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
将军府前的大狮子脚下,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她的头发和眉毛上都结了霜,整个人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三小姐。”开门扫地的小厮看着血泊里的绝美少女,不由吓得尖叫起来。
接着,院子里跑出几个婆子,将这“冰雪美人”抬了回去。
但,还是晚了!
仅仅半个时辰,将军府的这桩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知道吗?将军府那个疯疯癫癫的三小姐血淋淋地被扔在了大街上,这可是造的什么孽!”
“我还听说,那个陆疯子衣衫不整!”
“那陆疯子原是许给鲁王家的小公爷,王妃本来就嫌她疯疯癫癫的,现在又摊上这事,估计马上就要退亲了!”
“那贼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跟在上京城犯案啊,她可是陆将军的女儿。”
“陆将军?我看说不准就是陆家造的杀孽太重,如今遭报复了!”
……
陆招摇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但身体还是沉重得很,没有半点力气,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
“小姐——”小丫鬟近月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了过来,立马欢喜地扑了上去。
“好疼!”陆招摇抬起手揉了揉脑袋,不对,身上也很痛,腿也很痛。
“我这是怎么了?”陆招摇抬眼问。
近月原本还一脸欣喜,这下立马起身转移话题,“小姐,你饿了吧,我去叫小厨房给你熬点白粥。”
陆招摇没太大的力气,但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近月。
小丫头无可奈何,咬了咬牙,道:“小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陆招摇心想,她不就多喝了几口,能有什么大事!
“说吧!”
近月小声道:“三天前,扫地的小安子在大门口发现了小姐,当时小姐衣服都破了,浑身都是血,现在整个上京城都在传您被采花大盗占了便宜。”
“噗——”陆招摇差点一口老血喷死在床上。
“采花大盗?”
近月点了点头。
陆招摇揉了揉脑袋,她可没有办法印象,大叫道:“我什么时候被采花大盗占了便宜。”
近月哭道:“三天前,小安子发现小姐后,将军立马叫来了医女,她们在替小姐治伤的时候,的确发现小姐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
可是——
陆招摇只是骂娘!
但这会儿暂且忍住,努力回忆三天前所发生的事情,那天天儿很冷,下着鹅毛大雪,到处白茫茫一片,跑马庄的老驴头来报信,说试验了很久的烈酒已经烤出来了。
她兴高采烈骑着马儿向城外的农村跑去,果然一切如她所期盼的那样,酒味醇香,跟上辈子喝的五粮液有得一拼。
她欢喜地叫人杀了几只鸡,然后请庄子里的伙计们共饮,她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
本来老驴头留她在酒庄子睡一夜,但她喝得太醉,骑着马儿就往城里跑去。
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马儿忽然撞在了石头上,把她给摔了下来。
她揉着脑袋,神识越发得不清楚,她仿佛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向她起欺近,样子很是模糊,但气息却异常浓烈。
“妈的!”陆招摇忍不住破口大骂,本来她在这个世界已经过得够衰了,没想到没有最衰,只有更衰。
“如果被老娘抓到,我定剥了你的皮!”
“小姐!”近月看到陆招摇暴怒的眼神,立马安慰道,“你刚苏醒过来,不要动怒。”
这能不动怒吗?
“摇儿,摇儿,你醒了吗?”一个妖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这好巧不巧,她刚一醒,这柳姨娘就来了,将军府里果然没有墙。
“小姐,我去把柳姨娘请回去。”近月道。
陆招摇摇了摇头,让近月扶她在床上坐好,道:“柳姨娘喜欢热闹,就让她热闹热闹。”
近月点了点头,打开门把一位身穿绿色银丝绣花长裙的贵妇迎了进来。
“哟,摇儿呀,你睡了三天终于醒了,可让我担心坏了。”柳姨娘凑到陆招摇面前,一脸心疼。
“这可让姨娘费心了,要不我让近月拿些针线过去,好给你缝缝。”
柳姨娘一听到这话,上一秒还在做戏的脸立马变得狰狞起来,“陆招摇,这会儿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你是个破烂玩意儿,你还在这里得瑟什么。”
她以为这话能羞辱到陆招摇,哪晓得陆招摇那张脸比她想象中还要厚一千倍。
“有一句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成了破烂玩意儿,那二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柳姨娘猛地站起,指着陆招摇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货要是毁了我女儿的婚事,我绝不会让你好过。”话罢,气冲冲地往外走。
陆招摇看着柳姨娘的背影,忽然问道:“姨娘,有没有听过作茧自缚?”
“你说什么?”柳姨娘回过身,瞪着陆招摇。
陆招摇浅浅一笑,道:“没说什么,姨娘你慢走,别把自己给摔了!”
“小姐,你刚才什么意思?”近月等柳姨娘离开后,好奇地问道。
“我本来是怀疑她的!”不过,柳姨娘虽然精明,但也办不出这事儿。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
“去叫厨房给我弄点吃的。”陆招摇吩咐。
近月点了点头,很快小厨房就弄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和白粥,正吃着,陆大将军得知女儿已经苏醒的事,急急赶了过来,本想先安慰几句,却反被陆招摇给安慰了,“爹,我没事,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是爹对不起你。”陆威想起外面说自己杀孽太重,也许真的是有人借招摇来报复他。所以这几天,动用一切力量寻找那个混蛋,但他找不到一丝线索。现在,他看陆招摇醒了过来,本想问几句,但还是憋了回去,“摇儿,爹一定把那贼人找出来,灭他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