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机关,数据室。
“枢纽,被无效化了……不可能,银狐国绝没有这样的科技!”
喃喃之后,是下意识的怒吼,用以掩盖自身的震惊,是的,青无谈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传回来的数据就能推测到。
在那短短的数秒内,枢纽,被无效化了,不是干扰指令那么简单,指令照常能够传递过去,只是无法执行。
就像那些仪器都变成了石头,铁块,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但……有一种力量,能够实现难以置信的事,不可思议的事。
“极光……连这种事都能做到吗?”
语气中依然难掩震惊,但随即,他就冷静下来,冷然下令:“按照原先的预定来吧,让他,死在那里。”
很显然,事态至此已经完全失控,到了现在,追究路非是怎么做到的已经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怎么收拾残局。
…………
路非能感觉到,自己再次的变强了。
凿穿敌阵,击败圆姐,这并不是毫无消耗,自身的伤势也影响了状态,但相比战前,还是毋庸置疑的增强了。
增强的还不是一点两点,自从开始战斗,特别是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战斗开始后,每一秒都有明显的增强感和升华感。
到了现在,就算消耗很大,就算受着伤,现在的自己也可以吊打之前的自己。
这变强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足以让任何人为之震怖。
怪物……自称怪物真不是毫无缘由。
当然,现在的自己是越强越好,路非对强大的力量并无排斥,想要脱离战场,逃出五行机关的势力范围也需要这力量。
坐在驾驶的座位上,坐在圆姐的怀中,转过头,看了看半梦半醒的她,笑了笑。
光芒被击溃是怎样的体验,路非是知道的,就算是这样也强撑着挪动身体过来,给他包扎。
感动自然是很感动,但正因如此,才要把她带出去。
‘我的圆姐……睡吧,睡醒之后就安全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路非操纵机甲,在沦为废墟的城市中狂奔。
当然,阻碍也是存在的。
步兵,坦克,装甲车,直升机,甚至是机甲,在前进的道路上总是有人来阻拦他,就算只能争取几秒几十秒的时间也前赴后继的涌过来。
不把人当人,不把人命当人命,随着战斗的进行,路非的心也渐渐的沉下来。
他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拖死。
极光的力量很强大,但也不是毫无损耗,一直使用的话很快就会耗尽,需要休息才能恢复,但对方,会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后路非就开始尽量的向前推进,能突破阻拦就尽量突破,不玩虚的,直接凿穿阵型,因为没有时间慢慢玩,慢慢绕了。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就越不利,反正装甲车和坦克是追不上他的,机甲的追击也能够甩脱。
装甲车,坦克,机甲,冲破包围后就能远远的甩脱,但有一样东西是甩不开的。
直升机。
“这些该死的跳蚤。”
避无可避,再一次的被机载导弹射中,路非不由咬牙。
圆姐会飞,但他还不会,虽然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这个时候停下来纠缠,不就正中敌人的下怀了吗?
不停下来,解决这些跳蚤,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水到渠成般的冒出一个办法。
照着心底的想法,高大的机甲握拳一扫,三架在一旁骚扰的直升机顿时扭曲变形,在空中爆炸。
连坠机的余地都没有,直接打爆!
再一扫,阻挡的一排坦克就像被无穷大力撞击,履带脱落,炮管变形,装甲凹陷。
在正面冲击的同时高举右拳,附近的装甲车,坦克,直升机纷纷解体粉碎,建筑倒塌,飞机坠落,响起声声爆炸轰鸣……
乘此机会,路非再次突破,一口气向前推进了几千米,简直所向无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进攻。
“森罗演武的精髓是感知,这是第一层,而在感知之后,就是破坏,这是第二层……”
来不及回味其中的味道,路非继续往前冲,将无形无质的突然攻击扔给阻拦的敌人。
向前,一路向前,就在这时……
“呜呼,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伴随诗词的吟唱,一道气浪袭来,截断前路,让他不得不进行的停顿。
路非将视线转到气浪袭来的方向。
被众多的机甲簇拥着,一台金红相间的机体漂浮在半空中,手持一把奇型长剑,似乎就是刚才劈出“剑气”的根源,其上笼罩着赤色的光幕,威武而雄壮,让人看的一阵绝望。
连场大战,冲到这里的路非已经是强弩之末,机身上的光芒若隐若现,随时就会消失,而金红机体恰在此时出手,好一个以精击疲,等到下属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下场出击,从容的以全盛姿态摘下果实!
好谋算!好一个神兵天降,这等谋算如果出现在评书之中,路非自己都要叫好了,不过现在嘛……只能苦笑了。
胜券在握,那机体内的人并不急着动手,在劈出一道剑气后洒然发问:“知道吗?我很好奇啊。”
缓缓的从空中降下,平静的声音传遍四野:“金银财宝,江山美人,人类的欲望无非就是如此,许多人忙碌半生也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在五行机关,有钱,有权,也有女人,再过一段时间,整个国家都是我们说了算,翻云覆雨,生杀由心,威福自用,这广袤的国土,万千的民众,既可以作威,也可以作福,放着这样的好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叛逃呢?
唔,还是说其他组织开出了更高的价钱?”
机体歪了歪头,从利益发问。
“谁知道呢,或许我是疯了吧。”虽是这么自嘲,但路非的声音中却尽是坚定。
此时的路非已经满身大汗,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虽然是驾驶机甲,但如此高强度的挥洒力量,进行作战,已经让他的精神抵达了极限。
累,很累,脑袋就像是要爆开一样的疼,但是,还不能休息。
乘着这个机会喘了两口气:“走到这一步有很多原因,但我不是演讲家,不是政治家,没有办法把这些原因总结归纳出来,分个一二三四五说出。”
说不清楚,许多事情都是这样,说不清楚。
“那算了,反正也不是很感兴趣。”漫不经心的说着,突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