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是知道的,苏若嫁给了天元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元则念,被安国候认为女儿。
他们想到这些,心突然难受得很,他们的确是不配做她的家人。
当初元则念成亲,震惊了周边的各国,他们那时未曾料到,原来他们辛辛苦苦找了这么多年的人。
原来就是那嫁给了震惊各国的元则念作王妃的女子。
也是,任谁都不会想到那是他们的女儿!但……苏若是与荒漠国国主有过指腹为婚的,可现在…
他们心中一致觉得,既然苏若已经嫁为人妻,婚事就当从未有过,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但事情却不是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他们现在都还未发觉,他们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棋子,也让他们成为了那个推波助澜的人。
而且他们也想不到,那个让人敬而远之,闻风丧胆的人,早已经到了这儿。
也是,你们若是想见女儿,何不亲自去一趟天元国,光明正大的接回来小住,非得把人劫走。
苏若被长公主牵着手,身后跟着苏将军与她那些哥哥们,她虽然一时间难以接受他们,面对长公主那副慈爱的模样,她也不忍心让她难堪。
只好任由她牵着,这让长公主高兴万分。
女儿没有拒绝自己,想是正在慢慢接受她这个娘。
苏若被牵着来到他们准备的住处,精致,华丽,却又不是那种俗气的样子,里面都挂着淡色的轻纱。
房中的布置一看便知是用了心的,之后她才知道,这房间的布置是长公主亲自办的,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房间留了十几年。
心下复杂万分!
这边苏若翘着二郎腿,没有形象的坐在软榻上放空思绪,而另一边的摄政王正坐在客栈的房中的椅子上闭眼休憩。
旁边的房里,魅影四人对坐,各个脸色怪异,但谁也没开口,就这样对坐不言语,过了一个时辰后。
房中还是诡异的安静!
“嘭”的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静谧,其他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弄出这声响的流羽!
“公子怎的不着急呢?”
他虽说是拍了桌子,以此来打破了这诡异的静谧,但说话的声音却是在压低着。毕竟他的主子就在旁边的房里。
流奕接着他的话,回下去“公子自有分寸,你着什么急!”随带还送给他一个无语的白眼。
流羽自然是知道的,可他还是想不通,既然他们都到了这里,而且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换上了他们的服饰。
他撑着下巴,无精打采“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行动啊!”
苏若当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以往这个时辰她早就去见周公了,今儿倒是意外了。
她正准备催眠自己睡着,外边就传来孩子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她背后一凉。
“不会有鬼吧?”她喃喃自语,可她转念细想,如若真的是这样,那这偌大的将军府怎么会无动于衷?
她想了想,还是睡吧!这几日她可没有好好睡过,不能再熬下去了。
外面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她干脆蒙住脑袋,尽量让自己的脑子放空!不知何时,她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殊不知她房间顶上的人把她这些动作收入眼中,守在旁边的四人正时刻警惕着周围的情况,谁让他们主子正忙着看看自己的王妃。
而作为属下,自然是以他的命令为己任,马首是瞻!
元则念悄无声息地把那张被他揭开的瓦片放回原位,淡声道“走!”
几个黑影在黑暗中穿梭,无人察觉!
他们循着方才的哭声找到了声源处。
这次倒不是又在人家屋顶上揭开瓦片,而是与黑夜一样,和它融为了一体,藏匿在暗处,就连呼吸都是收着的。
白天乖巧听话的小团子现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是该休息的长公主夫妇,却出现在小团子的小院里。
而此时小团子正在伏在长公主怀里,她轻声哄着,其实这种事根本不用她来。
但这是她孙子,大多数都是她来亲力亲为。
哄了许久,小团子才慢慢停下哭声,声音抽噎“阿奶,我想找姑姑!”
长公主夫妇诧异,这孩子平日不常粘人,今儿才刚刚见过苏若,怎么这般粘了?
“明日再去找姑姑可好?”长公主柔声哄着他。小团子犹豫了一下,才勉强的点头。
把小团子哄着睡着,夫妇二人才回自己的院子,两人躺在床上,耳语着。
“老二可是又去那儿了?”苏将军声音低沉,隐隐中还带着威严,相比是他常年带兵的原因。
“随他去吧!”长公主语气透露出无奈。
过了一会儿,苏将军的耳边传来长公主的叹息声,他不由得有些担心她身体不舒服。
“夫人,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长公主摇头“没有,但…”她翻了身,面向着他,继续道“我们直接把女儿接回来,只让人留了信在,怕是那摄政王会找来。”
“若他真派人来了,那我们也好寻个机会去一趟天元国!”
“也好,能早日摆脱那些人便是最好不过了!”
他们毫无察觉屋顶上有人正在“光明正大”的偷听着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回到客栈,流影几人欲言又止,纠结的很。
元则念直接无视,让他们回去休息,有事明日一早再说。
四人就这样可怜兮兮地被赶出了房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脸上毫无表情地关上了门,直到把他们隔绝在外。
流羽带着哭腔“公子变了!”然后伤心欲绝的回了房间。
流影他们亦是耷拉着脑袋回了自个的房间。
……
苏若往日在天元国从来不会早起,能躺一会儿就多躺一会儿,但自从她进了这南夷国的地界,她是睡不好,吃得倒是很好。
天刚亮不久,她就醒了,下了床,一打开门,就被眼前这阵仗给弄懵了,她赶紧揉揉眼,发现这不是幻觉。
“郡主早!”站在门外,端着一堆物件的侍女齐声恭敬着。
苏若指着那些物件“那些东西是?”
“回禀郡主,这些都是夫人亲自准备给您的衣物以及首饰。”为首的侍女恭敬的回着。
苏若“噢”了声,侧身让她们进来,洗漱一番,苏若见着镜中的自己,全身上下皆是南夷国的服饰。
心中难免不习惯,好在脚上不系铃铛了。原是要在她的腰间系上彩铃铛,苏若不让,这才没系。
她没明说的是,在身上挂这么多铃铛,不嫌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