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正要召唤自己的暗卫,颜婳一把捞了他进去。
书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成瑾摸索了一会儿,敲了敲书架,向颜婳对了个眼神。
颜婳了然地点头,上前直接整个拆了那书柜,现出一个通道来。
成瑾觉得自己眉心处跳了跳,顾不得和颜婳计较,一路快闯进去。
科举按才选人,官员不见得有多高的修为,成瑾打了那贪官一个猝不及防,轻易擒住了他。
颜婳拦了成瑾的剑:“不要造杀孽。”
成瑾险些学了她,翻她一个白眼。
颜婳施了个法,朝收刮了财物的成瑾道:“因果咒,业报咒,也该他受的了。”
成瑾眸色暗了暗,这些从未听过的法术,颜婳到底是什么人……
他从来不敢问她,他和另一个南宫衍也默契地跳过了这一点。
数名官员离奇死去,死状凄惨,驻地的官员都难辞其咎。闲王的一位元婴修为的幕僚在此,但她当时就在闹市,有打起来的世家和官兵为证。但陛下还是疑心上了,对他的这个皇子多了一份猜忌。
明珠受了杖刑,还是强撑着爬起来送颜婳,她一点不觉得颜婳做的错了,她还为此打掩护了呢!
明珠朝颜婳拱手,脸上的伤还没好,道:“师尊,你一定要告诉闲王,朝中的事就靠他了。”
明珠眼里含着泪,后方拖累,他们这些人在战场拼命也挽救不了啊。
难得只有成瑾和颜婳两人相处,在马车里,成瑾却沉默了。
“干那些事的时候,别忘了修炼。”颜婳语气平和道。
成瑾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颜婳一直管着他,不要他碰太多权谋,说是让他专心修炼。不高兴,但他都懂,懂颜婳是为他好,只是她的看的太远了,而他却要在现下挣扎。
或许,颜婳也懂他,即使她已经超脱于世事之外。她能理解他这样玩弄权术的俗世之人。
他们这样和平温情的时刻太少了。好像在颜婳面前,他不再是那个从容漠然的的闲王,那掩着冷漠的谦和优雅不见了。他在犹如高山般的元婴真君面前,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这些放下的。”成瑾知道,颜婳担心他心思太杂,不利修行。
成瑾笑了笑:“毕竟我也想修成大道呢,同你一起。”
“慢慢来吧。”颜婳看成瑾一眼,泡起了茶。
成瑾在颜婳身边干得都是照顾她的活,他周详细致,很少有她自己泡茶的时候。是月华玉露养出来的人,手法自然优雅,她一举一动都有韵味。他们都有一股相似的贵气,果然是一路人呢。
“都是第二次穿过大半个朱雀国了,上一次,也是找泠末。”成瑾为这小小巧合笑了一下。
“每一次都匆匆赶路,下一次,我带你在朱雀国好好走走看看。”
颜婳看他笑着的清俊面容,这话,南宫衍也说过一次了。
她应道:“好。”
有些累了,在颜婳面前,他也不必摆皇子王爷的谱,不顾那端正姿态。成瑾伏在岸上,看颜婳泡茶。
茶香袅袅。
成瑾眼看那碧绿的茶叶在水中沉浮,但有这个人陪着,他半点都不慌。
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