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师傅每次都约了马车,每次却都会提前走掉。所以明天的那一辆马车是接不到人的了。算是白走了一趟。不知道师傅是准备今晚就出发还是明天一早天未亮之前就走。
“先生不是说明天?”小男孩从窗口冒出来头,一派天真。还红着脸。
师傅抬眼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嘴角,感觉像是无奈,“片刻之后。”说完又低下头,倚在身后细弱的紫竹上,竹身弯了弯。不想再搭理我的样子。
也罢,不能指望师傅亲自去收拾什么东西,跟在他身后那么几年了,除了开始的两三年,觉得我还是个孩子。他老人家自主的包揽了一切事物,当发现在我想要好好表现自己是有能力的小孩,并可以自娱自乐,照顾好自己后,师傅就开始渐渐地什么也不管了。
有时候想仗着自己这副长不大的样子,装一装小孩子,撒个娇,卖个萌,师傅也是不领情的。说什么,你已是个大人,虽然外表不显,内里年岁却是增长着的。
“啧。”算是默认了安排,收拾东西去吧,虽说是要离开,却不需要收拾太多的东西。一般每人带上两三身衣裳和一些钱财就好。
师傅的房间在中厅正面里间,我住右室,小男孩来的这几天,师傅收拾了一下一直用来堆放杂物的左室,将他暂且安置在里面。推开里间的门,房间里依旧空空荡荡,一张竹床榻,一个木柜,一张长方桌,两张椅子。还有一立于床榻前三尺的远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屏风。
拖了一张椅子放在柜子前面,站上去,打开柜门随手拿了两三身衣裳,正准备包好抱着跳下椅子,柜子里的黑色小盒子却吸引了我的视线,对了,差点忘了它。又四处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忘了的,也没什么需要收拾整理的。跳下椅子,将只拉回原位。
关上房门,落了锁。转身“哈,你在这儿干嘛,吓我一跳!”,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到我身后。
“先生说要走了。”还是没有什么语调的话语,面瘫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