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夕阳金色的光辉撒在窗前,微风抚动树叶,沙沙作响。夜幕即将来临。
“原因呢?师傅,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收回目光看向师傅,“您不准备告诉我原因吗?”
“原因?”师傅抿了下嘴唇,像是在思考编出什么话来,好叫我相信,照着他所说的去做。师傅以往想在思索如何让所教导的学生听话时就是这个样子。
“师傅若是没有想好,就不想了,相对于其他较为叫人信服的话语,小安更愿意听到真话,即使真话不怎么好听。师傅也是如此的,对吧。”我低着头不去看师傅的眼睛,害怕情绪流露。
“师傅所说的,小安一定不会忘记。”
“嗯。小安······”
现实告诉我们,想说的话一定要嘴快一些,不要墨迹,不然指不定什么情况会发生,话都说不完。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先生?”
“进来。”
“先生,找到马车了,明早出发吗?”小男孩推门进了来,还是僵着一张小脸。发现我在看着他,转眼看了我一会儿。呵。
“再留一日。”师傅说道。
“嗯。”
师傅转头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转头对小男孩说,“你在这里陪着小安,今晚看着她不要叫她睡着了。”
“嗯?师傅这是为何?”不让我睡觉?
“是。”
“你已连续做了几个梦了,小安不想说,为师却是知道的,这些梦怕是不怎么好。今晚如果你再陷入梦境之中,恐难以醒来了。”
“怎么会?师傅,你刚刚说,怕我会忘记自己,也是因为这些梦境?叫我一定不要忘记自己名字也是因为这个?”我有些疑惑,为什么我会陷入梦境之中,而且梦境还那么真实。
“你这次从梦中醒来,久久回不过神来,若是不叫你名字,你是不是都不太记得清自己叫什么了。可是这却只是开始。”
“只是开始?那小安会一直这样?”小男孩问出了正想问的。我瞟了他一眼,他正看着师傅等着回答。他何时开始会关心我的事了?有点叫人受宠若惊啊。
“嗯,是也不是。过了今晚,暂且不会有太大问题。小安?”
“嗯,师傅。”
“不管多困顿,不要睡,保持意识清醒。听到什么也不要理会。为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知道吗?”师傅站了起来,走到小男孩身边,双手轻轻拍了小男孩的双肩,“今晚,不论如何,都不要叫小安睡着了。何人来敲门都不要应,更不要开门。只当做没听到。”
小男孩点了点头,向师傅保证,“我知道,先生慢走。”师傅出了房门,小男孩走在后面,将房门关上。房间里就我和小男孩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小男孩搬了椅子坐到床边,又拿出两本书,递给我一本,示意我看书打发时间。是一本山怪野谈。配了一些夸张,丑陋的山怪画像。不知道是不是小男孩故意拿这书来吓我,好叫我不敢入睡。
书中所画山怪却实丑陋,有的满口獠牙,面满虬须,有的眼似铜铃,却无耳鼻,还有的人身兽面,体魄壮大,身上毛长半尺。没一个符合世人审美的。不知道出于何人之手,好想问问画这些画像的人,是否真的见过这些山怪。想来是不曾见过的,一书中所述,山怪多样貌丑陋,其所行也多为恶,若是见过,怕是活不到让他画下这些画像的,所见之时,便已然命丧其口了吧。书中说,山怪多为恶者,少有良善。则凡所遇,活者不足十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