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安拜见南夏王。”
“免礼,安王殿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上官允诺眉开眼笑道。
“家安一路上游山玩水,看遍了两国的美好风光,甚是有趣,倒不觉得辛苦了。”
“哦?安王殿下还有这等闲情雅致,学得苦中作乐了。”上官允诺笑问:“不知是我南夏的风景艳丽,还是你西凉的景色更为壮观呢?”
“我西凉土地广阔,山势险峻,大江大河,民风豪迈;而南夏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四季如春,民风淳朴,可谓是各有千秋,不可同日而语。”
“安王殿下过谦了,我南夏不过是小家碧玉,怎比得上西凉的大家闺秀呢!”上官允诺玩笑道。
“王上,家安此次代我王前来,欲说明三件事。”
“安王殿下请讲。”上官允诺严肃了起来。
“第一件事,便是两国和亲之事。我王已知晓贵国韩王在途中遇刺身亡,导致无法和联姻违约在先,所以原本想向贵国讨个说法。但家安昨日得知,我国和亲公主已自己做主另选了和亲驸马,而且已得到南夏王的首肯,不知,是否有此事?”
“却有此事,朝堂上的诸位都可以作证。”
“既然如此,家安便代我王同意了这门婚事,两国联姻照旧。”家安表面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但心里实则艰难万分。
“如此朕就放心了。不过,依长宁公主的意思,这婚礼是要在一年之后方可举行,但既有此婚约为凭,两国的联姻已成定局,朕也无后顾之忧了。”上官允诺微微为难后,放心地说道。
家安心中疑虑,为何恩宁未向他提起一年之约的事情,她这又是何意。莫非当初只是缓兵之计,如今已是假戏真做了。
“安王殿下,你可接下来说第二件事。”
家安恍惚了一下,从胸前取出西凉的国书,双手呈递说道:“这是我王亲下的结盟国书,现呈交于南夏王。”
“快拿上来!”上官允诺催促林净。
林净匆匆跑下台阶,接过国书,又匆匆跑上台阶,双手呈递于上官允诺。
上官允诺掀开国书翻阅。
家安大声说道:“依约定,两国结盟后,南夏需每年按时足额上供金钱、粮食、布匹、茶叶等于我国,若东风国侵犯南夏领土,我国定将全力帮助南夏共同抵御外敌,但所复领土需一半割让于我国。”
上官允诺脸色变得有些沉重难看。
“这。”
“这。”
“这。”
群臣震惊地哑口无言。
“安王殿下,你这分明是在侮辱我南夏,侮辱我王,我们两国是平等结盟,我南夏又不是你西凉的战败国,也不是附属国,为何要上供财物,还要割地?”秦老丞相慷慨激昂,振振有词道。
“大人年迈,莫要激动,我西凉并未有此意,家安也只是代我王转述圣意。南夏有求于我国,想必这结盟条约是南夏王与我王之前就商议好的,大人们不知晓而已。”
“王上,安王殿下说的可是真的?您真的答应如此?”秦老丞相向上官允诺求问道。
百官皆等着上官允诺的答复。
上官允诺缓缓放下国书,面色凝重,沉重地说道:“各位卿家莫要再怀疑了,安王殿下所说无假,这确实是朕先前答应西凉王的结盟条件,如今,就依次条约执行,朕不会反悔。”
“王上。”
“王上不可,这是对我南夏的折辱啊,老臣宁愿不结盟,也不愿受此屈辱。”
百官劝谏道。
上官允诺默不作声。
“各位大人应该知晓有求于人,必有回报的道理,我西凉出兵出力,当然是要有些好处的。此条约对于南夏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出些钱财保得边境平安,百姓无虞,这是包赚不赔的买卖,南夏王深思熟虑,应该也是考虑了这一点,才答应的条件,各位大人还有何不满?”家安对质公堂道。
“在下齐王上官璟见过安王殿下。安王说的有道理,这自古以来就是兵强则国强,小国依附大国的道理,南夏能得西凉的庇佑是南夏万民苍生的福祉,这区区钱财又有何计较的,本王同意父王的决定,愿与西凉永世交好,同生死共进退。”齐王义正言辞道。
家安友好地向上官璟回礼。
百官交头接耳,相互望望,不再出声。
“既然各位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还希望西凉不要违约,尽心尽力维护我边境太平。”上官允诺赞赏地看了一眼为他解围的上官璟,大声说道。
“那是自然,我王一诺千金,从今日起,南夏边境的安危便是我西凉的责任,必当全力维护。”
上官允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大费周章,做了这么多,为的不就是国泰平安,永保盛世吗。
不只是在他有生之年,而是千秋万代的太平。
“下面就是第三件事了,想必这第三件事也是王上和各位大人都很关心的一件事。”家安故意卖关子道。
“如果本王没猜错,安王所说的第三件事可是我国韩王遇刺这件事。”
“齐王说对了,正是此事。”
提到韩王,如今尸首不见,含冤未白,上官允诺就愁上心头,哀声怨气。
“你还有脸提韩王,韩王在你西凉遇刺,你西凉脱不了关系,是不是就是你们所为也还不一定呢?”傅太尉跳了出来,没好脸色质疑道。
家安很淡定。
傅太尉的举动引起了南朝的注意,他说道:“傅太尉,不得对安王殿下无礼。您并没有证据证明是西凉所为,怎能在大殿上胡乱猜疑呢?”
“老夫若是没有证据,敢指证吗?”傅太尉胸有成竹,向上官允诺作揖说道:“王上,老臣有证据证明是西凉所为。”
“哦?速速说来。”上官允诺自是很意外,也十分期待。
“老臣有人证,此人是跟随韩王出使西凉的侍从,在韩王遇刺之时得以侥幸逃脱,但身受重伤,逃回南夏时已奄奄一息,被老臣发现并及时救治,虽已保住性命,但卧于榻上,长久昏睡。不久前刚醒来,告诉了老臣一个重大的消息,就是刺杀韩王的凶手都身着西凉的服饰,是西凉人无疑。”傅太尉娓娓道来。
“西凉服饰?此证人现在何处?”上官允诺急切地问道。
“回王上,在老臣府中休养,还不能行走。王上,此事重大,老臣万不敢胡言乱语,若王上不信,可派人到老臣府中查问便知,老臣所言句句属实。”傅太尉有理有据道。
“既然是如此重大的消息,傅太尉为何现在才说?”上官允诺质问道。
“回王上,那人刚醒不久,老臣也是刚刚知晓,趁安王殿下在此说出来,他便不能赖账了。”傅太尉果真是老奸巨猾。
“南侯爷,你也在现场,为何当初王上问起时,你没有提到过此事?”有大人质疑道。
南朝解释道:“南朝亲眼所见,那晚凶手身着的确实是西凉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