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帝国自古以来便存在着一个神秘的势力,他们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可人们却永远都无法忽略他们的存在。
有句话说。
七步阎王,三步唐门。
说的正是以暗器和毒药闻名于世的唐门。
七步之内,阎王索命,三步之内,无人可以躲开唐门之人的暗器。
这句话或许有些夸张,可唐门能被冠于这样的一句话,自然也就证明了他们有着与之相较的实力。
混迹在皓月城地下的金渡婆虽然不是唐门之人,可她的一手暗器却也使得令人生畏。
可单凭一把绣花针,她能祭奠下如今的威名吗?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她手上真正令人害怕的,是银针之上淬有的剧毒。
陌凌风知晓金渡婆的名声,自然也清楚这致命的一点。
当发现自己中招以后,他没有片刻犹豫,立即退开,随后不留余力的催动身体里的灵气,将半截入肉的银针逼出体外。
“你这就是小看老太婆我了。”
金渡婆没有去阻挠,因为她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单凭一名灵武境四重,还远远无法将她留下的剧毒逼出体外。
这便是她纵横江湖数十载,所拥有的底气!
感受到胸膛上蔓延向四肢的疼痛和麻木感,对于剩下的事情,陌凌风已经不想再去理会了。
他神色凝重的在原地盘膝而坐,滚烫的热气从他的心头升腾而起,飞快的向四周蔓延,对抗那些侵入骨肉的剧毒。
其他人没有动手,龙邪自然也不会率先出手,若是双方动起手来,面对六个人的围攻,他无法确保自己能够保住陌凌风的性命。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对于陌凌风的身世,龙邪或多或少有些自己的猜测,如果他真的来自于猜想中的那个地方,那么单凭金渡婆的毒针,就还无法留住他的性命。
见到场面僵持下来,金渡婆不由得开口:“怎么?你们还想等老婆子我出手?”
“自然不会。”
持剑的男子一掠而出,身形一动间,长剑已然铮鸣出鞘。
他的速度很快,却快不过残影。
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血红色手掌一抬而起,竟不躲不避的撞上了那一抹匹练剑光。
锵!
风落!剑势戛然而止。
仅此吗?当然不!
只见那只血红色的手掌用力一掰,男子握剑的手承受不住这份扭力,手臂顿时吃痛,手掌也不禁松开。
长剑在两人中间飞快旋转,血红色的手掌一挽而起,一弹!长剑便如同一支羽箭疾射而出。
男子大惊失色,连忙错身躲避,可仍然有一道血线落在地上,男子的胸膛也被划开了一道剑痕。
这是一个绝杀的机会,可龙邪却忽然向旁边一扑。
只见三道气流飞袭而至,劲风如刀割开了龙邪背后的衣服,那是三枚银针!
扑开的龙邪双手刚刚触地,身子便如一只狸猫般诡异的一扭,随后掠向了不远处的金渡婆。
噗嗤!
有两枚银针落在了持剑男子的身上,针上淬有的剧毒瞬间蔓延出来,这种疼痛感远比胸膛上的剑伤来得更为猛烈,就像是千万只红了眼的蚂蚁在他的身体里疯狂撕咬。
他神色痛苦狰狞的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锋利的指甲在身上不停的抓挠,很快就划出来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痕。
他的一名同伴见状不对,连忙出来在他身上连点了几处穴窍,那名持剑男子才昏迷了过去。
而这时,龙邪已经疾掠了出去,金渡婆抽身后退,退后的同时长袖一扬,一排银针就甩了出来。
龙邪的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紫意,极速飞来的银针在他眼中变得有迹可循,似琉璃般的血红五指轻轻挽动,银针落在了他的手上,却传出一阵叮叮的声响。
整排银针被弹得四处飞溅,就像金属交击时升起的火花,美丽,却一闪而逝。
在一定的距离内,金渡婆的暗器或许会很致命,可若是近身,两个她也未必打得过陌凌风。
砰!
伛偻的身躯猛然撞击在墙壁上,金渡婆只觉得体内的气血一阵翻滚,可她又无法挣脱,因为龙邪的右手,已经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喉咙。
“你……你也不好受吧?”金渡婆牵强的笑了笑,一缕殷红的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显得无比艰难。
龙邪微微低头,就见到了他的胸膛上正落着六枚银针,针上的毒素已经扩散,白衣渗出点点猩红。
“解药!”
龙邪抬起眼来,语气淡漠的说道。
“我的毒,向来无药可解。”金渡婆微微含笑。
“呃……”
可她的话刚刚说完,整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就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随后飞快的涨红,冷汗直流,显然是龙邪的手掌已经再次用上几分力。
空闲的左手捏起一枚银针,龙邪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起手直接将银针点入金渡婆的肩膀。
金渡婆慌乱了起来,悬着的手连忙在腰间一阵摸索,很快就摸出来一枚精致的玉白色瓷瓶。
龙邪一手夺过,拇指一弹,瓶塞被弹起,龙邪倒出一枚浑圆的乳白色药丸,直接丢进金渡婆的嘴里。
两指如钩,一点,那枚药丸便被金渡婆咽入喉中。
“龙邪是吗?老婆子我记住你了。”
刚被放下来,正摊在地上的金渡婆捂住脖子,喘着粗气,语气冷然的说道,那一双布满沧桑的双眼,透着如同毒蛇一般的怨毒。
龙邪没有再去理会她,径直拿着瓷瓶走向陌凌风。
“走!”
尤未出手的四个武者扛起那名昏倒的剑客,连忙绕开龙邪,带着金渡婆夺门而出,很快便消失在了长街上。
“陌凌风,你怎么样?”
龙邪看向陌凌风,而陌凌风则仍然神色痛苦的在地上盘膝而坐,他的身上热气腾腾,脸色时而煞白,时而涨红,只是无论如何变换,他的眉间至始至终都紧紧的凝皱着。
龙邪放倒瓷瓶,想要把里面的解药倒出来,可却在这时,一道细长的黑影忽然从瓶口蹿出,一口咬在了龙邪的右手上。
那是一条极细极小的黑色毒蛇,两根几近透明的毒牙流露出黑色的毒液,好在龙邪的血琉璃手还未卸去,否则单是这一手,就已经够他喝上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