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衣点了点头,也不惊,解释道:“有时候我能看见另外一个时空的东西,可能是前世的所见所闻吧。”
当雪青衣说完,凌篁已而震惊,按这说法,雪青衣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神明转世,其二便是误食了神明的舍利子,当然其他情况也有可能,只是概率少之又少。
之后,雪青衣和沐语儿两人又说了些许,但凌篁却没有太过在意了……
次日清晨,宫门外已备好了马车。
本以为无人相送,却迎来了刘贤妃母子。
刘贤妃的儿子是如今的七皇子,模样莫约7、8岁,名曰东方荨,模样清秀,身材偏瘦,肤色偏白,却配上剑眉星目,高挺鼻梁,发色黑中带红,微卷,与当今皇上并不是很相像。却也不似其母。
沐语儿见其二人,便上前行礼:“昨日,真是谢谢姐姐了!”
刘贤妃性格温顺,淡淡一笑,算作是了回礼:“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气。”
刘贤妃轻轻将东方荨往前推了一步:“其实姐姐也有一事相求。”
沐语儿见刘贤妃如此神色,便知此事并不算好差事:“姐姐不必如此,得姐姐信任,也算是妹妹的福气。只是,我这一女子已然带着两个孩子,怕是会一路不便。”
刘贤妃的笑依旧温和,没有丝毫变化,如同面具,拿不下来,即便是姣好的面容,也因这虚假的笑容所折:“妹妹果然是聪明人,只是此事并不麻烦,这孩子尚小,我不想让参与权利纷争。但若,妹妹不同意,我也不知妹妹这一路是否安全。”
刘贤妃的声音犹如魔咒,在不知不觉中深陷泥潭,沐语儿的笑容也变得僵硬,挑了挑眉:“姐姐这是在威胁我了?”
刘贤妃摇了摇头:“那就要看妹妹怎么理解了。”
身后,雪青衣轻轻拉了拉沐语儿的衣角,示意可以带上。
沐语儿看了看眼前的男孩,笑说:“姐姐说得哪里的话,姐姐的孩子,妹妹一定视如己出。”
刘贤妃轻舒一口气:“姐姐自知妹妹聪明贤惠,不过姐姐也不会亏待你。”
说罢,刘贤妃便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转脸又对东方荨道:“还不快叫姨娘。”
“姨娘……”东方荨将头低下,不让别人看到表情,但他颤抖的声音却道出他的不愿与无奈。
沐语儿无奈,收下银票带上三孩子,上了马车......
架马之人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路无言,只是驾着马车。
沐语儿看着东方荨亚麻色微卷的长发,习惯性地挑了挑眉:“你这发色倒是特别。”
东方荨抬眼看向沐语儿,怔了好一会儿,眼中略带泪色,抿唇不语,又将头低下。
沐语儿见东方荨不理自己,便也不自讨没趣了,转脸问正抱着凌篁的雪青衣:“话说,你这小家伙要我多带着个拖油瓶,又是何为?”
雪青衣没有抬头,只是一直低头看着怀中的凌篁,手抚着凌篁脸上的面具,动作是那样的轻柔,但他的声音却不带有任何温度,与动作判若两人:“我们应该还差一个仆从。”
东方荨瞳孔俱缩,震惊地看着眼前那小小的孩童,而这一眼惊鸿,让东方荨再没有移开眼。
他抿唇,眼中尽显震惊、惊艳以及恐惧。
雪青衣,分明是那样温柔的人,那样看破尘世纷争的人,却也那样无情与决绝。可能正是因为看透,所以更加明确自己的心境,必要与不必要,需要与不需要。这样的人也反而更加恐怖。
沐语儿邪魅一笑,有些妖,有些媚:“你倒看得通透。”
雪青衣不语,他自知沐语儿是个聪明人,言外之言,也听得清楚,于雪青衣来说,东方荨有用。
不懂的人,唯有东方荨一人。
凌篁却在雪青衣的眼神中读懂了更多的东西,晦涩难言,不清晰又确实存在的东西。
马车缓缓前行,耐不住寂寞的沐语儿开始找车夫搭话。
“老师傅,这去的路可要多少时间?”
“远着呢,一月有余。”
“只需一月?我原先打听的可不止。”
“那你这姑娘倒说说看要走多久?”
“起码要3月。”
“从帝都走到东浔边境也不过三月。这东浔可小着哩!”
“我们去的不是边境?”
“边境,你指哪?东临?那里三月差不多,再者,我将你们送去目的地就好了,哪要得这么长的时间。”
“好,那一路就劳烦师傅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应该的。”
“老师傅,这天黑之前我们去往哪里?”
“陌阳。”
沐语儿悻悻地坐会车里,不再言语。
......
傍晚时分,马车入了陌阳。几人住进了一家客栈。
厢房之中,只有沐语儿、雪青衣和凌篁三人,而东方荨住在隔壁一间,车夫住在下等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