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巨树从里冲开了屋顶,不只是先有树还是先有屋。
南宫衍推开木门,屋内并没有人。
很安静的晚上,只有那棵巨树发出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南宫衍摸了摸虬曲的老树,顺着树干飞上屋顶。
颜婳果然在这儿。
她仍是穿着那一身素白道服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上白瓷壶中的酒液。
“你来了。”见南宫衍来了,她道一声,仍坐着,懒懒地垂下了眼帘。
“今天”,南宫衍支支吾吾的,她面对一个跟他不熟的颜婳着实有些紧张。
他还记得自己想要攻略她。但年少时的颜婳跟以后的她明显不同,这让他更没底了。
他背在身后的手攥了一下,才拿出一套妃红色的衣裳。
“这是送你的。”
他早就注意到颜婳的衣着了,是很普遍的纯白道袍。现今的道服还不想以后修真界那样飘逸华美,在南宫衍眼里,还是过于简单至于简陋了,这配不上颜婳。
他找遍了九天城的成衣铺,但是连一件看得上眼的都没有。反正以前他打理着颜婳的内务,现在索性他就自己亲手做了一件。
颜婳毫不客气地接过了,神识一扫,有些惊讶:“你会做衣裳?”而且还做得不错。
南宫衍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老脸一红。颜婳惊讶的不是他会炼器而是他有一手好绣活。
作为一个优秀的修真者,不应该被美丽的表象所迷惑,选法袍首要是防御性能。他以往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做的这件法袍起品级远远够不着颜婳的档次,它突出的地方也就是好看。妄他自诩比颜婳成熟,他这样与那些修真界追求华服容貌的女修有何区别?
颜婳弯唇一笑:“很好看。”
南宫衍的审美在洪荒人颜婳的眼里无疑是新颖别致的。
颜婳现在也就是人族少女中的豆蔻年纪,十三四岁的女孩明眸善睐,脸颊上还有着一点婴儿肥,稚气未脱。
她气韵聘婷,就像梢头柔嫩的青芽,纯美娇柔得惹人怜爱。
这与她后来冷清漠然得能刺伤他人的美又不同,此时她还年少。南宫衍以前从来想不到她活泼温和的少时模样。
眉眼弯弯,可可爱爱,让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辰摘给她,博卿一笑。
见颜婳笑了,南宫衍登时把自己刚才所有的念头抛到了爪哇国去。他就是一个爱好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
他兴致勃勃道:“这是我参照后世的历代服饰后做出来的。”
感受到颜婳赞许的眼神,南宫衍兴致更高,连着把自己这些时日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我发现……神域的法器和灵丹都和后世有许多不同。”
南宫衍本来想说“洪荒”,但在天道的屏蔽下,他说不出来。他略有沮丧。
颜婳问道:“这样会妨碍你吗?”
南宫衍突然有些担心,她不会以为自己会是个抄袭之辈吧?
“我的见识就跟神域的人很不一样,一定能开辟自己的道路。”
颜婳点点头,眼睛里是对南宫衍的相信和认同。
南宫衍继续侃侃而谈:“我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但我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我对修炼的认识、在炼器和炼丹各方面点点滴滴的不同,都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馈赠。”
颜婳静静地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