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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浩然正气再现世间 天榜有二,仙不独行

新武帝一十八年,京都龙城。

夜晚的京都里虽是静悄悄的,但是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点着灯,竟无一人入睡。

城墙外喊杀声不断,到处都是尸骨。

这时一个老道士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身后背负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布包,站于皇城城门下。

老道士伸手在布包里摸了会儿,掏出一块布匹,弯腰捡了一根细木枝,把这布匹挂在了细木枝上,往城里走去。

王府井镇江王府,刚刚送走了武威将军曹胖的王府看门小斯。关上大门,靠着柱子,正打算小息片刻,忽闻门外有敲门声。

小斯不情愿的迅速起了身,嘴里嘀咕“怎么又来,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了吗?”

念叨着便要开门“校尉,是你又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句“老道袁胤,求见王府兰王妃。”

小斯也没在意,开了门让老道士进来,带着他去找了总管。心里嘀咕“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来见王妃,是因为要生了吗?”

王妃自曹胖走后,就独自一人坐在厅中,摸着肚子,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这时一女婢走了进来,说道“王妃,府外一老道士自称袁胤,求见王妃。”

王妃神情恍惚,心不在焉,没有说话。这名女婢也不敢在多说半句,也没有离去,躬着身体,低着头等着。

“袁道长现在何处?”

“回王妃,黄管事带到偏厅里候着。”

“扶我前去。”

王府会客偏厅,老道士喝着茶,神情悠哉的不知想些什么,脸上长满了麻子,嘴角左下方有一颗浓浓的黑痣,让人看了不禁觉得此人猥琐。

兰王妃挺着大肚子,在一位女婢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坐在上座。

“袁掌门,寿数已尽,不在这时了却心愿去,来我府中又是何事?”

“老道,来见王妃,只是为了给王妃一封信件。”说完这老道士摸了封信,放在桌上,起身便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冲着管事说“把产婆叫过来罢。”

这管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王妃一眼,只见这王妃缩着身体,神情痛苦。也没再去管老道士,赶紧吧府中一直候着的产婆一干人带了过来。

老道士慢吞吞的走着,远远看去似是喝醉了的酒鬼东倒西歪。渐渐的,王府里人越来越多,过道里走满了人,只是竟无一人看见这老道似的,匆匆走过。

老道士来到王府东南面一院子中,四处绕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好像就在这里,这棵树?”老道士对着棵树自言自语。

只见这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内里是块石头似的东西,石头里面好像流着鲜血一般,一道红色的印记在石头中竟会四处游动!

老道士拿着这石头喃喃“小子,莫要怪我,这是你命中一劫,若你不入此劫难,自然是平平淡淡做这富家王爷,只是这天下武林就没了那一点希望,想来,你也更喜欢这精彩绝伦的武林吧,兴许你还要谢谢老道。”说罢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像个孩子似的。

老道士定了定神,不再胡思乱想,运起了易字诀,只见这老道士,手掌中一阵青光,其掌势好像能打出惊世骇俗的威力。一掌击在了树干上,过了会,只见这树没没倒,这树干也没断,竟是没什么威力?在一看,这树完好无损,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这石头去了哪?

石头哪去了,自老道士后没人知道,这老道士倒是去了书生祠。

皇宫里,新安先生,正问一太监。

“国师出了皇城先去了王府,又去了先生师门,随后死在了一间客栈们口,那客栈是有间客栈,岭南李家的。”

新安先生听了这句,细细的盯着这太监的眼睛,盯了一会,笑了起来,笑得很可怕,没想到曾经正气满怀的书生如今竟会有如此表情。这太监被新安先生盯的害怕了,跪俯了下去,全身都在发抖。

“是谁教你说的这句话?你不知我与书生祠早已没了干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呵呵,你不说也罢,自去监天所刑堂领罚。”

“先生饶命!先生饶命!”这太监口中大叫,却没有半点想要供出身后人的言语。

新安先生,听的烦了,一掌打出,这太监立时没了气,再没喊过半句话。只是最后也没想到这书生竟会如此。

“哼,锦衣侯萧忠曹。这么多年来,你还是不放心我?我既入了这朝堂,岂会还做那江湖人。”

“还是你这老太监,看出了我给子敬的这一手埋笔?太急了吗?”

