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墨潋的思维转换太快,她有些跟不上了,只是看到郁凝脸色越来越沉,隐隐意识到情况恐怕不妙。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毒害太子啊,臣妾一直和芷妃娘娘情同姐妹,怎么会做出伤害太子的事呢……”
妍嫔听得墨潋的话,大惊失色,一边嘴里求饶一变磕头,重重的头磕在地上,额头已经是血红一片。
“芷妃娘娘您帮臣妾说句话啊,我们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臣妾绝对不会害您的啊!”
妍嫔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匍匐到直飞跟前,这时候,只有芷妃能救她了。
“臣妾……”
芷妃皱着眉头,脑子里快速地权衡利弊,这段时间妍嫔替她做了不少事,如今事情败露,她将妍嫔推到风口浪尖,妍嫔肯定会将她做过的事全都说出来。
可是,如今她两个只能留一个,替妍嫔说话,就无形中承认了是两人合谋,一个都跑不掉。
“妍嫔做了哪些事,本宫怎么会知道?本宫只知道如今妍嫔可是口出狂言陷我于不义!”
芷妃的话生冷的灌进妍嫔的耳朵,她不相信的看着芷妃。
芷妃脸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干脆别过脸,不去看妍嫔。
墨潋看着往日如影随形的姐妹,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却是依旧不动声色。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是冤枉的!”
妍嫔彻底慌乱了,除了一个劲儿地磕头,什么都想不到。
墨潋轻轻叹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来还真是高看了她。
温穆凨眼底的神色更冷,拂袖推开妍嫔,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妍嫔谋害太子,诬陷影妃,赐白绫!”
“皇……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听到温穆凨的话,妍嫔彻底崩溃了,抬起头看了芷妃一眼,眼底的恨意再也不掩饰:“是芷妃弄来的毒,臣妾只是提议影妃娘娘吹箫,将她引入圈套,臣妾真的是冤枉啊!”
温穆凨一楞,大为震惊,几乎说是目瞪口呆,脸色阴沉地转向芷妃:“芷妃!这是怎么回事!”
郁芷满面惊骇,呼吸略见急促,望着温穆凨几乎说不出话来,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臣妾没有……妍嫔这是对臣妾构陷啊!”芷妃大哭起来,越哭越是伤心,声音凄凄艾艾:“皇上,太子是臣妾的骨肉,臣妾怎么可能用这样恶狠的毒去害他?”
温穆凨瞧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禁有些怜惜。
是啊,那可是芷妃的亲生骨肉,芷妃的以后还要指望他,怎么会去毒害他?
芷妃看温穆凨面上缓和,心里略微放松,伸手扯着温穆凨的衣衫,泪如雨下,满面凄楚:“皇上,臣妾往日一直和影妃娘娘相处融洽,断不至于拿着自己儿子的性命去陷害啊,臣妾真的是错了,错亲近了人,没想到往日里情如姐妹,现下妍嫔却将臣妾陷于死处……”
看着芷妃怯弱不胜的样子,一阵怜惜从心头涌出,温穆凨搀了芷妃,芷妃顺势倒入温穆凨怀里,嘴角一抹笑一闪而过,没有人察觉。
静静地看着芷妃精湛的演技,还真是遗传了温艼的精粹,三言两语便扭转了局势,墨潋双目低垂,掩盖了眼角的嘲讽。
“将妍嫔带下去!”
温穆凨脸色阴沉,纵是昔日枕边人,如今看着妍嫔却无比厌恶。
两个侍卫上前驾起妍嫔,准备拖走,墨潋眼角撇到匆匆而来的曹德胜,唇畔勾起了一丝笑意。
“慢着!”温穆凨听得曹德胜才耳边悄悄的几句话,瞬间脸色铁青:“将他们带上来!”
殿外缓缓走进两个人,看清楚他们的脸,芷妃满面惊骇,脸上的得意僵住,瞬间变得煞白。
来人正是温穆凨派出去查影妃一案的铭禄和狸奴,只见铭禄被五花大绑,一进门便被狸奴踹了一脚趴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狸奴,温穆凨阴冷之色更甚。
“启禀皇上!”狸奴腰板挺得直直的,眼中坚毅之色,面对温穆凨快要喷火的表情丝毫没有怯懦:“臣和铭禄去追查鵚醚来源,本来已经快要查到直接送药之人,却不想在我们设圈套引诱此人落网之时,铭禄竟和对方勾结,将臣骗至交汇地点灭口!”
温穆凨一震,他的亲信啊!一口气们在胸口,本来指着铭禄的手竟有些颤抖:“铭禄,你好大的胆子!”
铭禄伏在地上,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
墨潋细细地看着铭禄低垂的头,那隐忍的痛苦,让她勾起了嘴角。
芷妃扯着温穆凨的衣袖,粉面柔和,脸上勉强镇定,看到狸奴如利刃一般看过来的眼神,芷妃心头一颤,只得开口。
“皇上,只是狸奴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能断定是铭禄对他下黑手呢,说不定是狸奴对铭禄下黑手,又反过来诬陷呢。”
“皇上!”
狸奴是个性情耿直的人,听芷妃如此,不由得脸色铁青,伸手扯开胸口的衣衫,随处都是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剑伤,一道黑紫的血口子横在心口。
温穆凨武功何其高,这伤口只差一毫便会取得狸奴的性命,如此,狸奴定不是在说谎。
“皇上,根据现下的情报,宫里取毒之人是悦禧宫的四平!”
一句话如惊雷在人群里炸开,芷妃猛地一个激灵,旋即像是受了惊吓,肩膀已经开始不住颤抖。
四平,前几天不明所以淹死的宫女,宫里的人都说四平是当时被影妃的怨灵吓傻了,一不小心掉进了井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相已经随着井水流走了。
墨潋勾起嘴角,唇畔隐隐一丝笑意,她冷眼看着在场的人,面上依旧平静没有太多的感情,死无对证么,呵呵……
“芷妃,你可有话说?”
温穆凨不动声色的松开了环在芷妃腰间的手,脸上的温度渐渐褪去,冷冽的眼神,直看得芷妃浑身一抖。
芷妃惊得后退一步,晃晃悠悠跪在了地上,一时惊骇,连哭都忘记了:“皇上,臣妾不知道啊,四平一直是在外头伺候的,定是被人收买了,臣妾这是被人构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