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丰他们走后的当天晚上若菊和小枝回到了若菊即将搬离的小窝,回来的一路上两人话不多,都各有心思。
两人一进屋就懒懒的躺床上,休息片刻后小枝终于问了出来:“之前没见你那么担心啊,而且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出去,都身经百战了,每次都能平安回来。怎么这次你那么伤心难过?”
若菊马上说:“说不上来,这次感觉特别特别担心害怕,你不担心?”
小枝犹豫的说:“我也说不上来,心里也不是滋味,是感觉这次的时间有点长的原因吗?”
若菊想了想说:“不是,那种感觉就像……”若菊想说冰汐的事,冰汐被萧寒赶出府,分离时冰汐的心疼和萧寒的心疼,真就像有一把刀插到了心里,撕心裂肺,心如刀绞。若菊又忍住了没说,此情此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深有感触。
小枝接着若菊的话说:“就像看着林苑离开,我就想跟着他一起去,即使此去不能回,我也愿意。”可不嘛,那时的小枝不知是怎么追到皇城的,千里迢迢的路,还在关键时刻有助于几人,可势单力薄,终也陨去,陨去时只是一朵花,来也随风飘,去也随风飘。若是换成人,陨去的时候肯定惨烈很多。
两人沉默了许久,还是小枝先开口:“说个开心的事吧,林苑临走前和我求婚了。”
若菊直言不讳的说:“现在说这事是好事吗?”
小枝点着头说:“那是,我也是在想这个时候求婚,我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我就答应了。不管了,再疯狂的事也比不上我两上次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去找他们,现在想想都后怕,万一没找到呢?万一碰到求穷凶恶极的人呢?”
若菊安慰自己说:“也是,上次我们不去他们也能安全回来,所以说先不用担心吧,你就先帮我搬家。”
小枝点着头说:“好,你处理其他事要多长时间?”
若菊说:“一个星期应该可以处理完。”
小枝说:“那你先收拾处理着,我这几天也没事,随时可以来帮你。”
若菊说:“先谢了哦!”
小枝说:“你我姐妹两不用那么客气啦。”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小枝才说要回家了,小枝家离若菊家不远,暂且不说千年前之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住的近,性格也相似,所以格外亲近。
一个星期后,若菊已经处理完所有事,需要搬的行李也收拾整理好,却还没有宁丰回来的消息,若菊每天都在QQ上给宁丰留言,一个星期都没见宁丰回复,其实这一个星期若菊根本就没见宁丰上QQ。
不大的屋子收拾完后显得空旷冷寂,若菊郁闷的坐在收拾好的行李上,小枝小跑着来到若菊面前说:“门也大开着,现在怎么打算?”
若菊说:“屋子都空了,开着门没关系,而且这不是正在等你来和你商量啊。”
小枝说:“林苑也没消息,一个星期了,怎么回事儿?”
若菊说:“我也郁闷啊,宁丰说我搬家之前他会回来的,唉……怎么办?”
小枝说:“去我家住吧,再等几天,难说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
若菊说:“好吧,再次谢谢了。”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若菊心情烦躁的不行,每天还是在QQ上给宁丰留言,依旧根本没有回复,宁丰根本就没上QQ。小枝也着急的胡思乱想着:“他们会不会……”
若菊说:“不会。”
小枝又说:“他们是不是……”
若菊说:“不是。”
小枝说:“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不会’‘不是’的说呢?”
若菊说:“你最好别说出来。”
小枝说:“好。那我说什么?”
若菊斩钉截铁的说:“你搬我帮家,我们现在就帮,你陪我回去。”
小枝一点没犹豫的说:“好,马上出发。”
当晚若菊和小枝就回到了宁丰家,若菊拿钥匙开了门,屋内一片漆黑,若菊发愣的站在门口,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大姐这段时间也没在,若菊多希望她开门进来后能看到宁丰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就像以前那次她磨磨蹭蹭回来的时候,宁丰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她,见她回来了,宁丰就向她大步走来……
小枝跟在后面喊道:“快进去啊,风好大,这天像是要下雨了。”
两人拿了行李进了屋,开了灯,大风呼呼的直往屋里灌,小枝费力的把门关上,嘴里叨叨着:“这风大的,关门都费力。”
上到二楼,小枝进了若菊以前住的卧房,若菊进了以前属于宁丰而现在属于她和宁丰的卧房,开了灯,房间里无任何变化,此时却觉得空空荡荡的,若菊还在发呆的看着整个卧房时,小枝走了过来,看到桌上的棒棒糖,拿了一颗剥着糖纸说着:“那么一大盒棒棒糖,‘冰山’给你准备的吧。”说着把剥了糖纸的棒棒糖塞到若菊嘴里,自己又拿了一颗继续剥着糖纸说:“行李现在收拾吗?我帮你。”
若菊含着棒棒糖,含含糊糊的说:“明天吧,现在不想收拾。吃会儿棒棒糖休息下,宁丰从来不吃棒棒糖,但是他屋里从来都有棒棒糖,他说想我了就看看棒棒糖,睹物思人。”
小枝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也含含糊糊的说:“那不得放过期,多浪费。”说完突然问:“我两现在含嘴里的没过期吧。”
若菊说:“没过期,我来后,临近过期他就会重新买了放那儿,他不喜欢垃圾食品,但棒棒糖从没管过我。”
小枝担忧的说:“唉,这事真是,唉,怎么说啊,我这心里从来没有过的焦虑和担忧,而且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焦急的等着,再等着。”
若菊忧虑说:“我和你一样,我也是觉得等待的好无助,时间过的好慢。”
小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等的时候好慢,现在两个星期了,又觉得那么快就两个星期了,还一点消息也没有,真不想让他们去那么久。说不清了,说不清了,我自己也混乱了。”
若菊坐到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窗外夜黑很大,无月无星,昏暗的路灯若隐若现,只见树干枝条摇动的厉害,若菊语气难过忧伤的说:“我想宁丰了。”
小枝也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也难过忧伤的说:“我也想林苑了。”两人就这么呆呆的坐了许久,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也没听到两人往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洒落到玻璃窗上,模糊了窗外疯狂摇动的树干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