“子敬啊,老师曾说过,你才是这书生祠近百年最有可能养得浩然正气之人!如今,为兄已经想通透了,你又何时才能明白?”

京都麓湖,湖中有一小岛,岛上有一座小山。

闻名天下的江山。

书生祠里刚刚见过袁胤的恒子敬,独自坐在院外树下,手中提了壶酒。只是听闻这恒子敬从不饮酒。

“师兄,你答应袁道长的事情,我应下了,只是师兄当年才情满天下,如是有人能养浩然正气,只会是你。为何要通过我手来还这块玉,还是说,师兄你也无望浩然?要师弟我如何?寻一弟子?就算有一璞玉,二十年太短,来不及。你到底是何意呢?”

“当年师兄叛出师门,发誓不再和我书生祠有干系,如今为何又要找上师弟我?我不明白。”

说罢,又抬起手中酒壶喝了一口,似是醉了“师兄,这是师弟我最后一次唤你师兄,从今往后,书生祠不欠你的,你不欠书生祠的。”又喝了俩口,看来是真的醉了,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梦中也不知梦了什么,还说了几句梦话“难怪你当年这么喜爱这杯中之物,果然是这俗世间的一味良药。”

一人一壶酒,月下风声水声。看着此情此景有了几分仙山之意。

这酒壶上写着壶中仙,壶上挂着一玉佩,玉佩上写着八卦。

原来这恒子敬答应了袁胤俩事。一是,一块玉。二是,七年之后去一趟镇江王府。然后留下了一个酒壶。壶中仙,天下间除了书生之外唯一可以存储浩然气的道门至宝。

新武帝二十一年,镇江王世子曹溪七岁。

王妃死后第二日,桓子敬开门走了出来,没见着王爷王妃,只有一将军曹胖立于门前双眼带有血丝,面色阴沉的盯着他。没奈何,只能路上拉了一个管事,吩咐到,明日再来,还会再来三十二日,便往麓湖走去,去时路上,眉头紧皱,心想“昨夜出了什么事情?”

待到日上杆头,桓子敬又回到王府,找管事要了间屋子,在王府住了下来,之后三十二天,嗜酒如命七年的桓子敬未曾饮过一口。又九十七天,出了王府,带着小王爷回了书生祠,教导其读书七年。

那天夜里,世子曹溪偶然听见醉成烂泥的老师说“新安先生,今日师弟我才明了你当年之意,原来这书生祠百年之内最有可能养成浩然正气的人是我....”

“只是这代价竟是太大了些,当年名满天下的李太白,彻彻底底的成了这朝堂俗人,此生不再有半点机会窥得天境!”

“天下才气独占八斗半,余一斗赠与子敬,剩半斗还与天下。当年豪情万丈的你李太白,末了,竟是个俗人!”

“你也小瞧了我桓子敬,你这情我不领,你欠我书生祠的当应在这世子身上,只是苦了大将军一家,做了天下人的棋子,这王妃竟也把自己当做了棋子,下了一子,要我入局,用的是命!”

听到此间曹溪一下子懵了,不管不顾的跑向湖边,不知去向。

“只是你们都小瞧了我桓子敬,我桓子敬又岂是你们的棋子,有怎愿意做这李太白一般的俗人!二十年太久,我等不了,不如今日。”

只见京都龙城升起一道霞光,堂堂正正,是为浩然正气!天下武林人士具皆大惊!

东海一渔城,说是城,其实只是有道城门,却是没有城墙,这城中只有一人一间屋子,这人便是,挡了天下学剑之人三百年的剑仙王一二。

“这天下,除了我终于又来了一个敢窥天意之人。洞虚子,你还能回到此间吗?说书人,你又要躲到几时?”

江南溪城,有间客栈里,带了个孩子的说书人,正给客栈里的酒鬼们说书。突然抬了头,又低头接着说起了书,只是眼角尽是挣扎。再说这孩子,不过八九年纪,眉清目秀,气宇轩昂,似有霸王之姿。

次日,风雨楼重发天榜榜文:

东海剑仙王一二

书生祠桓子敬!

第二日,麓湖书生祠外,王府来了数人,送还了世子殿下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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