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走后,场面冷静了下来。
夏梦心虚,她以为夏萧会责怪她,然而夏萧并没有。
但是夏萧越是什么都不说,夏梦心里越是不安。
“夏萧,我。。。”夏梦支支吾吾道。
“夏梦,你受了惊吓,应该也累了。”夏萧蹲下,笑了笑,他握住夏梦的手,缓缓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解释,在我心里,除了一件事,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一件事是什么事?”
夏萧顿了顿,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等我得到了准许,在合适的时机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知道,我们相伴了二十来年,全世界,不会再有比我更了解你的男人,也不会有比我更在乎你,关心你,疼爱你的男人,就可以了。”
夏梦使劲点了点头,感动道:“我当然知道。”
“然后,把我放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永远,好吗?”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夏梦肯定道,她的潜台词是,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
“好,那就足够了!”夏萧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说道:“我们去睡觉吧!”
夏萧一把横抱起夏梦,向卧室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脱了拖鞋,打开空调,盖上了被子。
夏萧坐在床边,他不经意间看见了床头的书,随手拿起来翻了翻。
“我都不知道你有了睡前看书的习惯。”
“你看我折的页数就知道,好久了才看了这么几页,哪里像是喜欢看书的人。我也就是在尹伊的影响下偶尔看了些网络小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看书很慢,而且没看几页就会打瞌睡。”
“是啊,就你这样,能考上医学博士也真是奇迹,看来你是真的热爱医生这一行。”
“夏萧,不如你念给我听吧。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俩睡觉前都要听故事,就睡在一张床上,听你妈妈讲故事,等我们睡着了,再把我们分开。”
“嗯,记得,而且每次你都睡得比我快。”
“是吗?那是因为嫂子的声音太温柔了,听得很舒服,就容易睡着。”
“那好,我给你念念,你听着。”
夏萧从折过的页面的开始,轻轻地,温柔地读了起来。夏梦一开始还睁着眼睛认真在听,也会思考,没一会儿,她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听到故事很快就睡着了,睡着的样子真乖。”夏萧看着夏梦进入梦乡甜甜的样子,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说道。
夏萧把书放在床头,起身,关上灯,悄悄地出了房门,关上门。
夏萧不放心夏梦,决定今夜在这守着,他躺在沙发上,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好了。
肖雄派人将老大他们从派出所捞了出来,正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睡不着觉。
此刻,房门开了,南朝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肖雄以为是哪个手下,抬头望去,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闯进来,甚是慌张。他的房子到处是监控,每个道口都有专人看守,安保措施已经做得天衣无缝,怎么还会有人悄无声息的闯进他的房间。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肖雄立刻警惕起来。
南朝嘲讽地笑了笑:“你这么简陋的房子还想拦得住我?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
南朝向肖雄走近,走到肖雄的办公桌前,和他面对面,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在气势上就远远战胜了肖雄。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你擅闯私人住宅,我要报警抓你。”肖雄拿起一旁的电话,手哆嗦的按不利索,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南朝顺手夺过肖雄的手机,往旁边一扔,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来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所以,希望你乖乖配合,不要想其他的歪心思。你外面的手下都被我打晕了,你喊也没有用,只会把你的老婆和宝贝女儿吵醒,我想,你应该不希望事情闹大吧!”
“是是是,你说,我不动,我听着就是。”肖雄连连应道。能将他安排在外面的手下不动声色的处理掉,此人肯定是个高手,跟他硬碰硬只会让自己吃亏,识时务者为俊杰,肖雄选择乖乖听话,听听看他要说什么。
南朝慢条斯理地拆开文件袋,一边说道:“你今天晚上派了几个小混混去对付一个柔弱的女医生,你就这么想要报复吗?”
“你怎么知道,难道那个救人的是你?”肖雄惊慌地问道。
南朝答非所问,继续说道:“既然你都洗白了,干起了正经的行当,为什么还要养着那些小混混,去干黑社会干的事情呢,你要知道,如今的社会,网络发达,不像以前,没人管,也管不着,信息不流通,要洗白很容易,现在若是再和黑社会沾上点关系,要撇清可就很难了!”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唬住我,我可不吃这一套,不就是派人私底下报复嘛,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再说既没成功,也没证据,就算报警,我也不怕,很快就能摆平。”肖雄才不信南朝的恐吓。
南朝抽出文件袋里的资料,摊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在资料上敲了敲,说道:“你以为你能摆平的事情就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吗,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吗,有些事情你能让它被人们遗忘,却不能永远磨灭。这些,你应该会很有兴趣,不妨仔细看看。”
肖雄看向南朝手指着的资料,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些年代久远,有些褪色的老报纸。肖雄疑惑地拿起报纸,第一个黑色大标题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南朝坐了下来,悠闲地说道:“你家祖上原本不姓肖,姓齐,到了你父亲这一代才改姓肖,原因很简单,就像你说的,为了隐盖掉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才不得不改头换面,换个身份生活。从你太爷爷开始,你们齐家干的营生就都不干净。民国动乱年间,你太爷爷是有名的土夫子,盗了不少墓,挖了不少宝贝,因此发了家。然后偷到古墓,私藏文物是重罪,你太爷爷因此成了国民党缉拿的要犯,但因为年代混乱,军阀抽不出多余的精力,你太爷爷不惜花重金买通了不少人,洗白了身份,举家搬迁,等你爷爷长大懂事后,便金盆洗手,不再干这行当。”
瞧了瞧肖雄的渐渐发青的脸色,南朝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太爷爷是洗手不干了,可你爷爷暗地里接了班,他不从源头挖宝贝,干起了贩卖文物,偷渡出国的中间买卖,也从中捞了不少油水,这可是要杀头的死罪。你爷爷见这钱越赚越多,就越来越猖狂,正干得风声水起,被警察捉拿归案了。这可是新中国刚成立不久举国轰动的走私文物的大案,你爷爷被枪毙了。”
肖雄看着报纸上报道的新闻,和南朝说的一模一样,他的脸色铁青,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接下来就是你父亲了,因为你爷爷的事情,后来又有了你,你父亲决定改姓,摆脱让家族蒙羞的姓氏,与你爷爷断绝关系。但你父亲继承了你爷爷私藏的一大笔钱财,很快成了大富豪,你小时候应该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钱多就是非多,你父亲被人陷害,染上了赌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家财散尽,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你母亲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而你没人照顾,因为常年躲债,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混入了黑社会。”